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催動識海里的主僕印跡,卻發現沒有反應。
“別費勁兒了,此處乃是陰陽兩界的邊界,契約規則在這裏全都會失效。”
白綺眉目盡顯得意,五道分身向張安陸逼近。
張安陸連須彌塔都無法溝通,當即有些麻爪,還好手裏有錘子。
但是!白綺是個鬼修,張安陸面對五個分身,怎麼敢把神嬰喚出來打!
他先激活雷盾,隨後甩出雷網。
五個白綺身影閃爍,行如鬼魅,張安陸肋間一涼,被鬼爪撕破了衣甲,給他留下五道血口,冰冷的陰氣瘋狂往體內鑽。
按理說鬼最怕的就是雷電,可白綺完全不懼,雷盾根本無法阻擋她的攻擊。
張安陸運轉卐字符紋,催動靈力的恢復能力,傷口處迅速止血結繭,死命往裏鑽的陰氣也土崩瓦解,消散於無形。
張安陸把卐字符紋激活,錘頭亮起白色光芒,護體靈氣也變成白色。
白綺再次襲來,鬼爪離他還有一尺多,張安陸瞅準機會精準錘中。
“咦呀---”
白綺一具分身捂着手腕,痛徹心扉的尖聲呻吟。
她的手掌被錘碎了,張安陸樂了。
他掂了掂手裏的錘子,咧着嘴喝道:“再來!”
白綺怒不可遏,五具分身來回穿梭,爪影漫天飛舞。
張安陸的護體靈盾被撓的滋滋作響,卻沒有破碎。
反而是白綺的分身手指尖冒起陰氣,疼得她渾身發顫。
“這是什麼靈力!?爲什麼你能剋制陰氣!”
張安陸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靈力,只知道它恢復能力極強,沒想到還能剋制陰氣。
他驚喜之餘,乘勝追擊,“風襲”技能發動,瞬間貼近一具分身,施展快如閃電的錘法,這具分身一錘就被打穿胸口,身影渙散。
另一具分身衝過來和她融爲一體,五個分身成了四個。
張安陸拎着錘子再砸。
眼前場景瞬間變化,墜入一團迷霧之中。
雙眼劇痛,眼前一片血紅色,頭疼欲裂,遠方有哭喊聲傳來,像是三妮子,在哀求,在求救。
他看不見,靠聽力朝着她的方向趕去。
耳朵一疼,什麼也聽不見了。
世界都變成了血色,冥冥之中能感應到三妮子痛苦的呼喊,他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白綺的四具分身施展出了洞虛期的神通技能:煉獄幻境。
張安陸中招之後,完全按照她們的意願行動,白綺目的也很明確,把他引到暗河裏。
張安陸一踏入暗河,異狀陡生,河水迅速蔓延到他全身,包裹着他拉入水底。
刺骨的寒冷侵入張安陸體內,每一個毛孔都像插入了一根冰針,刺的他痛入骨髓。
他再次催動卐字符紋的靈力把自己包裹起來,靈力發出的白光,將四周照亮。
這裏是一處斜斜的暗洞,洞口在水裏,洞底則在水面以上,有一團發着微光的半透明物質,像只史萊姆。
張安陸不知道是不是它把自己拉進來的,也不知道它是好是壞,舉着錘子射出一道靈光打過去。
被打的地方凸出一塊,像個手一樣指着洞底,似乎再讓他過去看。
張安陸戒備的往裏走,“史萊姆”還挪動着笨拙的身體給他讓路。
洞底有具白骨,四肢都被打的粉碎。
“史萊姆”向着屍骨滾去,卻被一股力量彈開,張安陸試着打了一道靈力過去,前方出現一道法陣。
張安陸拿着錘子一敲,破陣進度顯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破開。
他這才明白“史萊姆”是要他幫忙破陣。
思索片刻,他把法陣砸開了。
“史萊姆”滾到裏面,把所有屍骨都裹到身體裏面,隨後它軟乎乎的身體就開始向骨頭裏面收縮,沒多久就變成個半透明的骷髏人。
“謝謝!小兄弟。”骷髏人話音有些機械,顯然是身體控制不靈便。
“不客氣,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裏?”
“我是白綺的道侶,這個毒婦爲了修煉《分神術》把我誆騙到這裏殺害,老天有眼,讓我遇到你,能有得報此仇的機會。”
“這個地方有些詭異,她不弄死我肯定不罷休的。”
“你放心,這河水看似普通,實則對鬼修極爲剋制,她不敢貿然下河。”
“那您是這麼活下來的?”
“我之前得了一團先天水精,從未與人講過,那毒婦自以爲把我殺死了,其實我藏了一縷殘魂在水精裏,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我。只要你答應替我報仇,我便把它送你作爲報酬。”
“你給不給報酬我也要宰了她,不過你有辦法破她的幻境嗎?”
“我只要用水精包裹住你的頭臉,就可以反彈她的幻境。”
“既然如此,那我們上去聯手宰了她。”
骷髏人大喜,他走到張安陸身前說:“我把你完全包起來,否則河水會侵蝕你的神識。”
張安陸剛纔已經被包了一次,再次體驗倒是沒什麼牴觸。
白綺沒有離開,她不確定張安陸死沒死,一直守在河邊。
張安陸無聲無息的從水裏鑽出來,身上還有些枯骨。
白夫人見他沒死,有些慌了,可她已經沒了回頭路,只能以死相拼。
她再次施展“煉獄幻境”,張安陸沒事,自己反倒被影響,嚇得她趕緊取消了技能。
張安陸一錘一錘的砸,白夫人的分身最終就剩下一個。
“主人,給個機會吧,我再也不敢了。”
白夫人跪在地上磕起了頭,她已經喪失了反抗的打算,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再打下去就是折磨。
“你說個不殺你的理由?”
“奴婢罪該萬死,罪該萬死。這條河的河水藏着大祕密,主人饒我一命,我把祕密告訴您。”
“白綺,可還記得我朱成。”
骷髏人的臉從張安陸頭上伸出來,怒氣衝衝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你…”
白綺花容失色,嬌軀亂抖。
“小兄弟,殺了她,這河水的祕密和水精都是你的。”
白綺驚呼:“主人,別信他,他在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