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是七八十歲的老太婆，有時候是十幾二十幾的年輕媳婦，各個年齡段的都有，有一次她興致上來，男的都扮上了。
不過她發現，如果她扮的年齡越大，或者越小越青澀，就越能獲得他們的信任。
這麼多次去，也拉到了好幾個老客戶，出手極其大方，那個“壕”的姿態彷彿在告訴明茵：只要你手裏有物資，我都要。
其中一個就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裏，把她帶出去的男人。
不過她後來也看明白了，這人就是個倒爺，賺取的就是其中的差價。
不過她不在意，她只用一點積分就能兌換很多的物資，這些東西還只是最基礎的，相比其他人，他出的價還是比較高的，而且他這個人好像也很講誠信。
兩個人接觸得多了，她就以一個固定的身份過去和他接頭，然後出來又換一層身份，賣其他另外的東西。
結果進去，幾乎還是他包圓。
明茵：“……”
小四：【……】
她看過去，那個男人也擡起頭，笑得痞痞的。
來這裏的人都恨不得把臉也給蒙上，他們兩個倒好，像是怕別人看不見還是怎麼的，每次進來的以那張臉懟着別人的眼睛。
對給她帶來財富的夥伴，她一向態度和善，見他笑，也揚起了一個無聲的大笑。
忽然男人臉上的肌肉卡了卡，笑容頓了一瞬，纔像是沒什麼事發生一樣的接着笑。
明茵知道他爲什麼這幅模樣，因爲她剛纔的身份是一個容貌清秀的未婚少女，而現在她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家庭婦女，一看就節約得很厲害的那種，臉上坑坑窪窪，滿面油光，頭髮都結了幾層，比她的本相還要難以入目。
——系統產出品，實在太真……
他笑，像是故意惡作劇般，她也跟着笑。
兩個人就跟那個大傻叉一樣。
東西賣完，各回各家。
只是明茵出來混到街上，卻靈敏地發現身後跟着一個小尾巴，小四一掃描，是一個矮小偏胖的男人，之前也來她那裏買過。
可能是那時候她幻化的表相實在是太出色，差點被這噁心的老男人給佔便宜了，後面她就沒再用那張皮相。
他跟蹤她，要做什麼？
明茵眉眼露出一抹厭惡。
心裏一個念頭閃過，她朝着一個偏僻的巷子走去，手裏捏着一顆不起眼的珠子，而後面的身影也還在跟着。
小四此時表示：主人她要大殺四方了哇咔咔！
明茵走到巷子口，迅速轉進去，然後背貼在牆上。
過幾秒男人果然賊眉鼠眼地跟進來了，行爲還帶着幾分猴急，她伸腳一攔，男人四肢摔倒在地。
男人臉上閃過驚恐害怕，但看到是她就消失殆盡了，還有幾分氣急敗壞，陰狠地指着她：“你給我等着！”說着就要起來朝她撲過去。
明茵左手握緊手心，右手準備給他過去一掌。
這是她拿着白蛇的那顆內膽這陣子才研究出來的一個技能，只要她捏着珠子，同時在腦海裏畫一道符，珠子就會爆發出類似於天雷闢向大地的力量。
電流極強。
她還只在山上的那些大動物試過，人的身上還沒試過呢。
剛好，這就自動給她送上門了一個。
男人緩了一下，獰笑着爬起，猛地衝她跑過來，明茵面容沒有任何變化，但手心的力氣卻倏而一緊。
——啊啊啊！
男人被甩在地上，又被猛砸了幾拳，口腔和鼻子的血灑出兩米遠，沾得他臉上的鬍鬚都是。
“這個人在裏面的時候就注意到你了，以後小心點，財不外露。”男人頭髮一甩，這一刻看着居然還挺帥。
明茵一愣，默默收回珠子。
地上的老男人還在捧着肚子打滾，長得一幅油相，男人低頭，一個用力又狠踢了一腳，他的鞋底特別硬，這一下疼得老男人咬不住牙哇哇叫喚。
明茵默默地靠近，男人以爲她是害怕，正要安慰她，然後就見這一瘦瘦小小的姑娘猛地幾個大腳就下去了。
那股狠勁，和他剛纔的那一腳相比，他真是過猶不及。
明茵冷聲呵道：“滾！”
男人連滾帶爬，幾次都怕起不來，察覺兩人不耐的目光，慌忙地在地上滾了幾圈，才終於夾着腿顫顫巍巍地摸了出去。
“啪啪啪！”
男人靠近她，“小姑娘脾氣還挺辣啊。”
明茵不自覺退後了兩步，果然什麼時候都有這樣的人。
油滑、浮誇，還特麼地愛耍帥。
他現在四五十歲，而她現在的表皮才二十幾啊！
禽獸！
男人也發覺了她詭異的目光，輕咳了兩聲，稍微收斂了，衝她搖搖手，“走了啊。”
“謝謝。”
男人身子一頓，忽而轉身靠近，調笑道：“我發現……你這個聲音聽着像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樣啊，甜。”
“……滾吧你。”
明茵翻了個白眼。
實驗器材沒了，知道剛纔那事他也是好心，沒找他麻煩就不錯了。
男人看她如此，卻更來勁了，“我叫馬東揚，你叫什麼？”
明茵理都沒理他，她一向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但這個人實在是……太賤了。
一般這時候她這個年齡的女性都結婚了，他還亂撩……這不是，故意勾引人良家婦女。
而且，還是她這樣自己看都倒胃口的一張臉！
太變態了！
她在前面走得快，馬東揚跟得也快，周邊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了。
明茵忍無可忍，“你跟着我幹嘛？”
馬東揚微微向後靠，把頭靠在手心，一派閒適安然，“認識你啊，誰讓你不告訴我名字。”
“龍星。”
馬東揚一怔，“什麼？”
“我說。”明茵回過頭來認真地再次強調：“我叫龍星。”
“……你不會是隨便亂編一個搪塞我的吧？”
明茵：“……”
“真是啊？”
明茵不勝其煩，“真的，真的名字，我要回家了你別跟着我了行不行，剛剛你買的東西呢，別給人偷……唔唔……”
手長的馬東揚手一伸，就把她的嘴捂上了。
小聲湊到她耳朵邊，“你想死啊，在這裏說這些……”
明茵掙扎脫開，嫌棄地擦了擦嘴，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又不傻，能不知道這話不能隨便說？
這不是……旁邊沒什麼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