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風夜大人的貼身副將,沒必要誣陷任何人只想找出幕後主使替主子報仇。
封北望着天空閉上眼睛胸口一起一伏,爲了斬除想要報復獵妖師的妖獸暫時把跟葉家的恩怨放下,結果又得到一個難以接受的消息。
“張叔叔我該怎麼辦?”他壓低聲音問。
“什麼怎麼辦?”張五鷹抽出利劍斬釘截鐵的說,“風夜館幾百個冤魂尚未安息,定要君主和葉左兩家血債血償。”
一邊是炎國百姓一邊是殺父之仇,封北爲難得腦袋嗡嗡叫。顧全大局便是不孝又傷母親的心,一心報仇與炎國兩位主子爲敵最後成爲大罪人?
哪樣都不是他所願!
他看向谷印雲,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隊長是他的指路人。
谷印雲慢慢搖頭,伯母在就在身邊,後輩決定上一輩的事有些不妥,這事應該聽聽她的意思。不管她做什麼樣的決定,風夜隊誓死遵從。
“封北何德何能有你們這樣的好隊友好兄弟……”楚姬端茶出來聽到谷印雲的話,生生把快溢出眼眶的眼淚倒回去,“無論什麼事你們商量着辦就行,不必聽我的。”
谷印雲扶伯母坐下,把張五鷹帶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訴她。並不是板上釘釘,需要跟此事相關的人確認。
張五鷹見他們都不相信自己立刻急眼了,“還確認什麼?哎呀!告訴你們也無妨,那個透露祕密的人正是君主的生母,當今太后。”
楚姬差點暈過去,同一個男人害她兩次,一次令她遠離家鄉遠嫁炎國,在後宮受盡孤獨之苦和旁人的白眼。另外一次奪走她心愛之人還差點讓她失去兒子,痛苦了快二十年。
“誰能忍心看夫人如此痛苦,少主該替風夜大人報仇令夫人寬心纔是。”張五鷹再次提醒他該把報仇放在第一位。
楚姬輕輕搖頭,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又能找誰報仇去?現在在位的是他的兒子,父債子償終究不能讓人釋懷。
“當今君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不肯召集四大家家族是想借妖獸的力量清除異己。”張五鷹不屑於跟隨這樣的主子。
谷印雲不贊同他的看法,書信已經送到各個城主手中,他們知道危險在即肯定提前做好防備。不過他對君主的印象也不怎麼樣,剛纔來風夜館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句句都是爲了皇族,如此當一國之君未免有些自私。
封北的煩惱到此不僅沒有解決,腦子比之前更亂了。
楚姬緩過來告訴他聽從自己的內心,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她不會因爲兒子推遲復仇而責怪他,待炎國躲過這一劫之後再慢慢算風夜館這筆賬。
封北懂了,孃的意思跟他之前想的一樣。接下來怎麼做?他問自己。
而張五鷹憤怒不已,他用接近二十年時間查到最終真相,少主卻想着跟仇人站在一條戰線上共同抵禦妖獸,置風夜大人何地?
封北看着張叔叔的背影從心裏感慨父親名聲了得,死了將近二十年自然有許多忠心耿耿的舊部下,他跟父親比差太遠!
楚姬要追出去解釋被封北攔住,隨他去吧!能沉住氣潛伏二十年查明真相的人絕對不是魯莽行事之輩。
……
風夜隊整支隊伍的元魂力和技能最近幾乎沒有提升,谷印雲認爲最近修煉毫無進展,懷疑哪裏出了問題。
他想到一個人……玄午院主!
風扶學院解散後他在都城住了兩年便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獵妖界漸漸把他遺忘,好像炎國不曾有過玄午也不曾有過風扶學院。
樂時青想起一個地方,玄午曾帶風夜隊修煉三天的郊外……
四人在宅子門前站定,房子修葺一新,院內菜地收拾得井井有條,肯定有人住在裏面。
樂時青喜出望外打開大門衝進去,只見鬍子頭髮雪白的玄午正在打坐閉目養神。他靜靜等候在側,大氣不敢喘一口。
玄午睜開眼睛看見樂時青內心毫無波瀾,來了一個另外三個肯定都來了,囑咐樂時青把隊友請進來,她有話要說。
四人同時喊一聲“院主”,許久不見他外表沒有一點變化。不過從意氣風發的獵妖學院院主到一個只管種菜過悠閒日子的普通老頭,跨度有點大。
“你就是新加入的封印師?”他看一眼岑依,頭髮捲曲白白淨淨跟岑克有幾分像。聽說有個女封印師填補了岑克的位置,當時覺得風夜隊的實力會因此降低,今日一見該捶大腿怪自己胡思亂想了。
“嗯,我是岑克的妹妹。”岑依認真答道。
難怪長得那麼像,普通人家同時出兩個獵妖師確實少見。她迎面撲過來的氣息比哥哥強太多,本事應該在岑克之上。小丫頭不簡單,風夜隊總是能得到她做封印師前途不可限量。
按理說風夜隊每個人本事都在他之上,百忙之中爲何專程來看望他。他已經是糟老頭一個,早就被人們遺忘了。
“院主這幾年可好?”樂時青上前寒暄。
“好,好的很!瞧我這一院子菜綠油油的,不遠處還有幾畝玉米麥子,做農夫比做獵妖師有趣多了。”玄午不冷不淡的說。
樂時青毫不客氣的說,“做一個無憂無慮的農夫也是建立在有積蓄的基礎上,還有強健的身體,普通人到了這把年紀一個人種地非常不容易!”
玄午被噎着了,這個兔崽子以前說話就沒個規矩,現在還是這副德行。名氣比他大還跑來找他做甚,有話快說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