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矩過去的來信中提到過樂時青的傷痊癒了,沒瘸沒虛也沒傷到要害。母子倆在靈虛城一切安好,沒什麼可擔心的。
封北不動聲色暗喜片刻,拎起一籠兔子給同伴看,有了這些兔子回到妖獸山闖一把。他身後還有七八隻籠子,每隻籠子裏面有五隻。
“哪弄來的?”岑依覺得它們可愛極了,拿去誘發陷阱非常可惜。
“同情心氾濫你可以代替它們。”林一飛扁扁嘴把眼珠子向上翻。
封北顧不上聽他們吵嘴,除了兔子還要準備幾捆青草,沒有誘餌使喚不動你這些小生靈。只要它們動作夠快就能過百十陷阱而毫髮無損,不管小獸還是人都得憑本事活着。
岑依從他的話裏聽出冷漠,這大概就是一個人長大的後遺症。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唯有他的冷漠不該被指責。
他總是一個人默默做準備,又悄無聲息善後,絕對是個合格的好隊友。只是他太孤獨了,從裏到外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
“林少爺還不快點把兔子掛到馬背上,你忍心看人家一個人忙前忙後?”岑依忍不住踹他一腳。
“谷大哥呢?他上哪去了?”
“他準備水和乾糧還有解毒丹藥,額,好像少了些東西。”岑依出門去藥鋪買些創傷藥和包紮傷口的白布條。
四人只在碧瑤城停留一日便再次出發,走了一天一夜正好趕在天黑的時候來到妖獸山三裏之外。
封北用繩子將新鮮的青草掛在一根棍子上,棍子被綁在兔子後背上青草吊在腦袋前面正中間,調整好距離不讓它喫到。
同伴有樣學樣一起來幫忙,綁好後一隻一隻拿出來朝妖獸山方向放出去。霎時間跟炸了鍋似的,毒箭地刺地籠藤網四處開花。野兔子速度極快,一路奔跑將匆忙出來的獵妖師弄得不知所措。
人出來了不少,封北再放第二批兔子把遺漏的陷阱觸發。小傲緊跟在後面,趁亂撕裂左家獵妖師的喉嚨,一片鬼哭狼嚎悽慘的嘶吼之後,山外恢復安靜。
小傲衝進洞穴裏,主人緊緊跟在後面,生怕慢一步就會跟丟。七拐八轉之後來到一堵巨大的鐵板牆前面,將耳朵貼上去仔細聽,似乎有妖獸的低吼聲。
“門在這兒!”谷印雲嘗試用雙刃砸開鎖頭,結果只是徒勞。
封北用玄鐵斬妖鐮一刀削斷鎖環,推開門一剎那腥臭的妖獸味道撲面而來,裏面至少擺了幾百個鐵籠子,每隻籠子養有一隻妖獸。大多是妖神價格的夜叉,另外大概有一百多隻妖王。
妖獸數量太多味道積攢在巨大的豢養室裏令人作嘔,岑依捂住口鼻叫封北快些殺了這些妖獸,她已經聽到有人正在下樓梯的聲音,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封北和谷印雲一左一右站定,用進階二階技能射穿所有妖獸的胸膛,一隻只倒在籠子裏咽了氣。岑依和繞到後面逐個檢查有沒有漏網之魚,還有喘氣的就補上一刀。
怎料對方動作太快將他們堵在豢養室,月黑風高的找幾個人不容易,他們早已經找隱蔽處躲好。
左明看着一地妖血心疼得捶胸頓足,三年的心血付諸東流,一定要抓住他們千刀萬剮。
“點火把!”他咬牙切齒的說。
每一個手下手裏拿着一支火把,但是有籠子擋住依然看不清楚,只有把籠子挪開纔行了。
左明有很多時間陪他們玩,搬張椅子坐在門邊等手下搬籠子,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時候。他現在有的是耐心,直到將他們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要麼自己出來受死給你們個痛快,要麼被老夫找到扒了你們的皮。”他下了最後通牒。
封北手裏緊緊握着斬妖鐮,待左家獵妖師靠近便一躍而起“欻欻”殺死兩個。位置暴露,左明迅速退到門外用半扇門擋住自己,岑依再次用奪魂技能被鐵門擋回去,但是並不影響他召喚出玻璃牆。
“老頭找到訣竅了。”岑依回頭跟封北說。
就在這時左明的玻璃牆碎裂全部朝四人射過去,林一飛躲避不及肩膀被扎穿落入對方手裏。眼睜睜看着血液往下淌卻什麼都不能做。
“抓住一個先處置一個,拉出去把肉一點點割下來喂狗。”左明的眼睛盯着封北,下一個倒黴的就是他。
岑依催促二位同伴快想想辦法,若是沒有辦法她要硬闖出去救人了。反正都是個死,不如來痛快的。
“怎麼樣?你難道不想救同伴?”左明指着封北說。
封北請他先住手,要拿重要的消息給他交換林一飛。
“多重要?你認爲我會傻到拿幾條人命去交換沒用的小道消息,特別是你封北的命……”左明緩緩起身走向他,“你們一個都逃不出去,沒有資格講條件。”
封北淡定從揹包掏出一個方形骨盒子,掀開讓左明看個夠。幽幽的紅色血光,跟他手裏的神龍妖丹幾乎一模一樣。
“你……哪來的?世上只有一顆神龍妖丹,誰有這般好手藝做出如此逼真的贗品。”左明伸手想拿來仔細看看,就算是贗品也令人頗有欣賞一番的慾望。
封北合上蓋子,不肯放了同伴休想多看一眼。
“假貨有什麼可看的,就現在不殺他,你們照樣一個也出不去。”左明一再強調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要死就死一塊就地挖坑埋了,也算替你的手下省點事,”封北湊到他耳朵旁小聲說,“你的妖丹纔是假的,想聽聽理由嗎?”
左明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叫手下把林一飛帶進來,讓他多喘一會兒氣。
岑依悄悄問他有沒有少幾塊肉,姓左的實在是太狠了。他連做幾個擴胸運動,豎起胳膊讓她看看一點事都沒有。不過要是再慢一點就說不定了,還是封北有辦法能鎮得住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