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族長的人都不簡單,更何況他能管一個在冰川之中的族羣。
谷印雲將試毒珠放在手心讓岑依看看有沒有毒,要不是早有警覺就被毒死扔出去喂妖獸了。萬幸她碗裏沒毒,這丫頭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老東西,我找他算賬去!”岑依小聲罵道。
“元魂石沒到手,不是翻臉的時候。”谷印雲抓住她的手。
樂時青發現族長孫女晃動腦袋睜開眼睛,乾咳一聲讓大傢伙都別出聲,萬一被她聽見可就麻煩了。
岑依不耐煩的用眼神剜小姑娘,明明給她服下幫助入睡的藥好像一點效果也沒有。這下好了,全被她聽見了。
“放心,我不會告訴爺爺的。”靈芝眨巴眨巴眼睛,嘗試坐起來傷口又太痛只得乖乖躺下去。
岑依讓她別動,傷口裂開可不是好玩的,就算告訴族長她也無所謂,能救人也能把他們都殺了。
靈芝嚇得把頭埋進被窩裏,過了一會兒露出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怯怯的說,“姐姐能不能別殺我。”
封北叫老三別嚇唬小姑娘了,就算她不說出去結果還是一樣,明日族長看見他們活得好好的什麼都知道了。
採集元魂石就趁現在,過了今晚就沒機會了,總不能真的把全族人都殺了吧!
“老三留下來,有風吹草動想辦法拖住他們。”谷印雲決定就現在去,岑依那張嘴厲害,她留下來比較合適。
......
族長年紀雖大耳朵很靈,寂靜的山洞裏傳來鑿石頭的聲音,距離遠加上有一堵堵石牆聲音被削弱得像蚊子嗡嗡聲一樣大。
他披着外衣走出屋門,準備循着聲響往前走,忽然聽到孫女屋裏有說話聲便打算先去看看她爲何這麼晚不睡。
“爺爺,你怎麼起來了?”
“早點歇着,爺爺聽到響聲打算去看看什麼東西在作祟。”族長緊了緊大衣慢悠悠的轉身。
一隻腳剛踏出去忽然想去確認一下隔壁屋的獵妖師有沒有死,岑依看出他的意圖趕忙將他叫住,獵妖師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修煉不便打擾。
萬一弄出什麼動靜別大驚小怪,不過一般都是悄無聲息不會打擾主人家休息的。
族長心想只要喝下他配的毒藥神仙都救不了,姑娘還傻傻的以爲他們在修煉,正好拖延幾天讓她給孫女治得差不多再殺她。
多厲害的獵妖師都敵不過一包毒藥,別以爲他們救了冰族族人就高枕無憂,所有從外面進來的人都得死。
族人不是出不了冰川,而是他不想讓族人出去。爲此每當有超過一般族人想出去他便安排一次跟妖獸“偶遇”的出逃,結果可想而知,沒有人敢再提出冰川的事。
偏偏這幾個年輕人不知所謂勸他們出去,把外面的世界描繪得太有誘惑力,甚至“好心”的告知能安然離開的時間。
他希望妖獸被消滅不假,但是更想把族人留下來。到了外面他便什麼都不是了,沒有權利沒有人把他當做天。
“嗐,可能是老鼠吧,潮溼又陰暗的地方一般都有老鼠,您可得把倉房鎖好別讓它們把風乾的肉都擡走了。”岑依一副嫌棄的表情,這輩子最討厭的動物就是老鼠。
族長不信,自從他撒了幾包毒藥毒死附近所有老鼠之後,山洞裏從未出現過那賊東西。
岑依似笑非笑的問他用了什麼藥,能不能讓她開開眼。
族長藉口說已經用完了,除掉蛇蟲鼠蟻之後再也沒有配過毒藥,實在用不着了。
“怎麼用不着?你可以拿它來毒死妖獸。我這個人特別懶,能輕鬆做到絕對不費勁,不如您把配方告訴我,我拿去用用。”
“那個......實在對不住,老夫年紀大有幾味藥材記不清楚了,你是大夫應該知道少一味藥多一味藥效果天差地別。”族長假意拍拍腦門做年老糊塗狀。
岑依本想追問又怕老狐狸察覺,這老頭跟葉肅不相上下都是陰險的主。趕忙把話題扯到靈芝的傷勢上,最重要的一味血吼草用完了,煩請他明日派人幫忙找一些回來。
“還有,勞煩族長拿些幹木柴來生一堆火,流了很多血的病人比正常人怕冷。”岑依想到什麼說什麼,反正能把老頭拖住就行。
族長滿口答應着打算把無需叫起來搬木柴生火,岑依說這種小事用不着找人做,若族長幹不慣粗活她自己去。
族長忙說他可以做,別看他年紀大打獵種地都是一把好手,搬點木柴燒火小事一樁。
岑依心說不是撿獵物嘛,怎麼又變成打獵了,這老頭嘴裏沒一句實話。剛纔還想偷懶這會兒又說自己樣樣行,行怎麼第一時間想到找幫手。
看爺爺去了倉房,靈芝好奇的打量岑依,美若天仙的姐姐撒謊不帶臉紅的,把爺爺耍得沒一點脾氣。
“看什麼看?我一直在這兒守着,你要是敢透漏半個字我的刀可不長眼。”岑依兇巴巴的說。
小姑娘再次委屈的矇住頭,她真的沒打算告訴爺爺,畢竟哥哥姐姐救了她。聽說爺爺給他們下毒她挺意外的,沒想到爺爺會做出這樣的事。
聽說他們明日一早便離開,她鬆了一口氣,她既不希望他們留下來被爺爺害死也不希望族人知道爺爺做傷天害理的事。
只要離開便能相安無事!
岑依見她可憐巴巴的模樣,語氣緩和一些說,“你若跟族長不是一類人,我們離開之後自己小心點。”
“爺爺不會害我的。”靈芝怯怯的說。
“隨便吧!”岑依支着下巴淡淡的說。
族長搬來一大捆劈開的木柴,在地上架空一層層壘好隨即點燃一根松油塞入木材下面,不出一會兒工夫木柴噼裏啪啦燒起來。
在他忙碌的時候,岑依瞥見同伴回來了,他們悄悄溜進屋裏不發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