顧晚說完，盯着殷素素的臉，對於這種聰明的小孩兒，絕不能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你確定平民百姓看上的東西，達官貴族也能看上？”
殷素素的表情很是難看，覺得顧晚是看她年紀小，就不把她當回事兒，用這麼粗糙的謊言來應付她。
哼，真是浪費她的一片好心了。
她可是帶着滿滿的誠意過來的，足足帶了一百兩黃金的見面禮。
當然了，她的蚊須針請忽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可不想那麼粗魯。
撇開其他的不談，一百兩黃金的誠意，結果，竟然就這麼敷衍她！
同爲女的，就不會感同身受一下嗎？
顧晚看到了殷素素的眼神，彷彿在說“你在逗我嗎？你看我像傻子嗎？”，意識到她的措辭不夠嚴謹。
沒有說清楚高端香皂和普通肥皂的區別，兩者差別可大了。
方子老套沒有關係，都說了，不管啥方子能賺錢就好。
她可是打算後面繼續出售穿越必備小方子呢。
玻璃、水泥、橡膠通通安排上，有時間紡織機搞起來，蒸汽機弄起來。
先來一個工業革命，發展一下經濟，拉攏民心，再來一個反元作戰，徹底消滅封建帝制。
然後，徹底實現當家做主，翻身把歌唱。
理想總是美好的，而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在顧晚說了香皂和肥皂後，殷素素還是不滿意。
肥皂不就是皂莢的進化版，有它沒它都沒關係，畢竟現在的百姓喫喝都成問題，還有閒錢買這些？
不過，香皂倒是可以，賣給朝廷的那些達貴，賺他們的錢。
可是這些沒有達到殷素素的預期，她覺得怎麼着也得是做出來能轟動全國的方子，區區肥皂香皂之流，她還不放在眼裏。
殷素素想到一茬事，拍賣會都知道好東西要壓軸，這個顧晚不會一開始就把好東西給賤賣了吧？
“除了這些，你就沒有其他好東西了？看來傳言不可信。”
這耳熟的話，不就是顧晚嘲諷成昆時說的？
小孩子一點兒都不可愛。
顧晚回道：“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我可是看着你的價格給的，畢竟做生意得有來有往。”
不客氣，她可不是軟柿子，自然也會將話給人懟回去，一切都是現學現賣。
殷素素明白了，這是嫌棄她給的少了，看來藏着的東西挺值錢的。
她倒要看看什麼東西，比一百兩黃金還要貴。
殷素素微微一笑，說道：“說出你的東西，再開個價。合適，我們就繼續，不合適，這一百兩黃金就當交給朋友。”
一百兩黃金？
果真是財大氣粗，素素妹妹，現在做好朋友還來得及嗎？
“琉璃杯深琥珀濃，我這裏有一款無色琉璃的鍛造方子，能製造出無色透明的琉璃，千金不可估量。”
琉璃，殷素素知道，是挺好看的，也值錢。
無色的琉璃，確實沒見過，物以稀爲貴，確實是千金不可估量。
不可估量……
殷素素知道顧晚既然說出來了，那就是想出手，不可估量不過是擡高身價的說法。
殷素素笑着詢問道：“晚晚姐，打算怎麼合作？”之所以笑，是因爲她發現只要她笑，顧晚眼神就不一樣了。
都說男子好色，依她看，女的也一樣。不過，這個眼神她並不厭惡，就跟她自己愛花賞花一樣。
顧晚露出她談生意時一慣的笑容，那嘴角的弧度若能用量角器量一量，指定每次都一樣。
“好說好說，我這人做生意最是誠信不過，從不欺客。”
“二百兩黃金買下與我合作的機會，除了你殷素素，我不會再跟其他人合作。”
殷素素不覺得自己長得像冤大頭，跟顧晚一樣看着人傻錢多，她可是公認的有頭腦。
但凡今天坐下來談生意的人是她哥，她肯定不會多說，但這是她殷素素哎，她又不傻。
“別這麼看我，我可沒開玩笑，我知道我們在談生意。”
“無色琉璃的方子珍貴無比，可不是方便麪之流的能比得過的。”
“你要清楚權貴在顯擺一事上最捨得花錢，一套無色琉璃杯用來送禮多有面子？”
“對他們來說，有的時候錢可沒有面子重要，這價格還不是我們說了算？便是一套無色琉璃杯開價千兩黃金，也不爲過。”
殷素素沉思片刻後，擡眸看向顧晚，認真地問道：“除了二百兩黃金的合作費用，盈利如何分配？本錢又是誰出？具體的几几分賬？”
“當然是我七你三，至於本錢你出，未曾回本期間，我們可以五五開，一旦回本後，我七你三。
這年頭方子纔是最重要的，我敢保證，沒有我的方子，這無色琉璃想做出來，起碼再等百年。”
開玩笑，她這是玻璃，跟琉璃區別大了。
同是二氧化硅，兩者卻千差萬別，最根本最通俗的一點，玻璃造價便宜，琉璃造價貴，兩者的材料和人工不可相提並論。
顧晚底氣十足，開口解釋道：“我之所以這麼敢開價，那是因爲我的方子夠好，其中利潤大，大到你無法想象。”
提起琉璃，顧晚想到一件事，得寫在日程上不能忘了。
等無色琉璃杯造出來，她得先來個以物換物，用玻璃杯同別人換些琉璃工藝品。
不拘是一換三，還是一換二，哪怕是一換一，她都穩賺不賠。
當然了，要是能把琉璃方子拿到手就更好了。
琉璃的金石之音是玻璃沒有的，質地也與玻璃不同，它還是佛教七寶之一，有藥玉之稱。
要古方，也是因爲現代的琉璃鍛造一法，和古代肯定有區別。
她要是將古代的鍛造法交換到手，回去了對琉璃產業也能有一定的幫助。
中華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得永久傳下去，生生不息，傳承不斷。
對她自己也有好處，說不定以後穿越能派上用場呢？
另一邊，殷素素聽到利潤大，立馬聯想起玉米油，誰能想到玉米芯竟然也能煉油呢？
而利潤大，也反映了所謂的無色琉璃的製造材料價格便宜。
僅這一點，無色琉璃就跟她知道琉璃不一樣。
裏面的水很深，深得能將她淹沒，稍有不慎就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