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被秦天柱重傷後,他跳下石崖,僥倖逃脫。
可有人命案在身,他正被通緝,沒辦法求醫,只能東躲西藏,後來被郝繼民發現了,才被安置在了那棟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裏。
他是練過武的,懂一點醫術。
這段時間,在郝繼民的幫助下,提供了一些藥品,讓傷勢勉強恢復。
但他清楚五臟六腑都遭到了重創,別說沒有更好的醫療條件,就算有,也不一定能痊癒。
死,是早晚的事。
也因此,他對秦天柱的恨意,甚至超過了對宗煬給他戴綠帽的恨。
要不是那天秦天柱多管閒事,他就算不能手刃了宗煬,也能撕票李薇薇,之後逃之夭夭,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若不報此仇,他死不瞑目。
所以,遇到郝繼民時,第一時間,他就向老東西打聽秦天柱的信息。
他不傻,那時候就看出來了,郝繼民知道他說的是誰,且與秦天柱明顯有比較大的怨隙,動了借刀殺人的念頭。
而郝繼民之所以沒馬上跟他說秦天柱的情況,應該是他當時病懨懨的,都快掛了,當不了一把鋒利的刀,這纔會先幫他、救他,讓他將狀態恢復的好一點,再讓他找秦天柱復仇。
雖然洞悉了郝繼民的心思,但他無所謂,只要能殺掉秦天柱就好。
喫完人生最後一餐飯。
刀疤臉休息片刻,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這一生,而後才冷冷一笑,帶上郝繼民貼心爲他準備的菜刀,朝着秦天柱家而去。
與此同時。
秦天柱終於給最後一個菜農完成了簽約。
舒了一口氣,他笑着說道:“春香嬸,今天累到了吧?”
“那可不。”
柳春香打了一個哈欠:“困了困了,我過去洗澡睡覺了,這會兒婉茹可能都已經睡着了。”
與菜農們簽約的事,主要的活兒,都秦天柱乾的。
可她也沒閒着,在邊上給菜農們適當引導,還有整理簽好的合同。
從早上開始,忙到現在,她也真的累了,都沒空與秦天柱打情罵俏,起身後,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就去了隔壁王家。
秦天柱將東西收拾了一下,也準備去衝了一個涼。
但就在這時,隔壁王家傳來柳春香的驚恐求救聲,讓他頓時面色一變,二話不說,立刻衝到了王家。
就見一個男人拿着菜刀,要對柳春香不利。
雖然這傢伙是揹着他的,可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此人是誰。
“刀疤臉,是你!”
“秦天柱,你來的倒是快!”
刀疤臉冷冷一哼,加快了動作,向柳春香撲了過去。
他本來是想悄悄制住柳春香,以她爲人質,逼迫秦天柱就範,再殘忍的將其殺死,只是他有傷在身,一路走到這,牽扯到了臟腑,咳嗽難忍,以至於讓柳春香提前警覺到了,發出了求救信號。
現在秦天柱已經趕來,全盛時期的他尚且打不過秦天柱,此刻更不是對手了,他當機立斷,改變計劃,殺了柳春香再說。
“邱婉茹,去死吧!”
刀疤臉猙獰嘶吼,手中的菜刀,狠狠的朝着柳春香砍了下去。
“住手!”
秦天柱瘋一樣衝過來,卻有點來不及。
望着那極速劈砍下來的菜刀,柳春香驚怖至極,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覺得這一次絕對死定了。
譁!
脖子上佩戴的玉飾,猛的發出一道藍光。
隱隱之間,似有雷電轟鳴。
接着,就見刀疤臉像是羊癲瘋突然發作一樣,渾身一陣抽搐後,就兩眼一翻,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了。
秦天柱這時候也才堪堪趕到柳春香身邊。
見此情形,他怔了一下,才慶幸道:“艹,護身玉符,我都忘了!”
柳春香也恍惚了十幾秒後,哇的一聲,撲入小男人的懷中,心有餘悸的哭了起來:“嗚嗚嗚……嚇死我了,我還以爲要死了呢。”
之前被林品志坑了,鉅額高利貸纏身,她對未來很絕望,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不會感到害怕。
但現在此事已經被秦天柱徹底解決,在他的幫助下,生活也有了盼頭,好日子即將到來,她就很恐懼死亡了。
“不怕!不怕!”
秦天柱緊緊摟着懷中的美婦,柔聲安慰,心疼之餘,也很自責,還是他的保護不夠,否則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這時候,邱婉茹跑了過來,腳下鞋子都沒穿,睡衣也凌亂的很。
她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大叫,剛開始還以爲是幻聽,沒太在意,直到秦天柱的怒吼聲響起,她才知道出事了,匆忙趕出來看看什麼情況。
撞見秦天柱與柳春香摟在一起,她微微愣了一下,目光就被昏迷在地上的刀疤臉吸引,神色頓時驚變。
“天……天柱,這個壞人又是誰,是上回那兩個人的同夥?”
“不是,跟上回的沒關係,這傢伙是一個殺人犯,跟我有點恩怨,我之前試圖找過他,但一直沒找到,沒想到今晚會突然冒出來,還想對春香嬸不利……不對,這傢伙剛纔喊的是嫂子的名字。”
秦天柱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對,他想殺我,可嘴裏面叫的卻是婉茹的名字,這就奇怪了。”
想不到會被邱婉茹撞見,柳春香稍顯心虛,趕忙擦了擦眼淚,掙脫了小男人的懷抱。
“什麼?”
邱婉茹一臉懵逼。
她一直在家帶着丫丫,幾乎足不出戶,怎麼又有人對她不利。
“不,他是衝我來的。”
秦天柱仔細回想刀疤臉剛纔的行爲,判斷這傢伙應該是錯將柳春香當成了邱婉茹。
其真實意圖,應該是想挾持邱婉茹,以此來要挾他。
刀疤臉知道邱婉茹對他的重要性,但卻不認識邱婉茹,不難推斷,這傢伙是從他人那裏得知了他與邱婉茹的關係。
而這個人,絕對是青山村的村民。
知道刀疤臉想殺他,還要告訴這些信息,要麼此人是被刀疤臉威脅的,要麼……就是與他也有相當大的仇怨,想要借刀疤臉的手,教訓甚至是除掉他。
至於這個人具體是誰,因爲何種情況才這麼做的,他也懶得猜了,弄醒刀疤臉,問一問就知道了。
“春香嬸,嫂子,應該不會再有事了,你們先休息吧。”
“這事不用對外聲張。”
“其他的,全都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
秦天柱說完,就陰沉着臉,拎着刀疤臉,離開了王家,駕車出去了。
二女自然不可能不擔心,只是這種事情,她們也幫不上忙,只能相信秦天柱會處理妥當了。
而且,相比於此,還有一件事,也亟待解決。
“婉茹,你……你看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