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陸上前施禮說:“在下乃是散修,與貴宗水靈師妹是朋友,來貴宗探望她。”
女子疑問說:“你是水靈師姐的朋友,可有什麼證明?”
“不曾留有印信,但我曾承諾給她找來冰晶石,此次也是特來兌現諾言的。”
“冰晶石?你莫要信口雌黃,以你實力怎麼可能取到冰晶石!這裏不歡迎你們,速速離去!”
張安陸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臉色有些不悅道:“煩請通報一聲,或者告訴我水靈師妹所在。”
“聽不懂人話嗎?天水宗正在肅清巫神教黨羽,一切來歷不明的修士都不得在城中逗留,你這野修怕不是從哪聽了水靈師姐的名字,想來誆我們?”
女子的吊梢眼透着骨子裏的傲慢和輕賤。
張安陸真想拿冰晶石塞她嘴裏,可想着祝雨熙是來投靠的,不好把關係搞得太僵。
耐着性子沒有反擊,可是風程程忍不了了,指着吊梢眼罵道:“你這隻看門的惡狗,竟然如此對待貴客?”
女子的吊梢眼瞬間變得陰狠,一柄五品寒冰劍刺向風程程。
張安陸一錘擋在風程程身前,厲聲說:“我們再怎麼說也是你天水宗的客人,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我看你們就是巫神教的殘黨,都給我拿下!”
吊梢眼一喊,她身旁的女子全都掏出來靈劍,圍攻而來。
張安陸怒火攻心,激起寒冰之力就砸向吊梢眼。
“噹噹噹當”一連四錘下去,觸發錘子冰凍效果,張安陸沒有砸人而是瞄準她手裏的靈劍砸去,叮噹一聲,靈劍斷成兩段。
吊梢眼恢復過來,怒罵:“竟然毀我靈器,佈陣!”
天水宗衆女退後幾步,手中靈劍高舉,射出漫天水霧,霧氣之中似有靈物蜿蜒遊走。
張安陸燃起火盾,朝天一舉,數丈高的火焰將水霧蒸騰,瞬間四周變得清晰。
天水宗的女修都結丹中期,根本無法限制住張安陸,若不是他故意留手,早就把她們全都滅殺了。
風程程大片的金雲撒出,落地都是金豆子。
天水宗的陣法頃刻就被張安陸的火攻衝破,吊梢眼一看打不過他們,掏出一片玉符捏碎,一道靈光遠遁而去。
祝雨薇提醒道:“她求救兵了,我們快點走吧。”
張安陸搖頭道:“都動手了,就等她們的救兵來吧,這事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吊梢眼看他們不走,臉上露出得意神色:“告訴你,等我水月師姐帶人來,把你們都抓到靈礦去挖石頭!”
張安陸一聽水月的名字,差點笑了,找到水月,自然可以找到水靈了。
沒等多久,水月果然帶着十多個女弟子趕來,一眼認出張安陸。
“你還沒死呢!”水月一開口,吊梢眼臉色就變了。
張安陸笑道:“水月師妹這是關心我,還是詛咒我啊。”
“當然是關心你了,不知道師兄來我宗有何貴幹啊?”
“水靈啊,你怕是見不到了,她爲了找冰晶石,自己跑到冰魈淵去了,我看八成是死在那裏了!”
張安陸皺眉問:“冰魈淵在什麼地方?她何時去的?”
水月瞟了他幾眼說:“冰魈淵倒是不遠,她去了幾天了,你現在趕去沒準還能見她最後一面,呶,這玉符裏有具體地址。”
張安陸接過玉符,高聲說了聲:“謝謝水月師妹了。”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那裏可是危險的緊。”
張安陸向她點點頭,離城之後乘日月神梭而去。
吊梢眼賠笑問:“師姐,爲了讓他去冰魈淵,那裏可是師叔的禁地,打擾了師叔修行,我們都沒好果子喫!”
“以後說話帶點腦子,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冰魈淵了?這隻,還是這隻?”
水月的靈劍從吊梢眼的左耳移到右耳,嚇得她連聲說:“沒有,沒有,我們都沒聽見師姐說,師姐今日根本沒來過此地。”
水月哼了一聲,帶着手下飛走。
張安陸確實沒想到水月能擺他一道,急匆匆的按照玉符裏的信息趕到冰魈淵,此處山高萬仞,峯巒常年積雪,冰魈淵是個巨大豁口,夾在山峯之間,雲霧繚繞,飛鳥難至。
張安陸四人穿過雲霧,空氣溫度極速降低,四周全是冰雪,淵底也是白茫茫一片。
張安陸神識放出去多遠,都沒有發現活物。
繼續深入完全是冰的世界,根本沒有人活動的痕跡。
張安陸此刻對水月的話產生了懷疑,可就在此時,更深處傳來微弱的聲響,似乎是女人的呻吟聲。
他立即衝了過去,溫度更低了,他激活火盾,驅散周圍的寒氣。
腳下的冰雪逐漸變成碎雪,外界的光線已經無法進入,張安陸讓祝雨薇等人在外面等他,獨自一人進入昏暗的裂縫。
山壁不斷有水珠滴落,地面上的積水很快沒過了腳面,嘩嘩的水聲不斷迴響。
女人的痛苦聲越來越近,張安陸已經隱約看到了前面的人影。
“水靈?”他試探的叫了一聲,迴應他的只有回聲。
錘子拎到手裏,他戒備的前行,女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張安陸確認她不是水靈,因爲她身上沒有衣服,滿頭白髮,遮掩着豐滿的身材。
她蜷縮在一個石坑裏,半邊身子浸泡在水中。
張安陸走到她身前,看清楚她的面孔,俏麗、溫柔,鄰家姐姐一樣的氣質,讓人心生好感,她緊閉着眼,睫毛微微抖動,小嘴兒半啓,時不時發出囈語。
她的皮膚白的有些異樣,身體機能似乎完全停止,體內也沒有靈力波動。
張安陸伸手搭在她的手腕,用一絲靈力探入她的經絡。
女人雙眼驀的睜開,一雙銀瞳寒光綻放。
張安陸腦際一空,神識收斂到識海,識海里的小人跟前站着一名白髮女子,形象和石坑裏的女子一模一樣,同樣沒穿衣服,雙手持着一柄長刀,有點像日本武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