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帝穿着便服,臉色十分難看。
剛纔他更跟燕妃在快樂呢,忽然聽見一聲巨響,差點沒讓他馬上風。
值夜的太監告訴他,京城西邊出現了沖天的火光。
這讓他差點以爲是有叛軍殺入了京城,馬上派了金吾衛的指揮使魏子云帶人去查看,同時將張伴伴叫到了身邊。
得知並無叛軍,只是火器監的火藥庫爆炸之後,大明皇帝還是來到了御書房,一定要查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大明的火器比其他國都要強大,這也是大明能夠佔據中原的基礎。
若是沒有火器,大明的軍力會衰弱一大截。
魏子云來到御書房的時候,大明皇帝急忙問道:“魏卿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火器監怎麼會出意外?監丞怎麼沒來?”
他這個當皇帝的都大半夜的來御書房呢,監丞半夜進宮面聖怎麼了?
魏子云低着頭:“陛下,火器監監丞中毒死了,不確定是服毒自盡,還是被人下毒殺死。”
“爆炸的地方是火器監的一處祕密倉庫,處在西邊人少的地方,好在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火勢也已經被撲滅了。”
大明皇帝稍稍鬆了口氣,沒有叛軍,沒造成太大的傷亡,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偷盜火藥嗎?”
魏子云:“陛下,臣不知。但在現場還見到了東廠和西廠二位廠督的屍體。”
大明皇帝豁然起身,死死的盯着魏子云:“你再說一遍?”
火器監的監丞死了,他並不在乎,換個人就行了,反正火器監更重要的是那些工匠,回頭交給東西二廠查明緣由即可。
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可現在萬喻樓和劉喜都死了,這可是他手中最重要的兩顆棋子,沒有了他們,他對朝堂的掌控力必然會飛速下降。
魏子云再次說道:“陛下,東廠、西廠二位督公都死了,屍體就在殿外。”
“除了臣,東廠、西廠的大檔頭也都見到了,還有錦衣衛的二位千戶官,陛下召見他們一問便知。”
東廠、西廠兩位檔頭進來,將他們提前準備的“證據”都羅列了出來,甚至還有準備好的證人,都說是對方陷害。
但兩人都很聰明的不再提錦衣衛的事情。
他們頭頂罩着的人沒了,這時候再得罪錦衣衛指揮使林浪,那就真的是想給兩位廠督陪葬了。
王五和賈六隻說他們是聽見動靜,就帶着幾個手下趕了過去,得知與江湖人無關就打算離開,其他一概不知。
絕對不是林浪安排他們過去的,他們倆今天晚飯之後也沒見過林浪,也沒見過林浪府裏的任何人。
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後,大明皇帝看向屏風:“張伴伴,你怎麼看這件事,真的是萬喻樓和劉喜互相算計,同歸於盡了嗎?”
張伴伴從屏風後走出來:“陛下,萬喻樓和劉喜都不會有膽子強殺對方的。而且老奴還知道,他們前段時間曾暗中見面多次,似乎在商議着共同對付某個人。”
萬喻樓和劉喜都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掌印太監的位子就一個,所以他們要聯手對付的肯定不是掌印太監,那麼還有哪個衙門或者哪個人,是讓兩人都忌憚的,已經不言而喻。
這兩人爲了爭權奪利瘋了嗎?林浪死了,誰來震懾江湖?
還想再來一次江湖人闖京城,鬧着要進宮面聖的事情嗎?
雖然林浪沒有按照他想的,將日月魔教招攬過來,北少林和武當派也不聽調令,但至少林浪在,可以讓那些江湖門派不敢放肆,偶爾還能打探到一些其他國的江湖事,進而推斷出其他國朝堂的一些動向。
上次大理太子過來,若非林浪,他與大明朝堂的臉都丟盡了。
他是對林浪有些惱怒,可卻需要林浪,萬喻樓和劉喜怎麼敢這麼做!
更讓他想不通的是,萬喻樓和劉喜二人既然聯手,又怎麼會同歸於盡?
目的還沒完成,總不會因爲分贓不均而動手吧?
那火藥爆炸,跟兩人到底有什麼關係?
張伴伴低着頭:“陛下,他們要殺錦衣衛指揮使,總需要一個替死鬼。如果能將對方幹掉,再栽贓嫁禍,他們就可脫身,同時權力也得到極大提升。”
“只是老奴也想不通,爲何他們不先殺了林浪,他們也一定還有事情瞞着陛下,老奴這就派人調查清楚。”
大明皇帝嘆了口氣:“這件事要查清楚,那現在誰來執掌東廠和西廠?”
司禮監的秉筆太監都沒了,就算張伴伴去掌管一個,那另一個怎麼辦?
他身邊也需要人護衛,靠那些隨堂小太監嗎?
張伴伴不吭聲,他可不會推薦人選,交給陛下自己考慮吧。
大明皇帝揮揮手,讓張伴伴下去了,他也在沉思。
看來只能從其他監的總管太監上選擇合適的人了,東廠、西廠不能消失。
尤其是西廠,本來他跟劉喜都計劃好了,要對邊鎮十大總兵動手,就在下個月初,將那些人都抓了,替代的人都已經選好了。
可現在劉喜死了,誰來執行計劃?
這兩個太監死亡,攪亂了他許多計劃,也讓他對朝堂的掌控力下降許多。
兩個關鍵位置的人選,必須好好挑選,否則沒能力又有權力,一定會壞大事的。
那麼這段時間,沒有了兩廠,朝堂那些權臣還如何約束?
金吾衛等其他衛所,可震懾不了那些朝臣,貌似除了張伴伴,就只有一個人能做到了。
……
一大清早,林浪還在打坐呢,就聽見管家在外面敲門:“老爺,宮裏來人,叫您去御書房。”
林浪打開房門,一大早就叫去御書房,看來是有大事發生啊。
他換上蟒袍,進入了皇宮,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御書房。
“林愛卿來了,來人,賜座。”
大明皇帝此時格外的熱情,之前也只有閣老來此,才能被賜座,其他人都是站着。
“林愛卿,昨夜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林浪一副很好奇的模樣:“昨夜火藥爆炸的事情嗎?不是說調配新的火炮,不小心爆炸了嗎?傷亡很大?臣願捐出半年的俸祿。”
反正那點俸祿,他也從不放在眼裏,還沒他一件衣服值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