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出去之後，女人泄憤一般踢了一腳在一邊玩得正歡樂的女孩，又掃了一下地上的凳子，“啊”地大叫一聲。
女孩怯怯地躲在哥哥的背後，瑟瑟發抖。
女人不看他們兩個，只盯着地上那塊地板，臉色陰沉。
經過供銷社的時候萬念林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進去買了幾樣好東西，煙、酒，還有一個頭花。
敲了關家的門之後，很快有人出來開門。
“你找誰？”
萬念林一怔。
這時從裏面又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關東凜身邊的警衛員，他呵斥了那少年一句：“說什麼，這是姑爺！”
“哦哦。”那人有些茫然有些震驚，又有些不知所措，“姑、姑爺快進來。”
萬念林不知此時心裏是何感謝，但確實不太愉悅。
他走進去，眯着眼，看了依舊站在門邊的陌生面孔，“這是誰？”
以前關家有傭人那不稀奇，但現在……
他諷刺地扯了扯嘴角。
那警衛員隨他看過去，介紹道：“這是我弟弟，在家沒有事做，就帶他來這裏玩。”
玩？
萬念林不再問了，也沒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一個人拎了進去。
關東凜和關雅柔都在客廳坐着。
關東凜坐在主座上，看着地上，臉上深沉且沒有情緒，不知道在想什麼。
關雅柔低着頭，一副風雨飄搖中孤苦無依的模樣，肩膀微微顫抖，這是被訓斥了？
雖然知道她要被罵也是事出有因，但他們可能真的太久沒見面了，突然見到她那樣，不受控制地彷彿心尖被紮了一下。
“來了啊？”
主座上的關東凜走下來，坐在另一邊的飯桌上，“過來坐，一起喫頓飯。”
關雅柔看也沒看她那個便宜丈夫一眼，自覺地挪了屁股過去。
萬念林便只好擡腳過去坐下。
“小林，給我拿那瓶茅臺過來。”
警衛員上前勸說，“爺爺，你身體還沒大好呢。”
“沒事，去吧。”關東凜不容再說地道。
萬念林坐立不安，也想跟着勸，但最後還是幹坐在原位。
“明心要結婚了。”
關東凜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炸得萬念林幾乎魂飛魄散。
“什麼？！”
關東凜皺起眉，又鬆開，繼續道：“嫁的人是她在下鄉的那裏遇到的，估摸着就是這個月或者下個月初了。”
“怎麼行？”萬念林怒得臉都要扭曲了，“還是一個農家大山裏面的小子，怎麼配得上明心？！”
關東凜淡淡掃了一眼自家女兒，關雅柔眼裏閃過一絲尷尬，又感到嘲諷。
年輕的時候她爸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時候她可不是就傻傻的就嫁了？
“爸，你不會是同意了吧？”
沒聽到他們附和的聲音，萬念林不可置信道，又扭頭看着關雅柔，她也同意了？
關東凜道：“這麼多年你都沒管過一回，現在就說不同意了？”
“爸，那不一樣……我沒有不管，明心問我要東西，我不是有幾次都給她寄過去了？”
“那是她自己問的。但要是她用得充足，又怎麼會主動問你，而不是你主動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