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營駐地外,褚禾對着向龐就是一拜。
“這有何難我不過狐假虎威,袁剛就慫了”
向龐回了一禮笑道:“再說兄弟之間說這些就見外了”
二人同進幽州軍,都被擢爲九品官階,論實權,褚禾掌控百人小隊,權柄就大一些。
不過,幽州軍體系龐大,這一百人就渺小了,向龐被封爲參將,直接聽命于軍主官周立,這等關係,卻是親厚,這麼算的話,向龐的位置更重要。
關鍵就在於:周立是近衛軍之首,營指揮袁剛與之差了兩個大品級,四個小職級,要說袁剛敢對向龐不敬,那也得藏在心中。
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得罪了周立身邊的人,日子就不好過了。
“這個人心胸狹隘,有勇無謀,查其言行得知乃睚眥必報之人,不如我向將軍推薦,將你調入巡營,遠離這個禍心”
向龐牽着褚禾的手,四周看了看,見沒人,就低聲說着。
“嘿嘿行將就木的老傢伙,還不配讓我逃避”
想到剛參拜時,這個兇星渾身晦澀的樣子,褚禾就忍不住冷笑。
其軍煞雖濃,可運勢不足,褚禾運用道決鎖住了本隊運勢,其餘四隻小隊中,袁剛只能吸收三個小隊半成的運勢,衰到極致還要反哺,可見一斑。
上司運勢下跌,下屬運勢上升,冥冥中運勢相沖,表現在明面上,袁剛自然要打壓反撲。
再忍耐忍耐,時運到了,運勢此消彼長,袁剛的氣數也就到頭了,那時自己一鼓作氣,此人就算徹底完了。
雲州,緊鄰幽州,大軍調動頻繁。
陳世成藉着勤王的名義造反,朝廷不會坐視不管,只是王朝四處烽煙剛滅,大軍調動還需時間。
這期間陳世成調集近衛軍,赤衛軍,榮衛軍上萬兵馬,主動越過幽州,進攻雲州。
幽雲二州,乃王朝門戶,一旦雲州被佔,作爲跳板,就有了進犯大都的可能。
此時,朝野上下,無不知闖王野望。
也有招安人馬,在白龍道人的進諫下,盡皆被斬。
原野上,大軍縱橫
“啪”
一聲清脆的馬鞭聲傳來,卻是督戰隊驅趕着急行軍中落伍的兵丁。
“快走”
三支大軍,分三路進攻,中路正是周立的近衛軍。
褚禾看着漫山遍野的兵丁,還有五顏六色的戰旗,眼中就是精光閃過。
“連最新招募的兵丁都編入進攻隊伍,可想而知闖王心情有多急切,就是想在朝廷援軍趕到之前,完成大業。
從此佔據兩州,草頭王也要成真王了。”
近衛軍轄兩師四營,滿編五千人,加上巡營,在荒山野嶺中行軍,密密麻麻,威勢浩大,這一路上,幾個小域都不戰而降,直到雲州城外的原野,才安營紮寨,停止前進。
褚禾站在高處,觀望兩處。
幽州軍運勢濃厚,黑紅兩色糾纏,直衝雲霄。
雲州城內軍煞濃厚,且有帝王鴻運加持,但此城已被軍管,據說總兵王猛飛揚跋扈,嫉賢妒能,麾下兩軍不足一萬的兵馬,曾經也是將星雲集。
“報軍令到”
辛追高亢的聲音,踏着快步而來,見到褚禾便拜。
說着,就把一隻黃卷軍令呈到褚禾手中。
“王威浩蕩,我營奪得首發,命楚三可帶隊,爲正先鋒,明日奪城,當奮勇拼殺,以報主上”
軍令上一行黑字,墨跡未乾,透着袁剛的陣陣惡意,褚禾不怒反笑。
“令我做先鋒,嘿嘿安得好心”
雲州城易守難攻,內有守城官兵上萬,縱然闖王三軍多其一軍,可正常的攻守比至少要達到五比一,甚至十比一,如今強攻,怕是難於上青天。
此時的先鋒,擺明就是第一波炮灰。
又是戰時,軍令如山倒,抗命就是個死罪。
“楚隊,怎麼辦”
辛追雖不如褚禾看得遠,但這種白白送死之事,誰能願意
“莫愁,他有袁剛計,我有過牆梯,先接了軍令再說”
這幾天行軍路上,褚禾一直在察看着袁剛的運勢,今早,他已經印堂發青,衰運環繞了。
而自己,每日都有着進賬,正是此消彼長之態。
再看本隊行伍長及兩個隊副,在自己的帶領下,運勢也是有增無減,真正拼殺起來,以一敵十有些誇大,但三五個是沒問題的。
這就給戰場保命的機會放大了四五倍,褚禾更是在他們基礎上倍增。
等兩軍對壘,兵戎相向,大亂時,衰運連連的人就要倒黴。
就是說,袁剛這種人,即便是斷後的,也保不齊被流矢射中,更何況先鋒營。
所以,兩軍交戰之時,他的壽元也就到頭了。
“闖王必勝,王賊必敗”
“王猛匹夫,速速獻城,饒你狗命”
“王猛鼠輩,再不出城,老子就燒了你的狗屁城門”
“娘們慫貨小媽生的婊子養的”
雲州城外,幽州軍罵陣之聲響了兩個時辰,各種污言穢語不絕於耳,原本沒讀過多少書的兵丁們,開始叫的還算文雅,再後來,越發控制不住,倒也一時痛快。
“小兒,欺人太甚”
雲州城,總兵府內。
接到勸降書的王猛,已經氣的三尸暴跳,早已將本朝大元帥司馬嘯天固守待援的話丟到九霄雲外。
“來人,打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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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將要生擒反賊”王猛大吼着。
“將軍不可陳賊這是激將法啊”
身後的謀士躬身上前,面色惶恐不已道:“我等只要固守十天半月,等反賊糧草耗盡,司馬元帥的援軍也就到了,到時,兩軍合併,一鼓作氣,殺出城去,豈不快哉”
謀士嚇得臉煞白,此時出城,生死不說,城破了就是滔天大禍啊
王猛聞言,牛眼圓瞪,轉身一把抓起謀士衣領:“貪生怕死,養你何用”
隨即手腕一扣,再一轉。
“喀嚓”一聲,謀士的人頭已被擰斷,就此斷氣。
表面上是殺了怯戰的謀士,實則也是藏着私心,更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對方遠道而來,兵馬勞頓,雖號稱十萬兵馬,可探子來報只有一萬五,連城都圍不了,現已是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