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又說這話,方纔誰跟君主說若是不放人就不做城主了,遇到這種事誰都得上火。”禹香月一邊給他錘肩一邊笑話他。
楚姬聽他們說不會有事才稍稍安心,不過沒法乾等着,必須做點什麼纔行。
……
半夜三更楚姬全然沒有睡意,換上夜行衣一路小跑去皇殿,從後院翻牆進去。
這裏一切都沒變,每一棵樹都在原來的位置,整個後宮安安靜靜,偶爾聽到嘆氣聲。穿過後宮來到前面,一不小心被一小隊夜間巡視的兵士發現。
她跳上屋頂消失在夜色中,兵士正要追上去被禹城叫住,別喊打喊殺驚着君主,一個小蟊賊而已,他上去看看。
禹城緊跑幾步便發現藏在隱蔽處的楚姬,穿着夜行衣也擋不住她那張白得發光的臉。
“夫人半夜來皇殿有何事?”他緊張的問。
楚姬說明來意,皇殿裏房間數不勝數她找不到牧織影在哪兒,煩請禹城給帶個路。
禹城讓她趕緊回去,萬一被別人看見太危險。過幾日事情查清楚君主會把人放回去,迴風夜館安心等着。
“她被關起來我怎能安心?你是君主的人不方便帶路可以理解,我自己去找!”楚姬說着就要跳下去。
禹城沒轍,果然是封北的親孃,兒子隨了她不聽勸告。風夜館那幫人都是這個脾性,誰的面子都不給。
他把看管牧織影的獵妖師支走,然後將楚姬放進去。進去之前提醒她說話小點聲,最多隻能待半個時辰。
牧織影躺在牀上睡得正香,聽到開門聲立即醒來警惕的摸腰間的暗器。她屏住氣息等待那人鬼鬼祟祟的靠近牀邊,那人剛伸手她便舉起手準備刺下去。
“織影,是我!”楚姬抓住她的手腕小聲說。
“你怎麼來了?”牧織影沒想到她半夜出現在這裏,又驚又喜。
“他們對你怎麼樣?”楚姬撩開她的衣袖藉着月光檢查手臂有沒有傷痕,看完手臂又看臉和脖子……
牧織影拍拍她的手背告訴她什麼事都沒有,君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疑神疑鬼看誰都好像要背叛他。葉肅那封信她看過了,瞎話編得挺有意思。
“你還笑得出來,我們都擔心死了。”楚姬撅着小嘴輕鬆推她。
“有什麼好擔心的,倒是你一個人半夜翻進來有夠膽大的,不怕被君主抓起來?”
“抓起來倒好,咱倆住一屋可以說說話。”楚姬笑道。
笑聲有點大,禹城在門口一直“噓……”提醒她們小點聲,這兒離君主寢宮不遠,別把他招來了。
楚姬收住笑容問好姐妹是不是真的在殊宇城碰見拋棄她的男人了,當時心裏怎麼想的?
牧織影抿抿嘴說,“什麼也沒想,倒是他們一次次提起過去的事。你說我當初怎麼會喜歡上葉策?還死心塌地死皮賴臉賴在葉家。現在想想覺得自己真的很……就是徹底糊塗了。”
“君主正派人查我的過去,如果可以,請你們阻止他繼續查下去,有些事我不想讓別人知道。”牧織影一臉嚴肅的看着她。
禹城乾咳一聲催促楚姬,時辰已到該走了。
楚姬答應她一定想辦法阻止君主,如果阻止不了就讓所有知情人閉口不言便是。
說到知情人,恐怕只有牧織影的丈夫和親戚。丈夫絕對不可能說出去,親戚那邊就說不定了。
楚姬明白怎麼做了,起身告辭後在禹城的掩護下離開皇殿。
……
七天後牧織影出來了。
這幾日在屋裏不能隨意走動,她一直琢磨葉肅信裏寫的內容。君主不聽她解釋反而相信叛賊的話,到底爲什麼?
昨晚她琢磨出點味道來了,君主就是不相信任何人。而且葉肅在事實的基礎上編謊話,半真半假最容易讓人相信。
“因禍得福,我以後不再是城主了。”牧織影無事一身輕,打算在風夜館旁邊蓋座宅子,反正附近一大片空地。
兩人正說着體己話,莊矩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不想繼續留在都城,說好把四大家族族人找來,結果等了這麼多天一點進展都沒有。或許只是在浪費時間,四大家族再也不可能聯合抗妖了。
在靈虛城生活多年已經習慣了,回到都城心裏反而空落落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您老怎麼着也得等封北他們回來再走,他們看見您指不定高興成什麼樣。”楚姬勸他留下來。
莊矩也想封北,不知道他的元魂力是不是又提升一大截了。這孩子有天分悟性高,比他那些孫子強多了。
可是在偌大的殊宇城找一個人極其不易,至少得幾個月纔有眉目,若是人不在殊宇城就更是大海撈針了。
“妖獸的事不商量了?”禹香月提醒他這次來的目的是商議如何抵禦妖獸,君主白不提黑不提的,他們不能坐視不管。
君主是君主百姓是百姓,獵妖師有責任替百姓擋住妖獸的攻擊。不是她有多大公無私,而是父親從小告訴他們無論碰到什麼事都不能丟下無辜的百姓。四大家族頭上不僅僅有光環,還有比普通獵妖師更高的責任。
莊矩默默放下行李,既來之則安之,不把妖獸趕出去絕不罷休。
“我這就去給您燙壺果子酒。”禹香月看他願意留下來甚是高興,人多才熱鬧。
莊矩圍着風夜館轉了一圈,跟當年的格局一模一樣只是沒了當年的熱鬧。那時候幾十間屋子經常住得滿滿的,現在空出一大半。
“聽說封北把風夜大人的遺物都找回來了,老夫可否有幸一觀?”他對楚姬說。
牧織影也來了興致,聽說風夜館的寶貝件件是極品,今日趁此機會大開眼界。
牧織影當即命人把箱子都擡到堂屋裏,今兒個天氣好擡出來見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