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各位這句話，晚輩心裏有底了。”戎嗣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封北就是那個天選之子，可是他默認了。
前輩沒得到一句準話心裏沒有底，戎嗣爲人謹慎，想必再問下去也沒個結果。聽他的話八九不離十，回去再琢磨琢磨。
“時間不多了，城內獵妖師意見尚有分歧，還需各位前輩從中多做努力。”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們自會多加關注。”前輩說罷便走了。
……
那顆拳頭大的無形妖獸內丹，封北煉成一百粒高級丹藥，送給城內所有的封印師。
這事自己做太招搖，直接交給戎嗣，請他幫忙分下去。
“妖聖丹價值十萬炎幣，爲何不自己留着？”
“妖聖不是風夜隊獵的，也不是翎羽隊獵的，是所有獵妖師齊心協力拽倒的。”封北放下丹藥便要回青寒館。
戎嗣請他坐下來，有些話要跟他說。
風夜隊的名氣越來越大，封北的名氣更甚。用不着他特意推動，越來越多人會願意追隨封北。
“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戎嗣問。
“我決定與葉家爲敵是爲了救黎明百姓，至於黑師領袖……我沒有興趣。”封北明確告訴他。
“若是民心所向你又當如何？”
“民心？我沒想過。恐怕沒人願意把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當成領袖，他們需要的是你，不是嗎？”封北側頭望着他。
戎嗣仰頭望着天空，他何嘗不希望自己是領袖，可他已經沒有提升空間，將來不會有大的成就。
“強大的威望、遍佈全城的朋友、傳說級獵妖師，這些都是你的優勢，所有人都認爲你擔得起領袖這個名頭。”
“我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你不一樣，頭腦冷靜獵妖果斷，小小年紀就是宗師級獵妖師。前幾日宴會上大家都打聽你和風夜隊，過不了多久你們的威望會在我之上。”
封北覺得他太心急了，急於把別人推到很高的位置上。
眼下談不上威望，僅僅是在獵妖師當中有些名氣罷了。忽然提出來讓他做領袖，恐怕黑師都得掂量掂量。
就算現在接受了，以後呢？
信念是虛的，人跟人聚在一起有時候講究利益，他短期不能帶給獵妖師更多好處，人心又漸漸散了。
只有大軍壓境危在旦夕的時候，信念才能發揮作用。
當年那個穩重的張老師，換了個名字就換像換了個人。
“風夜隊意在讓隊伍更強大，旁的事從長計議。”封北藉口青寒館有事，便匆匆離開。
......
谷印雲取回黑師徽章，一號直接交給封北。他不肯接，非要拿二號，一號當屬於隊長。
“這個隊長我不當了。”谷印雲忽然跟他發脾氣。
封北始料未及，立刻接過一號徽章，隊長忽然撂挑子誰敢接任他的位子。
寧駁進來發現沒人看他，一把搶過樂時青的徽章，“給我瞧瞧。”
被他發現了不得了的事，風夜隊已經開始組建黑師正規軍，而翎羽隊還停留在說說而已的階段。
當初說人家沒有血性不敢跟獵妖師管理會作對，呸，想想都覺得臊得慌。
他請求成爲五號成員，這會成爲一生的榮耀。
隊友在旁邊起鬨，怎麼只顧着自己把隊友忘了，六七八號已經準備好加入了。
“你們想好了？”谷印雲嚴肅的問。
四人穩穩點了一下頭，從離開碧瑤城那一刻開始，已經準備八年了。將來不管發生任何事，誓死聽從黑師一號的命令，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谷印雲看出來翎羽隊的人值得信任。他們的想法很單純，就是殺回碧瑤城，還獵妖師一片淨土。
他掏出四枚徽章，五號到八號分別交給寧駁、路竟、馮放和週末。
“眼下形勢不穩定，葉家最近又派了耳目混入輝耀城獵妖師當中，徽章千萬藏好別讓人瞧見。”谷印雲語重心長的交代。
寧駁保證不會輕易示人，更不會讓風夜隊陷入危險。
“都城和鄰近三城的獵妖師都知道風夜隊被葉家通緝的事，恐怕有人偷偷去都城報信，不過葉家有更重要的事顧不上我們，所以只派了幾個耳目監視我們。你們以後出門儘量別說跟獵妖師管理會作對的話，記住你們只是一般獵妖師。”
四個哥哥年紀的男人像小孩一樣猛點頭，一切都聽他的。
“不，聽封北的，他是一號黑師。”谷印雲舉起二號牌子，自己頂多是個副將或者軍師。
封北心說在這兒等着我呢，一號黑師可以發號施令，這不就是領袖？
不過，如果真有葉家的弟子混入輝耀城中，不除掉的話沒法順利發展黑師會成員。
八個人坐下來商量對策，必須想個辦法把奸細揪出來。
“這個簡單，有獵妖師勳章的人就是葉家弟子。”樂時青覺得自己相當聰明。
“你打算潛入獵妖師家挨個搜查？”路竟揶揄道。
大家全部沉默下來，從成百上千的獵妖師當中揪出幾個人不容易。
谷印雲到不覺得有多難，從近一個月內來到輝耀城的人裏面找，範圍一下縮小了。
寧駁立刻想到戎嗣，他或許有辦法打聽到新來人員名冊。
封北覺得不必麻煩戎嗣，找嚴丙更適合。
......
輝耀城的冬季如約而至，青寒館的火爐生起來了。
幾個獵妖師來訪，他們聽說青寒館是獵妖師經常聚集的地方，便不請自來了。
“這宅子出過大事，他們只不過好奇來看看罷了。我們幾個都不喜歡熱鬧，各位請自便。”谷印雲說罷讓老四燒開水泡茶。
這次用的是真正的茶葉。
“聽說你們平日裏待客用的是草藥茶，今日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