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呢?我去給她檢查一下傷勢,看看手的恢復情況。”司康重新拿起醫藥箱跨在肩膀上,對霍宏楚說。
“她出去了。”
“啥??”司康以爲自己聽錯了。“去哪了?”
“黃雅嫺家裏,去看她設計的禮服去了,一時半會的,應該回不來。”
“……”
司康真的是快要被霍宏楚給氣死了,他生氣地說:“你換人吧,我不想給你當私人醫生了,換一個合適的人選。”
“可是我覺得,你就挺合適。”霍宏楚勾勾脣角說,“難道不是嗎?”
“我發現你根本沒把我當兄弟,還老坑我,沈苒苒都已經那樣了,你還放任她出去,她手粉碎性骨折,要是發生意外的話……”
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頓時感覺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
司康的脖子縮了縮,剛想繼續說,只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朝着他們疾步走過來,走到霍宏楚身邊的時候低聲同霍宏楚說了幾句話。
因爲壓低了聲音,司康也不知道對方和霍宏楚說了什麼。
但是可以看見,他的臉色驟然變黑。
……
黃家
黃雅嫺剛給沈苒苒沖泡了一杯茉莉花茶,只聽見吱嘎一聲,門直接就被人從外面踹開。
“誰,敢在老孃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黃雅嫺直接拿起花瓶裏的雞毛撣子,作勢就要去和闖進來的人拼命。
“是你?”當她看清楚來人樣貌的時候,直接愣住了。
走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霍宏楚。
霍宏楚風塵僕僕走進來,眉角上居然還沾了一點小灰塵。
他疾步朝着沈苒苒的方向走過來,在黃雅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
片刻的呆愣過後,黃雅嫺反應過來,立刻厲聲呵斥:“這是我家,你都不打聲招呼就闖進來,想幹什麼?”
“跟我走。”霍宏楚都沒有同黃雅嫺說話,直接對沈苒苒說。
沈苒苒坐在那,漆黑的大眼睛有些困惑地看着他,眸子裏還閃過了一絲不解。
“霍總,我和雅嫺姐還沒有聊完呢,現在要去哪?”沈苒苒的疑惑沒比黃雅嫺少多少。
喬森把她送過來之後,黃雅嫺和沈苒苒很聊得來,不僅把下一季度的禮服敲定下來了,沈苒苒還答應和黃雅嫺去參加晚上的慈善晚宴。
正聊得開心,霍宏楚怎麼就火急火燎地過來了,看他那一臉焦灼的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爲出什麼大事情了。
“跟我走。”霍宏楚又冷漠地重複了一遍。
“不準帶她走。”黃雅倩擋在兩人面前。“你怎麼回事?現在是工作時間,你沒有資格干涉。”
“黃雅嫺,這跟你無關。”霍宏楚連名道姓地叫她。
黃雅嫺氣的臉色鐵青,當下指着鼻子開始罵:“不管怎麼說,咱們也算是朋友吧?你有事情找我幫忙的時候就喊我一聲黃總,現在沒有事情了,你就直呼我的名字?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有事。”
“有事也不準走。”
黃雅嫺的脾氣不好,和霍宏楚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沈齊出事了,你是要留在這裏繼續工作,還是跟我走?”見黃雅嫺不放人,霍宏楚乾脆就把沈齊給搬出來了。
沈齊就是沈苒苒的命根子,別的她可能都不管不顧了,但是沈齊她是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
“小齊怎麼了?”果然,一聽到沈齊的名字,沈苒苒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無比緊張地問霍宏楚。
霍宏楚聲音依舊寡淡:“走。”
“苒苒,你現在要走嗎?”黃雅嫺拉住沈苒苒。“如果你不願意跟他走的話,你跟我講,我可以保護你。”
“雅嫺姐,我知道你對我好,謝謝你,我可能要辜負你了。”
她可以留在這,只要有黃雅嫺的庇護,沈苒苒就不會再遭到霍宏楚的騷擾,也不用過着被囚禁的日子。
她是能逃出來,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她的弟弟沈齊卻不可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如果沈苒苒從霍宏楚身邊離開的話,沈齊就要遭殃了。
爲了弟弟,她也只能繼續留在霍宏楚的身邊。
沈苒苒充滿愧疚地看向黃雅嫺,甚至不敢直視黃雅嫺的目光,她總覺得,黃雅嫺是真心想要幫助她的,最後她卻是這樣回報黃雅嫺。
從黃雅嫺家裏出去的時候,沈苒苒好像聽到了一聲很細微的嘆息聲。
醫院
沈苒苒推開車門下車,飛快地奔向住院部。
霍宏楚跟在後面,步履也很是飛快。
跑到病房門口,她剛想進去,就被女護士給攔住了。
“抱歉,病人正在搶救,您現在不能進去。”
“我是他姐姐,我弟弟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沈苒苒很是焦灼地對女護士說,可能是因爲太緊張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還在搶救,請耐心等待。”護士也只能跟她說這些。
沈苒苒感覺像是有一盆涼水直接從頭頂上灌下來,她整個人都被灌得透溼。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尖銳的刺痛襲來。
沈苒苒的右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她都沒來得及感受查看,一個巴掌又直直打過來。
這一次,沈苒苒看清楚了,在巴掌落下來的時候被她牢牢抓住。
“許女士,請放尊重點。”打她的不是別人,正是許愛媛。
許愛媛一臉憤怒地看着沈苒苒,呼吸急促:“你這個掃把星,把我兒子還給我。”
“小齊在裏面搶救,你不要搗亂。”她異常冷靜地對許愛媛說。
許愛媛早就有些喪失理智了,她伸長手指,對着沈苒苒又抓又撓。
沈苒苒不會站在那裏白白捱打,但即便是躲開,臉上還是被抓出了些許的痕跡。
許愛媛不止抓她,還對沈苒苒罵罵咧咧:“我們沈家從小對你不薄,好的都給你了,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小齊,我可憐的兒子,如果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媽可怎麼活啊。”罵了兩句,許愛媛又像個潑婦一樣捶胸頓足。
沈苒苒垂下眼眸,聲音冷冷襲來:“夠了”,不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