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我知道你故意指錯方向,後果你知道……我來過的事別說出去,這也是爲你好。”岑依從窗戶跳出去,擡頭看看葉甸。
他在家裏等了幾天纔等到她,都怪自己那日沒看出來新來的女奴就是岑依。兩人言行舉止一模一樣,相貌可以改變但是聲音和習慣改不了。
“這麼說,神尊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你們打算殺了我還是怎樣?”岑依不慌不忙道。
葉甸不吭聲,看到她站在面前心臟依舊抑制不住的瘋狂跳動,她微卷的長髮和充滿靈氣的眼睛深深吸引着他。她若不是風夜隊的人,不是岑克的妹妹該有多好。
岑依沒得到迴應,打算不搭理他趕緊翻牆出去。
“我沒有告訴父親!”葉甸生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她,着急的伸出去做出挽留狀。
岑依雙手已經扒在牆頭上,聽他這麼說便鬆手跳下來,“你可以選擇跟葉瞳一樣離開葉家,千百年的獵妖家族一旦利益薰心就會變成惡魔家族,你跟哥哥們相比不算太壞。”
葉甸的心瞬間被甜甜的糖水泡起來,整個人都是酥麻的,她一句“不算太壞”比一千一萬句好話管用。
可是他不能離開家,葉家本就死了好幾個兒孫,後來又離家出走兩個,如今人丁單薄沒人幫父親分憂。大哥二哥只想爭奪父親的位子,並不考慮葉家的長遠。
是該收收心幫助父親了!
只可惜岑依跟他站在對立面,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見面便是仇人永遠不可能成爲夫妻。想清楚這一點他的心隱隱作痛,讓岑依趕緊走吧,被其他人發現便不好收拾了。
“多謝了!”岑依拱手行禮轉身。
“等下……”葉甸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以後再見面就是仇人,你想殺了我儘管動手,而我也不會再手下留情。”
說罷削斷她一縷頭髮,小心翼翼摺好放進懷裏。右手捂着胸口仰頭看着刺眼的太陽,在光明與黑暗之間,他選擇了順從父親,一腳踏入葉家統一大業之中。
岑依不明白他這番操作是什麼意思,如果在戰場上碰面,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他又何必留下一縷頭髮。
“睹物思人!”葉甸喪氣的說。
“思念一個會殺了你的人?”岑依背對着他說。
葉甸再次閉上雙眼,“如果你想,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岑依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他紋絲不動等着她動手,這輩子沒有如此勇敢過。
岑依不屑於殺死一個不還手的人,顯得自己欺負人似的,將來在戰場上碰面再殺了他也不遲,反正就這幾天的事。
趁他沒反應過來迅速翻牆出去,剛落地又看見封北。
今天真是見了鬼,擡頭就能看見偷偷跟着自己的人。
……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谷印雲見她安然無恙終於放心了,“打聽到什麼?”
“不懷疑我去幽會葉甸了?就算我去見他跟你有什麼關係?”岑依冷冷的說。
岑依沒理會他,轉身出城。
樂時青在城外等了她很久,看見人來了拍拍屁股站起來揮手,再不來他要一個人行動了。
岑依笑了,吵歸吵,他還是挺顧大局的嘛。哥哥說的沒錯,老四就是個愛動嘴但是又聽話單純的人。在風夜隊裏作爲前戰的樂時青存在感最低,但是他心甘情願跟隨隊長和封北。
“先去城西看看。”
“爲什麼是城西?”
“反正沒有線索,先去哪邊都一樣。”岑依說。
樂時青心想說的沒錯,總得選一個方向。岑依指西邊就先去西邊,方圓十里內一座座山找,不信找不到養妖獸的地方。
西邊有一條河緩緩流淌,沿着河邊往前走是長滿雜草的田地,鋸齒狀的草葉很快在二人身上留下一道道細長的口子。城外的老百姓基本上都離開葉肅的領地了,到處一片荒蕪。
山上亦是如此,原本老百姓日日砍柴有一條幹淨清晰的路,如今全部被雜草遮擋,路也就消失了。
“這種地方別說人了,連只鬼都沒有,怎麼看都不像養妖獸的地方。”樂時青擡頭看一眼便頭皮發麻,開一條路上去至少得一天時間。
岑依不以爲然,葉家之所以敢把妖獸養在距離主城不遠的地方肯定跟左家的做法不一樣。他們甚至可能不派人在外面守着,看管妖獸的人都藏在裏面。
“這座山高不過二十丈,養妖獸能養多少?”樂時青據理力爭,覺得自己有理的時候可不打算讓着。
“高度沒什麼問題,他們可以往下挖……走吧!”岑依跨上馬準備去下一座山。
樂時青忽然反應過來,她把自己當成隊長對他下命令,明明說好誰也別聽誰的。雖然他認爲這座山沒有異常,可是她沒說出個所以然就排除這裏,令他心裏非常不爽。
既然說高度沒問題,倒是說出個一二來讓他聽聽有沒有道理。
“你同意在隊伍裏繼續當老四我就告訴你。”岑依故意吊着他。
樂時青剛開始不願意,轉念一想老三老四沒什麼區別,加上心裏癢癢想知道答案,便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
“那座山太禿了不適合掩護。”
“那麼多雜草荊棘哪裏禿了?”樂時青不接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掩護需要的是滿山的樹,即便有人出來活動也不容易被發現。雜草只能藏些鳥蟲蛇蟻,就別說出來了,顯得你腦子不大好用。”岑依跟哥哥一樣取笑他。
樂時青扁扁嘴不說話,原以爲她比岑克好點,沒想到還是和喜歡笑話他的主。已經答應繼續做老四了,她說話能不能好聽點。
岑依覺得身後靜悄悄的,肯定是生氣不想理會她了。忙跟樂時青道歉,保證以後再也不笑話他了。哥哥總說樂時青是風夜隊裏腦子最清醒的人,人好性格好,剛纔的話都是胡說八道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