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早朝都是抱病在家,當真是氣狠了。
但蘇荷卻不管這些,她將選秀之事交給禮部去辦,又在答應了與東雲國的和親。
原本東雲國收到暗探消息,還以爲替身計劃無法實施,沒想到峯迴路轉,一夜之後,女帝非但沒有與太傅蜜裏調油,反倒態度冷淡。
“莫不是太傅大人那方面……”
“噓,話可不能亂說,我聽到的消息是陛下第二天連牀都下不來呢,應該是過猶不及了。”
“胡說八道,我聽到的明明是因爲東雲國那位要嫁過來的小殿下,陛下跟太傅大人這才鬧了彆扭。”
“你不要雲,就是因爲那方面!”
“什麼個章程,說給我聽聽。”
不遠處拐角處的蘇荷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攔住了氣惱要上前訓斥的女官。
流言蜚語如那風中棉絮,傳得是鋪天蓋地,這個時候真相不真相的已經不重要了。
對愛八卦熱鬧,無所事事的官員而言,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最正確的解決方法就是給他們找事做,越多越好。
於是,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所有喜歡嘴巴嘟嘟的官員都接了一堆差事,個個面如土色。
蘇荷還給他們畫大餅,什麼國之棟樑,將相之器的話,總之誇得他們飄飄欲仙後,再打一針預防,會派人監督考察。
防止偷奸耍滑,疲懶之輩。
“辦好了寡人重重有賞,辦不好也不要害怕,掉個腦袋的事。”
官員們:“!!!”你笑眯眯地說的什麼話!
在蘇荷的壓力下,國宴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
比以往的小宴都要快了許多,且沒有絲毫偷工減料,奢華大氣,處處彰顯大國風範。
東雲國的使臣踏入東璃國京都那一刻起,就被那盛世繁華的景象驚呆了。
白日裏還好,到了入夜,彩燈高掛,火樹銀花,香車寶輦,歌舞奏樂,三千明燈,舞獅長龍,看得你眼花繚亂,羨往不已。
使臣旁邊相貌平平的男子站在城樓上看着這繁華景象,眼中透露出滿滿的野心。
“東雲國常年冰雪覆蓋,不像此處,有春秋之分,物阜民豐,如此膏腴之地,實在叫人覬覦。”
“王上,此處是東璃地界,還是…”
使臣被男子的話嚇了一跳,趕忙四處張望,見除了他們之外,再無旁人,這才擦了擦額間冷汗,放下心來。
“怕什麼?”男子卻瞧不起他這戰戰兢兢的樣子,眉眼間盡是陰冷和倨傲。
“很快這東璃國的一切,都會屬於我東雲,俯首臣稱的日子早該過去了,若非先皇不爭氣……哼。”
冷嗤一聲,齊凌霄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視線落在下面衣着單薄,已經開始着起短衫襦裙的男女身上,眉眼間侵染幾分戾氣。
使臣有眼色地提議:“王上,城樓風大,我們還是下去吧。”
齊凌霄點了點頭,融入下面的人羣中,卻在人來人往間不小心碰到一個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
對方要摔倒時,一股幽香傳來,竟讓他心胸舒暢,他下意識摟住了對方的腰肢,往懷裏一帶。
她的身上很好聞,也很暖。
“你幹什麼啊,快放開我,登徒子!”
齊凌霄脣角勾起一抹邪笑,直接在她臉頰旁偷親一口。
“既然已經被姑娘叫了登徒子,那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這個名號。”
此刻的他彷彿忘了自己易着容,落在路人眼裏,那撩人的眼神動作,就跟瘌蛤蟆拋媚眼似的,相當辣眼睛。
可是他懷中的女子卻沒有以貌取人,反倒嬌羞氣惱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掙扎開他的懷抱就轉身逃跑,只是那速度,就跟生怕對方追不上來似的,還偏往僻靜處躲藏。
於是沒過多久,齊凌霄就在漆黑的巷子口堵住了氣急敗壞的女子。
“你,你別過來,我會叫人的!”
齊凌霄眼中興味地步步逼近,直到把女子壓在牆上強吻了好一會兒,才調笑地開口。
“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你,你!”
懷中女子想要鑽他腋下逃離,齊凌霄乾脆把人打暈抱在懷裏,並對空中說了一句,“去查查她是哪家的女兒。”
“喏。”
陰影掠過,齊凌霄抱着新得的美人兒心滿意足地離開。
遠處一處小攤上,蘇荷喬裝打扮正在那喫着餛飩麪,從她的位置看過去,小巷發生的一切盡入眼底。
本來還遺憾聽不到聲音,但貼心的系統小助手積極地轉播。
所以當蘇荷聽到那一句[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時,差點被餛飩嗆到。
笑死,這是什麼鬼畜流氓話語,這東雲國的國君是個逗比嗎?
[哎呀,他們好羞羞,竟然就在隔壁客棧……]
腦海中響起系統小助手嚇到的聲音,蘇荷差點又被餛飩嗆到。
“咳咳……”
“陛……小姐,你還好嗎?”女官擔心地替蘇荷拍背,這才讓她緩過來些。
系統小助手自知說錯話了,再加上沙發那又傳來一聲“閉嘴。”
它乖覺地回小黑屋自省去了。
不過他的話倒是挑起了蘇荷的興趣,只是這跟原主記憶中不同啊,君輕輕與這位東雲國君不該如此急切……
不是應該先賞花賞月賞風景,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嗎?
這進度未免也太快了點。
蘇荷不知道,其實是因爲君輕輕太過急切想要得到東雲國君的幫助,這才造成了如今現狀。
她身上的薰香是她費盡心思得來的偏方,能夠讓齊凌霄的失眠之症有所好轉,只是也會產生依賴性。
原主那一世,她不急,所以徐徐圖之,只薰了半個時辰就出來與齊凌霄偶遇了,可如今卻不一樣。
她稱帝心切,足足薰了快兩個半時辰,人都要薰暈了這纔出來,且言行舉止間皆是挑逗暗示人犯罪的行爲。
不怪齊凌霄心急。
只是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會被珍惜,男人總有劣根性。
蘇荷勾脣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