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感覺出來,柳蘭雲的師尊不簡單。
剛剛他已經有所感應了,就在這個宗門的後山之上。
“我殺了你!”
柳蘭雲回過神來,渾身發顫,盯着褚雲歡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殺意。
整個人如同閃電,瞬間衝至褚雲歡身前。
渾身力量爆發,手中長劍如同煙花綻放。
“想殺我,就憑你嗎?”
褚雲歡嗤笑一聲,身影不動如山,身上氣息在緩緩騰昇。
緩緩擡手,雙指朝着前面一夾。
漫天劍光消散,褚雲歡不動如山,劍尖被他夾住。
無論柳蘭雲怎麼用力,卻無法掙脫分毫。
“滾吧!”
褚雲歡冷笑一聲,身上氣息依然到達巔峯,屬於大宗師境的力量涌出一絲。
雖然只是一絲,卻也夠了。
畢竟宗師和大宗師之間的差距,又哪有那麼容易抹平。
柳蘭雲如遭重擊,手中長劍直接炸裂,身影如同斷線的風景一般,倒飛了出去,身在半空口中一口鮮血噴出。
在褚雲歡身上氣息爆發的瞬間,雲嵐宗後山之上,盤膝坐着的人影驟然睜眼。
目光仿若穿過層層雲霧,落在這雲嵐宗山門之外,仿若看到了這邊的場景。
柳蘭雲身影摔在地上,艱難的擡頭,眼中滿是震驚的光芒,還有一絲不可置信。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本以爲自己踏入宗師之境界,未來可期。
怎麼也沒有想到,剛剛出山,還未來得及展露實力,現實就直接給她來了個大逼鬥。
更沒有想到,當初擡走的逆賊,現在居然有這樣的實力了。
連自己都完全不是其對手。
陳昊天站在一旁,看着柳蘭雲的模樣,然後又看了身邊這人一眼,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後繼續看了下去。
不用腦袋想,在擊敗柳蘭雲之後,那褚雲歡少不了一番譏諷和嘲諷。
只是這褚雲歡自以爲他的實力,足以讓他在百花國橫行無忌,在整個赤北十三國橫行,卻沒有想到柳蘭雲身後站着的是什麼人?
那是一尊真正的仙人啊!
陳昊天繼續看着,如他所料的一般,最後一顆,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柳蘭雲的身前。
但是在這黑衣人出現的瞬間,柳蘭雲的記憶河流,卻隱隱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
但是陳昊天雙手一揮,瞬間就已經將之給穩固了下來。
隨着黑衣人出手,那褚雲歡一衆人,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瞬間就被制住。
然後柳蘭雲揮劍,將其一個個全部斬殺,整個宗門之外血流成河。
那個想要報仇的褚雲歡也沒有逃過整個命運,被柳蘭雲給砍了數十刀,最後才斬下他的頭顱。
褚雲歡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
爲了報仇,隱忍數十年,本以爲能夠橫行無忌,舉世無敵了。
誰知道,仇還沒有報完,還死在了仇人的手中。
陳昊天對於他們的恩怨情仇並無太大的興趣,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那黑衣人。
雖然看不清其面容,但是陳昊天卻知道他不一般,其身上有真能做的天帝氣息。
陳昊天正想着,那黑衣人卻是忽然擡頭,看向了陳昊天,還有陳昊天身邊的柳蘭雲。
“師傅!”
柳蘭雲眼中滿是震驚的光芒,這不是在自己的記憶河流之中嗎?
爲何師傅還能夠看到自己?
她可以確定,此時師傅的目光,確實是望向自己這邊,並非巧合。
“見過道友。”
陳昊天輕笑一聲,望向眼前這黑衣人。
“道友是來自下界?”
黑衣人看着陳昊天,緩緩吐出一句話。
而隨着其話語落下,四周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時間仿若停頓了一般。
“正是!”
陳昊天點點頭,面容平靜。
“沒有想到,通道都已經被堵死了,居然還有人能夠從下面上來。”
黑衣人看向陳昊天,神色間帶着一絲驚訝。
“僥倖上來了。”
陳昊天對上其目光,淡淡道:“不知道道友能否與我說一下,現在這靈界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告訴你便是了。”
“你猜的沒錯,這一片天地確實是我撐起來的,也是我將這裏面的靈氣給封印,將大道給遮掩的。”
“我若是不如此做,整個靈界就再也沒有任何一片靜地了,也唯有如此,才能保存一片淨土。”
……
黑衣人緩緩說着,話語平靜,並無太多的情緒波動,就像是在敘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般,話語間也沒有任何的停頓。
陳昊天聽着其話語,也是不由點頭,漸漸明白過來。
靈界自從那劇毒覆蓋,整片天地都被沾染,再無任何的寧靜。
但是後來卻有人發現,劇毒雖然恐怖,但也不是無解。
想要遏制住劇毒,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大道和靈氣給遮掩。
只有如此,這些劇毒便是無法蔓延。
因爲劇毒是以靈氣和大道規則之力作爲載體。
是以他以陣法給根,將靈氣和大道規則之力祛除,將劇毒給趕出了陣法。
然後再漸漸擴大,耗費了數萬年時間,纔算是打造出了這一片天地。
一旦這裏面靈氣和大道之力再生,那麼劇毒會再次滾滾而來。
要問他爲何不繼續擴大直至最後將劇毒徹底給抹除。
原因也很簡單,它的實力不夠,做不到那個地步了。
除此之外,陳昊天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和自己猜測的一般,這是一位仙帝,正是那位早就了靈界如此慘狀的蒼雲仙帝。
準確的說是蒼雲仙帝的一片殘軀誕生了靈智,想要彌補自己的罪過。
其將軀體分成了無數塊,比如說那葬在祕境裏面的一塊。
卻是都產生了自己的靈智,也不知道以後徹底復甦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而後也從這位仙帝的口中知道,他已經離開了這裏。
此時的他已經進入了星空之中。
他說劇毒因他而起,他要想辦法,將這劇毒徹底滅掉,還靈界一片天地。
至於他自己現在在哪裏,他現在也不知道。
畢竟只是殘軀的他,非但不是天帝,連半步天帝都不是,想要回去那個地方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