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必不能留疤的那種。
看來知道傅羽川心思的,還得是從小盯着他的傅嚴庭。
但其實蘇荷一直還有些疑惑未解,傅嚴庭這個人在她腦海裏是非常矛盾的。
比如說他怕傅羽川搶了他的公司,但當初讓她離開傅羽川,就是覺得她配不上傅羽川,想讓他不再那麼不學無術。
甚至後來還試圖讓他進公司學習,看起來像是一個任勞任怨,無腦愛弟弟的工具人。
可後來卻……
還有,時染背後的時家可是能與傅家相提並論的大家族,傅嚴庭一開始千方百計想撮合時染跟傅羽川這一對,難道就不怕傅羽川起了野心,藉助時家的勢力與他打擂臺?
若是他之前沒想到這一點,後來聯姻可能會落到他的頭上,爲什麼他不願意?
這些都是蘇荷想不明白的,她覺得傅嚴庭做起事來看似有邏輯,但又好像沒有邏輯,隨心而爲。
不過傅羽川給他講過的那條被傅嚴庭收養又被算計拋棄的野狗故事,倒是給了她一點啓發,只是還不能夠完全讓她理清思路。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傅嚴庭從頭到尾,對傅羽川所謂的好,就是虛僞作假的。
也許他正在佈一個偌大的局,至於最終他想要得到怎樣的結果,都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若想弄清楚這一切,不能用尋常的思維去揣測,最好,能直接打破這個謎團重重的局,用不用陷入其中的辦法。
蘇荷已經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是她先要處理傅羽川。
她記得,原主最後就是被死刑犯虐殺在了監獄裏,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雖然傅家絕對不會讓這唯一的嫡系孫子死在監獄裏,但只要傅羽川進了監獄,她總有辦法讓他缺胳膊少腿。
在送傅羽川進監獄之前,蘇荷少不了要去一趟法院,但證據確鑿,即便蘇荷諒解,傅羽川也得被判刑。
不過是判多少年的變化罷了。
蘇荷知道,有傅家老太太的勢力周旋,即便她咬死不諒解,最後傅羽川也會因爲各種情況緩刑減刑之類的。
於是她本着不坑白不坑的念頭,坑了傅老太太好大一筆錢,代理律師走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哼,拿這麼多,也要吞的下去。”
傅老太太雖然知道是自個孫兒不對,但對蘇荷的印象卻是貪財的小賤人,紅顏禍水,留不得。
但蘇荷從法院出來後,就被傅嚴庭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着,傅老太太安排的人找不到機會,就開始在網上詆譭蘇荷。
着重強調蘇荷拿了那麼多的錢這一點,抨擊蘇荷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傅羽川只是個爲情劍走偏鋒的癡兒。
輿論是容易被引導的,不明真相的路人更是容易被牽着鼻子走,特別是還放出了傅羽川在法院時,紅着眼眶看着蘇荷的臉。
那蒼白破碎的盛世美顏,讓不在乎真相,只看顏值的網民,頓時心疼得無以復加,甚至還想讓傅羽川無罪釋放。
[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個妖豔賤貨,傅兒少爺只是個感情單純的富二代,被騙是很有可能的。]
[哥哥真的好可憐,那委屈的樣子真的太叫人心疼了。]
[可是,你們不覺得這樣很變態嗎?如果他是個油膩大叔呢?]
[呸呸呸,胡說什麼,哥哥長得那麼好看,怎麼能跟油膩大叔相提並論。]
蘇荷刷着網上的言論,可比看電影有趣多了,因爲電影講的是劇本,可網絡說的都是人性最真實的一面。
“在看什麼?”
傅嚴庭剛從公司回來,從沙發後探過來,伸手奪了蘇荷的手機,放向一旁。
“別看了,都是一羣烏合之衆,我已經讓人去解決了。”
蘇荷自然知道傅嚴庭在幫她解決,所以壓根就沒操心,但她知道歸知道,說出來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後面可是有你奶奶的手筆,怎麼,要爲了我衝冠一怒爲紅顏啊?”
她笑着伸手,傅嚴庭習慣地將她抱了起來,任由她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眉眼有些無奈,但又有幾分說不出的傲氣。
“那又如何?奶奶已經老了,就該好好頤養天年,總是管的太多,對她老人家的身體可不好。”
說着,他將蘇荷放了下來。
“怎麼又不好好穿襪子?”
天涼了,他總是盯着她這些,像極了個嘮叨瑣事的老媽子。
蘇荷嬌氣地任由他握住自己的腳套上鞋襪,只有當傅嚴庭用指腹磨搓她腳背過久的時候,纔會踢上一腳提醒一下。
每當這個時候,傅嚴庭的表情總是有些不大自然的,女傭管家們也都自覺低下頭去,裝沒看到。
“傅嚴庭。”
鞋襪都穿好後,蘇荷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不跟時染聯姻嗎?”
這話說出來就好像小女兒家的爭風喫醋,但傅嚴庭卻知道並非如此。
“該用晚飯了。”
他避而不談,想要拉蘇荷的手,可蘇荷躲開了,不肯與他去餐廳。
無奈,傅羽川只好坐到一旁,並用咳嗽聲讓其他無關緊要的人都離開了。
等管家等人都離開後,傅嚴庭這纔看向蘇荷,並試探地重新抓住了她的手。
“爲什麼突然想知道這樣?”
“就是好奇,你不想回答也得回答。”這次她並沒有躲開他的觸碰,只是語氣不容置喙的堅定。
傅嚴庭擡手拿下鼻樑上的眼鏡,捏了捏眉心,又細緻地拿出一塊柔軟的灰布擦拭鏡框。
空氣一瞬間變得有些詭異的沉寂,緊張感十足,但蘇荷像沒有察覺到這些般,如同守在洞口的貓,死死盯着獵物可能出來的地方。
良久,傅嚴庭先敗下陣來。
“拿你沒辦法,好,我告訴你,但你也得告訴我,你跟徐懿之是什麼關係?”
蘇荷無辜地眨巴眼。
“徐懿之是誰?”
傅嚴庭被氣得笑出聲擡手敲了一下蘇荷的腦袋。
“跟我裝傻,嗯?”
捂着頭,蘇荷強皺眉,嘴上依舊是詞奪理地反駁。
“喜歡我的人那麼多,難不成我每個都要記得,都要放在心上嗎?如果我真的那樣了,你會開心嗎?”
傅嚴庭:“……”巧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