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他肯定是個獵妖師。”
夥計顛顛跑下樓,把街坊鄰居全部喊出來。都城終於派來個獵妖師,往後終於可以過安生日子了。
鎮上親自前來請他到家裏,準備設宴款待。封北說他只需要一匹馬儘快趕路,別的都用不着。
“你是葉家派來的?”鎮長問。
“我只是路過而已。”封北見沒人提馬的事,又問夥計從哪裏能弄到一匹馬。
鎮長實在留不住他,這纔派人回家牽一匹棕色的駿馬交到他手上,“這匹馬叫因路,是難得的好馬,送給你用再合適不過。”
“我剛纔聽夥計說這些小妖只在晚上出來,只要躲着不做聲就沒事……”
“他爲了留住過路的客人信口胡謅,那妖沒白沒黑的折騰,鎮民死傷不少。這一望無際的平原沒有遮擋,過不了多久又有零散妖獸到此禍害鎮民,你這一走……”鎮長長吁短嘆,無非就是想把封北留下來,鎮民便可安枕無憂。
夥計跳出來告發封北帶了一隻白狐,留下來會給鎮上帶來災難。
鎮民立刻炸了鍋,萬萬不可讓白狐留在鎮上,肯定會招來更多妖獸。萬一他一個人對付不了,遭殃的是百姓。紛紛勸他把白狐扔到野外自生自滅,否則路上不會太平。
“我送它回家。”封北說罷上樓將熟睡的小傲放進揹簍。
已經耽誤了半個晚上,封北估摸着短時間內小鎮不會出現妖獸,請鎮長放寬心。隨手從鎮長手上接過繮繩,因路反應激烈高高揚起前蹄嘶鳴,看起來對新主人不大友好。
封北等它放下蹄子走過去輕輕拍打它的鼻子,“以後咱們就是同伴了。”
因路真是一匹好馬,它大鼻子呼呼喘息粗氣再次仰頭嘶鳴,隨後衝封北搖頭晃腦。它接受了這個新主子,從此天涯海角寸步不離。
封北胯上馬背,把剛纔取下的小妖丹丟給鎮長,“這些應該夠付買馬錢了。”
……
一夜之間走了整整六百里,巳時到達殊宇城主城。找到一家小館子,請夥計先餵馬。一般飯館子和客棧都備有草料,讓過路客人在喫飯的同時,自己的馬也能喫飽繼續趕路。一捆草料大概收十到十五炎幣,喝水不收錢。
館子裏只賣面,他點了一碗肉絲麪,又去廚房要了一塊生肉給小傲。爲了避免被人們驅趕受驚,特意在它身上裹一塊白布。
“這是誰的馬?徵用一下。”門外有人語氣生硬的叫嚷,說話間解下繮繩跳上馬背。
封北端着麪碗走到門外,發現他的千里駿馬因路被人騎了。它站在一羣馬裏面最英俊最乾淨最貴氣,被那廝看上很正常。
因路天生傲氣十足,揚起前蹄把那人摔狠狠甩到地上。隨後甩了甩又長又柔順的鬃毛,得意的“哼哼”兩聲。
“快抓住它拖回去,我不信征服不了一頭畜生。”那人大聲喊道。
店老闆連忙出來道歉,“葉上尊請息怒,這是客人的馬。”
呵,又是葉家人。
封北喫完把麪碗丟過去,接連砸中葉甸手下,他們正牽繮繩把因路使勁往大路上拽。
“葉家的家風就是當街明搶?”他蹲下來問葉甸。
“那是你的馬?畜生不長眼主子也不長眼,你知道我是誰嗎?”葉甸擡手一拳頭呼過去。
封北抓住他的手,“葉甸,都城最大獵妖家族葉家四兒子,大師級獵妖師。愛好是喫喝玩樂遊山玩水,唯一的優點是敗家。”
這是谷印雲對葉甸的評價,也是獵妖界對他的評價,沒有半點誇張,從封北嘴裏說出來倒顯得有點客氣了。
一家子頂級獵妖師,出一兩個廢品在所難免。
“你……竟敢污衊我的名聲。”葉甸憤然抽出手。
“我對你的名聲毫無興趣,糟踐它的人是你。”封北撿起地上的繮繩,接過夥計遞過來的揹簍和包袱,給夥計十塊賞錢,牽着因路往北邊的城門走。
“攔住他!”葉甸爬起來率先衝到封北跟前。
“這馬不賣。”封北淡淡的說。
“我不要馬,要你!”葉甸指着他的鼻子,“從小到大沒人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死定了。”
封北詭然笑道,“用葉家獨門私刑處決我?聽起來不錯。”
葉甸沒想到一個過路的小子如此瞭解葉家,毫無畏懼又充滿自信。世上沒人傻到跟葉家作對,他到底是誰?
“你們家人真愛問這個問題。”封北輕蔑的推開他。
他力氣極大,葉甸被推一個趔趄倒在手下身上。大師級獵妖師,這般體魄恐怕獵一隻妖神都不容易。
葉甸叫手下快去通知守城士兵關城門,再把葉家派到殊宇城所有弟子叫來,今天絕對不能讓這小子跑了。
封北心說着急趕路偏偏遇到胡攪蠻纏的,隨便用點雷電纏繞把人電麻捆起來,然後揚長而去。
葉甸幾個貼身手下都是低等級獵妖師,毫無還手之力,眼睜睜看着人出了城。
封北帶夠乾糧決定不再進城鎮,淨耽誤工夫。還有幾百里路半天時間就能到,小傲終於快到家了。
想起小傲,它在揹簍裏許久不出聲,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小傲?”他打開揹簍,裏面空空如也。
出了城沒停下來歇息過,肯定在麪館的時候偷偷跑出來了。小東西真不讓人省心,殊宇城那麼大不好找。
……
麪館夥計偷偷告訴封北白狐狸被葉甸抓走了,打算帶到城外做誘餌。
他打聽好幾回找到葉甸的新宅子,門口放着兩隻風乾的泰坦妖獸,一左一右守着大門。
管家模樣的人出來開門,聽說從都城來找主子便客氣迎他進大堂喝茶稍等一會兒,主子一大早出去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