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阻攔闖入青寒館,質問封北爲何不肯多看她一眼,她到底哪裏不好。
封北在煉丹室研磨丹藥材料,頭也不擡當她不存在。他記着隊長的話不可以太粗魯,但是沉默不會犯錯。
“你故意氣我是不是?”葉瞳壓下性子扁着嗓子問。
封北心說跟她不熟扯啥近乎話,才見過幾次真把兩人當朋友了。金枝玉葉交朋友的方式跟她爺爺對付黑師的方式一樣霸道。
“不吭聲沒事,我就在這坐着。”葉瞳拽張椅子坐下來。
封北把丹藥放爐子裏,轉身去草藥地拔雜草。葉瞳顛顛跟上去,一邊兩根纖纖細指捏起裙襬,墊着腳尖踩進去。
“紫翹......你踩了紫翹,快出去。”封北心疼的叫起來。
葉瞳倒覺得挺痛快,沒想到他也有心疼的時候。不就是幾棵草藥麼,葉家庫房有的是。擡起左腳踩一棵右腳踩一棵,聽到他大喊大叫真解氣。
封北顧不上什麼風度,用力將她推出草藥地,警告她再踩斷一棵跟她沒完。
“總比不吭聲的好。”葉瞳從小到大沒怕過誰,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她趁封北不注意又闖進草藥地,一腳一棵霍霍掉小半塊地。
封北氣得快要瘋了,攔腰將她扛起來扔到院裏隨後重重關上門。回去把草藥扶起來固定住說不定還能救活,這些可都是珍稀品種。
樂時青在躺椅上打盹,被吵鬧聲吵醒,正好瞧見在踹門的葉曈。以前看着挺有個性挺溫柔的女孩忽然變得如此粗魯,他瞬間沒了好感。
“別踢了,回你碧瑤城當大小姐去。”
葉瞳放下腳轉身走向樂時青,打聽封北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了,怎麼對她如此冷淡軟硬不喫。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一個女孩,你同樣沒戲。知不知道你這次來輝耀城闖了多大禍......”
“老四......”
封北打開門阻止他繼續往下說,雖說她姓葉,可是清除黑師的事應該與她無關。就算她不來,葉家遲早也會走這一步棋。
一碼歸一碼,他不喜歡葉小姐甚至可以說厭煩得很,但不會把罪責推到一個女孩身上,那是懦夫才幹的事。
“不說了,沒勁。”樂時青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剛纔把人家扔出來,這會兒又替人家說話。
封北叫他幫忙一塊把倒下的草藥扶起來用木棍固定住,能救回來多少算多少。說話的時候爬到樹上砍下幾根樹枝,砍成差不多高的一截截。
葉瞳冷靜下來覺得自己剛纔有點魯莽,跟草藥置什麼氣。如此一來封北更加認爲她蠻橫無理,不願意搭理她。
“對不起,我不該踩斷你的草藥。我立刻寫信讓爺爺安排人送一車回來賠你。”她撅起小嘴喃喃道。
樂時青直搖頭,葉小姐財大氣粗啊,可惜老二不會要她家的東西。
果不其然,封北叫她趕緊回去,輝耀城不是她該來的地方。輕易相信別人住進別人家,這不是一位千金小姐該做的事。
戎嗣平日對她照顧有加,但是從不踏進她的房間一步。再說他比他爹小不了幾歲,沒什麼可擔心的。
“還不走?”封北冷冷的說。
“我能不能坐一會兒?”葉曈嬉笑道。
封北覺得她有點蹬鼻子上臉,草藥的事還沒跟她算賬,竟敢提出來坐坐,真以爲這兒也是她能爲所欲爲的地方。
“這兒是青寒館,不是你們葉家的地盤。”
樂時青看他又要動粗立馬攔住,“老二,我來勸她,你先去伺弄草藥。”
“我就知道你對我家有偏見,我家是獵妖家族爲民除害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葉瞳不服氣的坐下來。
封北迴頭想反駁她,又被樂時青推進屋裏,剩下的事交給他辦就好。
樂時青出來靠着樹迴應她,“行行行,葉家都是好人,我們都是壞人行了吧。”
葉瞳砸吧砸吧嘴,她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封北不理她肯定因爲她是葉家人。當初爺爺特別器重他,倒是他不識好歹非要跟葉家反目離開都城。
“我該說你天真還是裝傻,得,聽封北的趕緊走,別等他再轟你出去。”樂時青用腳踢踢椅子把手。
他從小在鄉下摸爬滾打,跟封北一樣不注意風度禮節,什麼女孩在他眼裏也不能厚着臉皮賴着不走。
“別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葉瞳對他翻一記白眼。
“讓你們家誰來取我性命?你這麼說我可就不客氣了。”樂時青抓着她的肩膀拎起來,直接將她推到大門外,“不送了,以後別來了。”
葉瞳在門外大叫大嚷裏面沒有一點反應,回去躺在牀上越想越氣。
女奴敲門叫她喫飯,她氣飽了不想喫,便說不舒服想睡一覺。
戎嗣問她到底哪裏不舒服,他派人把大夫請家裏來給她瞧瞧。
葉瞳氣呼呼說被封北和青寒館的人給氣的。
戎嗣心頭一沉,她去青寒館找封北去了,不出意外又是碰一鼻子灰。封北真是瞎了眼,將這麼好的女孩拒之門外。不過還得謝謝他年少不懂男女之情,一心撲在獵妖上。
戎嗣後半輩子有了新的目標,那就是把葉瞳娶回家。雖嫉妒封北卻不足爲慮,最大的障礙是葉左兩家訂下的親事。
如果葉瞳能留下來,他一定會讓她愛上自己,再把婚事給退掉。
唉……
“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戎嗣在門外溫柔的哄着。
葉瞳撅着嘴巴打開門露出半個頭問他是什麼禮物,不可心的她不收。
戎嗣從身後抱出一隻小花狗,笑眯眯看着她的小臉,眼角的皺紋支起兩條。
“哎呀,小狗……我一隻想養一隻爺爺就是不讓,它真可愛。”葉瞳一把抱起小花狗,肚子裏的氣立馬消散。
戎嗣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條狗。
既然她不生氣了,吩咐下人趕緊準備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