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四年春,滕子陽謫守巴陵郡,在龍陽一湖,遭閹黨陷害,越明年貶至東縣,憂憤而亡永安六年,其子滕龍起事,聚集數十萬大軍,朝廷久攻不下,國師獻離間之計,騰龍終被叛徒出賣,死於臥龍嶺”
血鳳江上的微風吹過,卷得發黃的紙張凌亂翻起,最後定格於永安十五年閹黨干政,各地烽煙四起。
等待的日子裏,褚豹尋得許多歷史古籍,讓褚禾大開眼界,循着史書也找到了許多歷史舊事。
史書記載,當時國祚降低,白日黯淡無光,兇星凸顯,一些真實的信息就顯現出來。
“彼時有歌謠:天出血,人死絕,滕龍損,天狼滅說的就是滕龍天狼星命竟被朝廷鎮壓,殺戮無數。”
史書的角落備註中,幾行幾不可見的蠅頭小字闡明瞭這一切。
“觀當年形勢,滕龍天命真狼,也不算假只是,天狼命格極硬,卻被當朝國師離間殺死,對比之下,那國師又是何等人物”
標記好頁數,褚禾心馳神往。
他已晉身法師,再上一步就是大法師,那時就可部分元神出體,神遊太虛,再晉身就是天師,大天師,這兩個境界已不多見了。
而國師,如同軍中軍師一般,由當政者冊封,與道門境界全然不同。
這就有跳出三界外,不受道門拘束的意味。
然而,國師的稱號普天下只能有一位,宛如道人中的皇帝一般。
自然,就可以國運爲支撐,精進道業,當然如果都像白龍道人那般,那國祚必然就斷送掉了。
是以,不論前朝還是當世,冊封國師這種涉及國運的大事,幾無當政者敢僭越。
不過歷史上不乏冊封之事,國師也大都是天師以上的修爲,成就大位後,國運龍氣加身,道業勇猛精進,一般人仙也要退避三舍。
甚至,地仙也要稍給些薄面。
普通的修道者,身子脆弱無比,雖然法師可利用識海中的法種出口成法,但在戰場上,道術仍需要和某些軍術結合,才能發揮威力。
國師就可以不受這些控制,法術之下,軍煞,星氣皆可破掉。
“嘿嘿我那抵禦反噬的循天符或許就是一朝國師所煉,當真威猛無比”
“野史中記載,這永安年間的國師,頗爲神祕,他受封后,烽煙四起,國祚大亂,那元帝也不知因何而亡,只是後來這國師又憑藉一身本事,輔佐新帝,威服四海,最後剿滅滕龍時,他正好出現在臥龍嶺”
“對於新帝來說,此乃不測天功,自此以後,道教被立爲國教,道門子弟也都可免去徭役。”
至此,他心中的疑惑徹底解開。
“進入異界以來,遇到最多的除了武道就是修道之人,就連法家,佛家,巫師這些傳統大家都寥寥無幾,根子算是找到了只是,如此一來,國運就會降低呢”
大道理誰都懂,可是真要讓自己當國師,褚禾立刻就會心動。
而滕飛的天狼硬命被國師生生陰死,這就說明,當時鬥爭之激烈,不可想象。
唯一的缺點就在於:“國師得到的國運,乃偷取而來,一時坐大之後雖是強悍,可一旦王朝覆滅,國師又無抵禦反噬之能,怕是有着後續的報應。”
管窺見豹,一葉知秋,一介軍師,法師都是如此,更何況國師乎
夏曆二曰二十五,寒冬已經過去,窗外的一絲絲春意已經襲來,貓冬的人們已經卸去部分棉衣,聘婷的少女更是不懼春風,穿得妖嬈多姿。
三月三,草長鶯飛,風箏滿天飛。
青州風俗中,就有官方舉辦的風箏比賽。
此時,大街小巷裏,買賣風箏的大人小孩絡繹不絕,都想在一年一度的風箏大賽中拔得頭籌,獲得那十兩彩頭。
“心底寬,天就晴朗若是你們知道三月初三天上風箏飛的同時,血鳳江下暗流洶涌,不知是否還有心情放風箏”
褚禾無奈的笑了笑,又有些悵然:“三月三道心祭壇,轉瞬間就要到了。”
“呼”
一陣靈氣波動,讓褚禾精神一緊,一身法力應激在體內循環加速。
“誰”
褚禾側後一步,一念間,偌大閣樓內,風雷陣陣。
“小弟,是姐姐”
嗔怪之聲傳來,讓褚禾鬆了一口氣,遂放下環在胸前的手掌,朝門口望去。
門悄無聲息的開了,一隻雪白的玉手輕按着門沿,迫使門合頁妥帖無縫,就見褚菁巧笑嫣然的掩身而入。
“大小姐,你是要嚇死弟弟嗎”
褚禾一臉苦笑。
“我可是悄悄跑出來的。”
褚菁穿着一身白色道袍,紮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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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潔的道髻,揮手之間,氣質如仙,卻大咧咧的往褚禾牀上一坐,又不顧形象的仰天躺着,然後又拿鼻子使勁的嗅了嗅牀上的氣息,片刻後才戀戀不捨的站起,漸顯肅然:“青州危在旦夕,你還在這裏作什麼”
褚禾心中一震。
褚菁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這次卻刻意隱瞞別人往自己這邊跑,自然是爲了保護他這個弟弟,同時,她自己也知道三月三面臨的是什麼。
“咦你似乎有雷法傍身”
褚禾汗顏,還好剛剛只是準備出手,不然稍微一動法力,就會暴露自己晉身法師的祕密。
倒不是怕她知道,只是此時卻不便高調宣揚。
法師境界,識海中法種深埋,法力在體內收放自如,若是稍加收斂,相同境界的褚菁一時之間看不出破綻。
“小弟新得一本五行霹靂術,乃是摻雜着武道功夫的道法,混用在武道上,揮手成電,對我頗有助益,我來給姐姐演示一遍。”
五行霹靂術是從司空劍身上搜來,從其中註解中可知道,這是白龍道人傳授給司空劍的,本以爲他們互相利用,沒想到不但有師徒之名,師徒之實。
“不急”
褚菁擺了擺手,心神電轉間想起一件事:“我的閨蜜,你可約了”
“呃約了,沒見到本人,只有這枚玉佩。”
褚禾從懷中取出火鳳玉佩,又將北新橋的情況大體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