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鑰匙在人身上。”封北有意無意提一句。
這種情況自然有可能,不是所有暗門都與機關相連,而老三老四掉進機關的死角里找了三天,差點把草拔光將石頭每一個凸起都摁一遍。
樂時青狠狠拍大腿,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不過有鑰匙肯定有鑰匙孔,找了三天沒發現任何像鑰匙孔的東西。
谷印雲倒是認得一個做暗門的高手,那人恰巧在殊宇城,現在立刻去拜訪一下。
“我也去,我得知道自己尋找的思路錯在哪。”岑依把手臂架在他肩膀上,儼然兄弟一般。
谷印雲聞到一股香氣,岑依向來不塗脂抹粉大概是身體自然的味道,想到這個臉唰的一下紅透了。
“要去一起去,整個隊的人對暗門的認知簡直就是小白水平。”封北起身往外走。
谷印雲沒轍,明知道一個人避開葉家耳目容易四個人目標太大,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比他走得還快。高手是他孃的舊友,他們知道在哪不?
暗門高手住在鬧市,四人低頭穿過人羣來到一處新宅子。別人門口放一對石獅子,這家門口放一對夜叉。
谷印雲沒見過此人,只是聽娘提起過而已。冒昧前來拜訪,請管家報上孃的大名。
高手顧不上換衣裳從堂屋跑出來,只看見四個陌生的年輕人站在門口,他們跟牧織影什麼關係。
高手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全身錦緞衣裳外面披一件毛皮大衣,打扮得像個富人一般。右臉又一塊很大的燒傷疤痕,覆蓋了整個半邊臉延伸到耳朵處。
“叔叔好,我是牧織影的兒子。”谷印雲上前一步行禮。
“噢噢噢……原來是谷少爺,鄙人張五鷹。不知道這幾位是?姑娘我認識,滿城的佈告上都是她。”高手拱手回禮。
張五鷹!谷印雲和封北同時想起這個名字,風夜大人身邊的人。
“這位是風夜大人的兒子封北,這位是樂時青,風夜隊前戰。”谷印雲直接報出風夜的名字,然後觀察對方的表情。
“風夜大人的兒子?”張五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麼可能。
“我娘是楚姬。”封北面無表情的說。
張五鷹二話不說走到門外跪下來朝頭上的青天磕三個響頭,“蒼天有眼,風夜大人有後了!”
封北默默站在一旁看他淚眼滂沱,果然是父親身邊的人。不過父親的死因已經查清楚,此時找到他用不着打聽風夜館的舊事了。
張五鷹起身後趕忙把人請進去,沒什麼比看到風夜大人的兒子更高興了。他對風夜隊早有耳聞,今日有幸一見才知道其中有兩位是故人的兒子。
他激動得舌頭打結,忘了囑咐下人上茶,也忘了問他們突然造訪的目的。坐下來又站起來,在堂屋裏來去徘徊着。
“張叔叔怎麼了?”谷印雲看他時而扶額時而嘆氣的模樣,好像心裏藏着事。
這就是他聽到“楚姬”二字便認定他是風夜大人親生兒子的緣由,封北的年齡剛好對上了,算算他出生的時候正好是風夜館被燒那年。
“陳年舊事往後再敘,先說說正事。”岑依催促隊長。
張五鷹這次想起沒詢問風夜隊爲何來找他,若是風夜館的事他都知道,讓下人送上熱茶慢慢聊。
“我們已經知道葉左兩家合謀殺害我爹的,如今風夜館的好物件都在葉家金庫裏。”封北說,若是父親知道他的貼身副將還活着肯定高興。
張五鷹長嘆一口氣,背對着岑依解開胸前一層層衣裳,胸膛被燒傷的巨大傷疤覆蓋,其中還有幾處刀傷。
當時剩下最後一口氣從火場裏爬出去,只可惜沒能救下風夜大人。
封北緩緩走過去替他扣上衣裳,這份忠誠他替父親收下了,今日有別的事麻煩他。
“封北少主儘管吩咐,哪怕讓我妖獸撕碎也在所不辭。”張五鷹忽然想到封北在獵妖界的名氣不輸風夜大人,往後可以追隨他。
封北不需要任何部下,只想以自己的名義替父親報仇拿回屬於父親的東西。他將岑依和樂時青在山上碰到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問張五鷹有沒有辦法。
張五鷹狡然一笑,世上沒有他破解不了的暗門。像山頂那麼大的暗門不可能用鑰匙開啓,明日他親自跟他們走一趟,定然能把機關找出來。
“天色還早,不如現在去吧!”岑依迫不及待了,她要借別人的能力一洗三天找不到機關的恥辱。
沒錯,對她來說就是恥辱。
張五鷹看向封北,他聽少主的。
封北甩頭轉身往外走,岑依說的沒錯,辦正事要緊。
......
樂時青指着前面說就是那座山,蔥蔥郁郁的樹林和天然的巨石圈,被兩座大山擋在後面。
“郢宙山,山上沒有妖獸沒有鳥蟲,千百年來沒人知道原因。葉肅怎麼會把妖獸養在這個地方?”張五鷹覺得不大可能。
封北可不這樣認爲,葉肅雖然財富多得花不完,但憑他摳門的性格不可能在山頂上裝一個暗門。不是養妖獸就是藏着別的祕密,值得他們在這裏耗費時間。
張五鷹回頭看他堅毅的臉,風夜大人的兒子果然不一樣,傳說中他已經突破進階技能,沒想到腦子也如此聰明。再看風夜隊其他人,個個英姿颯爽,臉上掛着自信和智慧的光。
風夜隊絕對是炎國未來最頂級的獵妖隊,這一點毋庸置疑。
僅憑這一點願意追隨他們的人肯定非常多,只是他們習慣了獨來獨往,四個人不多不少剛剛好。
“葉肅總是不以常理出牌,誰能想到他想要的是整個炎國。”張五鷹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