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早已做好準備,擺好陣勢準備隨時打出技能,水控獵妖師召喚四條水龍直衝四個人胸口,試圖將他們衝入泥潭中。
四人後滑一丈,身後便是能令人窒息的泥潭。岑依一眨眼工夫畫出奪魂封印,水控獵妖師直挺挺倒在地上。
“風火沙土儘管來,一段日子沒動手了,鬆鬆筋骨真舒坦。”岑依晃動脖子,關節咔咔作響。
咚……一塊巨石從天而降。
谷印雲迅速將她推開,巨石穩穩當當落在摔倒地上的岑依面前,距離她的腳尖只有兩寸。
岑依驚魂未定,驚恐的看看大石頭又看看衆人,嘴巴一直張着合不起來。剛纔似乎得意忘形了,完全沒注意到對方的攻擊。
樂時青扶她起來,將水囊解下來讓她喝點水恢復正常,現在正打着不是犯蒙的時候。
“你還好吧?”谷印雲面無表情的問。
岑依喘了一會兒勉強笑起來,“你的黑暗帶着些許微光,本姑娘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徹底黑暗!”
她深吸一口氣雙腿叉開站定,掏出封印筆快速畫出一道封印,一瞬幽冥。霎時間三丈之內天昏地暗沒有一絲光線,誰也看不見誰。
此時動手恐怕會誤傷自己人,更何況這黑暗吞噬人心讓人覺得恐懼,葉甸手下連連後退撤出黑暗之處。
封北同時退出去將影子分離出來一溜煙到對面割斷一個人的脖子,其他手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背對背圍城一圈擺出防禦陣型。只要有光影子無處不在,八個人很快倒下七個,剩下一個趕緊鑽進黑暗之中。
兩邊都是恐懼,至少黑暗之處能保住性命。
葉甸收回光控技能,岑依的封印術也消失了。落日餘暉下橫七豎八躺着幾具屍體,除了封北和撿了一條命的獵妖師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葉甸深知自己的無能,原以爲同樣是神話獵妖師本事不相上下,現在看來自己輸得一敗塗地。一段時間不見,風夜隊的進步太大了。
他默默走進草叢,此時多說一句話便性命不保,必須儘快離開回去稟報父親。
“告訴葉肅,他養的妖尊跑出來禍害百姓,有責任把妖尊清理掉。”谷印雲在後面對他喊。
葉甸的腳步頓了一下,父親養妖獸的事他略知一二,如果他養的是幾百只進化的妖尊,炎國要完蛋了,四大家族也要完蛋了。
葉家沒有實力對付如此之多最高等級妖獸,君主同樣沒有那個實力。
想到這些滿心惆悵,只要妖尊全部出動,所有人都要葬身妖腹。過去四次大反攻都以人類勝利告終,只死掉一半獵妖師和百姓,前提是最高級妖獸的數量最多的一次也不超過兩百隻。
他咬咬牙回頭走出草叢,問封北打算如何度過這次劫難。
“你父親又如何打算?”封北淡淡的問。
樂時青扁扁嘴道,“讓我猜猜,葉肅肯定計劃獨善其身,只保證葉家人和財富沒有損失,其他人的生死與他無關。”
“妖尊已經進化出更多能力,跟人類一樣的智慧和表達能力。”封北將風夜隊所見所聞告訴他。
表達?葉甸不懂這個詞在妖獸身上代表什麼意思。
“它們能說話!”岑依看出他的疑惑,立刻補充道。
葉甸的心臟忽然停了一下,接着快速跳動。他想過妖尊比妖聖能力高出一大截,沒想到能達到可以說話的地步。
此刻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他緩緩轉身出去,騎馬趕回殊宇城。
……
“對不起,院主不能去沼澤中間修煉了。”封北迴到玄午家便認錯。
聽谷印雲說了來龍去脈,玄午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毀了就毀了,他修煉不成葉家也一樣,雖有遺憾但並不怪封北。
他關心的是四個人一起修煉成功了幾個。
“院主莫擔心,四人全部成功。”樂時青得意的揚起下巴。
“這……怎麼做到的?”
樂時青揹着手邁開方步,就不告訴他,反正巨石已經沉下去告訴他也沒用。
“雞湯白給你喝了,既然修煉完還不快點走,該幹嘛幹嘛去。”玄午操起牆邊的竹掃把揍過去。
隊友沒一個出來攔着,靠在門廊上津津有味的看熱鬧。師生倆鬧着玩能有什麼危險,跑累了自然會消停。
待玄午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嘴裏罵罵咧咧變得斷斷續續,谷印雲才問院主退隱獵妖師後代的事打聽得怎麼樣,如果有需要他可以找人幫忙。
“不怎麼樣!”玄午一屁股坐在臺階上,“都隱姓埋名了,沒人知道他們的去向。”
岑依想了想,如果真像隊友猜測那樣倒是真的有跡可循。爺爺的確有些跟村裏人不一樣的地方,首先他買了一堆獵妖師封印術古籍,普通人怎麼會對這些感興趣。其次他碰到任何事都很冷靜,曾經幫村裏人打退一羣惡霸。還有……爺爺胸前有一大塊傷疤,他從來沒讓人看過,她小時候在無意中隱約看見的。
她把這些都告訴院主,如果爺爺是獵妖師,只需要打聽村子小鎮裏比較特別的人。或許還可以挖一挖獵妖師有哪些特徵,即便裝作普通人也改不掉的習慣。
玄午蹭一下站起來右手顫抖指着岑依,“姑娘一席話點醒老夫,就這麼辦!對!”
“您老繼續向着自己的目標努力,我們先走了,改天再來喝雞湯。”樂時青又故意逗他。
玄午看着最得意學生的背影頓覺失落,對着他們喊,“小心點,打不過妖獸就躲起來不要逞強。”
四人聽罷眼淚不聽使喚在眼眶裏打轉,同時回頭一個接一個跪下來伏在地上,“院主保重!”
玄午轉身背對着他們,叫他們趕緊走吧,大家都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