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正常一點的村落,都會有一個世襲傳承的領主。
一般是騎士,或者是爵士的親信。
說起來是領主,乾的卻是村長的活。
但是所有收繳起來的物品都不能留着自己用,而是要交給他們的男爵,男爵繼續向上上貢,一直到公爵那裏。
村長就不一樣,他們有權利挑選自己喜歡的物品,值錢的或者漂亮的。
之所以用漂亮這個詞就是因爲,中世紀那段時間,女人也可以當做物品來販賣。
當然有些有着特殊癖好的爵士,也願意把男童當做一樣的物品來拍賣,甚至更值錢。
這就導致兩個幾乎同樣的職位,卻有着不一樣的“工資”,不患寡而患其不均,世襲傳承的領主自然心裏不會平衡。
因此這位看上去五大三粗,滿臉絡腮鬍子的彪形大漢,完全只有一副空架子。
身上雖然穿着皮甲肩甲。
但實際上一點作戰能力都沒有。
平日裏除了喝酒,就是喝酒。
如今聽聞面前的小男孩自稱是殺人犯,領主忍不住揉了揉自己喝酒到腫脹的眼皮。
隨後大着舌頭說道。
“你說你是殺人犯,你可知道殺人犯要承受怎樣的後果?”
男孩的聲音十分顫抖。
嘴脣之間在清冷的空氣裏噴出幾股白煙。
他把手顫抖的塞進袖口裏,想要在胳膊上爲自己的手指取暖。
“我知道,會受剝皮之刑,我的領主大人……”
男孩似乎是還想繼續說些什麼。
但喝醉的壯漢很粗暴的一揮手將他打斷了。
“好了,既然你已經知道要受什麼刑罰,也省得我多費一番口舌……”
領主窮的身邊跟不了兩個僕人。
此時一個老的在餵馬。
一個小的正在生火準備做飯。
領主一看四下無人,只有這一老一小,只能裝的大氣。
“你們兩個過來,把人給我綁了!”
這一老一小何時幹過綁人的生意?
費勁從馬廄裏找出來一根馬草繩子,琢磨了幾遍,終於給男孩兒的手和腳都捆上了綁牲口用的繩子。
就是這一隻連臉上雀斑都沒有褪掉的羔羊。
很快就被人推到了雨水浸泡後無比粘稠的黑土坑裏。
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
領主也算是有點醒酒,但並沒打算放過這個自稱殺人的小傢伙。
村民們需要一個交代。
他也需要給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個交代。
既然這個交代已自己送上門來了,那自然不必多說。
領主磨刀霍霍。
粗略的彎道上有着很多斷打的痕跡。
看樣子這把刀這是某個工人閒來無聊之時隨意敲打幾下,搞出來的一塊鐵皮子。
或許應該爲那個男孩慶幸。
刑法最終決定不是砍頭。
若是鈍刀殺人,那可真是比天底下任何一個死法都難受。
領主裝模作樣的又磨了幾下刀,這才把自己那個鐵片上較爲鋒利的地方對準了小男孩的額頭。
滋……
男孩的額頭上頓時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劃痕。
緊接着便有一串鮮血從眉心流淌下來。
男孩似乎想看看自己額頭上究竟受了什麼樣的傷。
但那片血紅色已經來到眼前,擋住了男孩所有的視線。
領主晃晃悠悠的從旁邊拎起一個木罐子。
他大大咧咧的伸出手。
把自己骯髒的手伸入到罐子裏面,從罐子裏掏出一大堆黏糊糊的液體。
領主小心翼翼的把液體塗抹在男孩的傷口上。
隨後又伸手舔了一下手指頭。
“嘖雖然已經是去年的陳蜂蜜,但還是真甜啊!”
說完又伸出手指遞到了男孩的面前。
此時男孩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會經歷什麼。
只是聞到了蜂蜜的香氣。
還記得上一次聞到這種香味兒。至少也要兩三年前。
男孩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領主就立刻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十分嫌棄的在身上擦來擦去,忍不住惡狠狠的瞪着這個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