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家兄妹坐在右側,牧織影坐在左側,面前都擺着幾道皇殿御廚的拿手好菜還有一壺好酒。此時三人已經食之無味,看着熱情招待遠道而來城主的君主,心裏各有一番滋味。
黎止像極了他父親,喝酒的動作說話的神態簡直一模一樣,除了不好女色之外活脫脫前君主的復刻版,跟前幾年相比眼睛裏多了幾分不易察覺一閃而過的詭譎。
哪怕僅有一絲異樣的神情也被牧織影捕捉到了,君主正在謀劃什麼她不得而知,可是看着日漸老練的他和眼裏沒了光的禹城便知道伴此君不會有好結果,她打算過幾日給君主推舉一個城主接班人然後全身而退。
她不動聲色端起酒杯敬他君位永固,敬王朝千秋萬代。其他人起身雙手扶杯共同敬酒,各自心裏想什麼沒人看出來。
君主右手握拳食指搭在上嘴脣,輕輕咳一聲頓了頓說道,“歡迎各位城主遠道而來,相信已經都去過風夜館,知曉本君請各位前來的目的。封北他們發現了大量進化的妖尊,隨時可能闖入都城亦或你們所管的城池。”
禹香月心說把城主叫來做甚,區區四個城主頂不住幾百只妖尊,更別提還有成千的妖聖幾萬妖王家人幾十萬妖神及以下等級的妖獸。君主真有心保住炎國保住都城,就該把國內獵妖師全部召集來。
“君主爲何不把炎國的獵妖師全部找來?危難之際每一個獵妖師都有責任保護這片生養你我和所有人的土地。”牧織影微微一笑把香月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禹香月悄悄豎起大拇指,被君主瞧了個滿眼。
“二位禹城主也這麼認爲?”
“前面四次妖獸大反攻都是全國獵妖師一起上陣才勉強取勝,都城纔有多少獵妖師,不夠給妖獸填肚子的。”禹香月直白的告訴君主必須效仿過去。
禹城對妹妹的態度頗爲擔憂,她現在在皇殿裏面,黃金寶座上坐的不是父親也不是寵她的哥哥們,而是至高無上的君主。平日裏怎麼說話都行,在這裏說的每句話必須要慎重以及尊重。
他趕忙給君主賠罪,自家妹妹從小被家裏人慣着,三十出頭的人說話口無遮攔,但是並無惡意。說罷回頭給香月使眼色,叫她快點過來認錯。
禹香月假裝沒看見,實話實說怎麼不行啦。君主只想聽好聽的就到後宮找嬌滴滴的妃子去,女獵妖師都是這個脾氣。
“噢?”君主佯裝不以爲意道,“本君一直以爲禹城主二十出頭,可找到如意郎君?”
“多謝君主關心,臣覺得獵妖比生孩子和伺候男人舒坦多……”
牧織影怕她繼續說下去惹君主生氣,立刻搶過話頭說,“或許禹城主眼光高正挑着呢,等下商議完正事我勸勸她。”
君主往後靠了靠說,“本君本想把四大家族族長族人全部請來,可是現在葉肅拒絕本君的邀請,左家人更是不知去向。”
少了左凌雲和幾個手下無關緊要,可是葉肅爲何不肯來,難道他想借妖獸之手除掉君主和手下,還有遊蕩在何處獨自獵妖的獵妖師,之後葉家還能憑一己之力就能消滅妖獸保全自己人。
真是異想天開!
牧織影覺得覺得說正事的時候到了,半曲着身子說,“風夜隊隊員見過妖尊,它們強大到令人望而生畏。葉肅和君主都該去看看,之後再琢磨琢磨該怎麼做。”
君主請各位城主跟隨封北他們去瞧瞧,回來將所見所聞稟告他便是。他不是獵妖師,去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只會給通行人添麻煩。
“屬下描述得再真切也不及君主親眼看見更真實,做決策的是君主,自然親自走一趟更妥當。”牧織影繼續勸他,若是怕危險可站遠一些,再派幾十人保護他便可萬無一失。
君主又說路途遙遠不方便,皇殿不可沒有他,每日有許多國務需要處理。城主們回來說什麼他都相信,畢竟各位都是正直不會編造謊言的人。
“就在碧瑤城轄區裏,一日時間可以打個來回。”禹屈煬補充道,這是谷印雲告訴他的。
君主已經找不到理由拒絕,下面坐的都是有名望的獵妖師,一旦他翻臉他們就會毫不猶豫脫離皇殿的管轄,到時候只留給他一座碧瑤城。他開始後悔沒用自己人做城主,這些獵妖師,特別是四大家族的人靠不住。
他同意去看妖尊,不過如果沒有出現他不會再去第二次。擇日不如撞日,明日一大早就去,請他們回去同意風夜隊帶路。
禹香月捅咕捅咕小哥的腰,原來君主早知道他們到了都城,肯定從進城門便有人監視,怪不得知道他們住在風夜館。
……
次日清晨,君主身披鎧甲騎在一匹銀色駿馬來到風夜館。
風夜隊四個人和城主們早準備好了,一人一身鎧甲,武器背在身後。
“去哪?”君主問。
他身後有三十名皇殿裏最優秀的獵妖師,都是禹城一手訓練出來的,個頂個高大威猛,胳膊比旁人的大腿還要粗。
“黑石林!”封北淡淡的說。
君主扭頭看向禹城,想問他認不認得這個地方,在哪個方向。禹城的臉唰的一下全白了,千百年來黑石林一直是獵妖師的禁地,從來沒有獵妖師能活着回來,更別說普通人。
他擔憂的搖頭,告訴君主黑石林是都城最危險的地方去不得。請求替君主去一趟,無論見到什麼都一五一十稟報。
禹香月和小哥氣得直翻白眼,禹城哥徹底成了君主的奴才,處處替君主着想,對君主的命令絕對執行。
早知道他會變成這樣,當初就該反對他留在君主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