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綁着我,死了也活該!”看着手腕上的鐲子,沈苒苒又忍不住憤憤地說。
罵歸罵,但是看見他昏迷不醒的樣子,她心中仍舊有些後悔。
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下,沈苒苒靠在牀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了一小會,戴在手腕上的鐲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扯動了。
在察覺到這個之後,沈苒苒立刻清醒。
剛準備睜開眼,耳畔傳來了霍宏楚的聲音:“那件事查清楚了嗎?”
“把查到的資料都發過來,還有那個楊小淇,讓人給我看好了。”
“她竟然敢騙我,我一定讓她生不如死。”前面的聲音還算平穩,而後面的,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的。
聽到他聲音中發生的變化,沈苒苒也緩緩睜開眼。
在她的腦海中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一些片段,那些被遺忘了許久,最後又出現的畫面。
她想起來了,小的時候救過一個少年,兩人還約定過等有機會,他會再來找她。
後來因爲意外,沈苒苒喪失了從前的一部分記憶,所以她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如果說腦海中的片段是真的,那麼她曾經救過的,應該就是霍宏楚。
霍宏楚曾不止一次地強調,他對楊小淇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之所以護着楊小淇是因爲她對他有恩。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沈苒苒蒼白的臉上劃過了一絲嘲弄的情緒,嘴角也不禁向上揚起。
現在的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天意弄人,還是該說霍宏楚那個死腦筋,被人頂替了都沒有察覺。
“你醒了?”霍宏楚把手機放在一旁,看着她說。
收起凌亂的情緒,沈苒苒直視他的目光:“嗯,醒了。”
“既然醒了,那剛好幫我上藥。”他指着放在一旁的藥箱對她說。
沈苒苒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拿起藥箱就幫他上藥。
和之前完全不同,這次她上藥上得很快,沒有帶一絲多餘的情感,就好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一樣。
上完藥,和霍宏楚一前一後地去洗漱。之後兩人又一塊下樓喫早餐。
今天的早餐和昨天的晚餐一樣的豐盛,也不知道那些廚師是先過來把菜做好了再乘船離開的,還是由外面的人先送過來的。
其實先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什麼時候來,船什麼時候走。
沈苒苒若無其事地坐在位置上,霍宏楚就坐在她的旁邊。
她擡起手,晃了晃鐲子:“現在是喫飯時間,我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是不是應該把這個解開?要不然我也不方便喫東西。”
“好。”霍宏楚二話沒說,直接把扣着兩人的鐲子解開。
她就近舀了一勺白粥,又拿一個鹹鴨蛋,就準備對付着吃了。
霍宏楚看她喫得很清淡,不由地說:“喫這麼少,不利於身體健康。”
“有你在,喫不下。”沈苒苒冷冰冰地說。
她的話把霍宏楚給逗樂了,他放下筷子說:“這話不應該是我對着你說嗎?怎麼反過來了。”
“這裏不好嗎?你想要什麼都有,喜歡什麼我就讓人送。”
“你敢讓人過來嗎?”沈苒苒看向他,“爲什麼這麼大的別墅只有一個臥室,你這麼矯情的男人連一個手下都沒留,不就是想要把我當成是你的私有物,永遠的藏起來嗎?我告訴你,偷來的東西永遠都不可能對你露出真誠的微笑。”
“你之前問過我,爲什麼我會和辰星合作背叛你,因爲你沒有把我當人看!但凡你對我坦誠一些,我們也不至於會變成現在這樣,把我玉佩還給我。”她朝着霍宏楚伸出手。
當然,霍宏楚並沒有把玉佩還給她,而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霍宏楚我告訴你,留在我身邊是最危險的,我很有可能會在你睡着的時候又改變主意,因爲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
“那要怎麼樣,你可以和我成爲朋友呢?”他問。
“成爲朋友的最基本的前提就是平等,你反觀一下,我們平等嗎?”
“……”他眉頭緊緊皺起。
緊接着,霍宏楚連飯都沒有喫完,就站起來離開了。
看着那修長挺拔,但是又有些虛弱落寞的背影,沈苒苒喉嚨有些發癢,本來想叫住他的,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話都已經哽到了喉嚨口,愣是說不出來。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沈苒苒都沒再看見霍宏楚了。
不知道他是離開島回南城了,還是隻是離開了別墅,去海邊了。
她不想跟霍宏楚靠得太近,也不想去找他,就這樣一個人呆在別墅裏,哪裏都沒去,一待就是一整天。
一直待到晚上,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沈苒苒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太虧待自己,於是就下樓去廚房準備給自己煮點飯喫。
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到冰箱裏滿滿當當的全都是新鮮的蔬菜。
沈苒苒挑選了一些自己平時喜歡喫的又方便的菜拿出來,隨便炒了兩個蔬菜,又煮了點飯。
等到晚飯都做好了,她把飯菜放在桌上。
正準備喫,就聞到了從外面飄進來的一股血腥味。
最近聞了太多這樣的味道,導致對這種氣味尤其的敏感,飄進來一點點她就察覺到了。
“誰?”沈苒苒警惕地看向門口,順勢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餐刀。
“是我。”低沉又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男人走進來的時候,腳步都是虛的。
看到他胸前那一抹鮮豔的紅色,沈苒苒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
“你又受傷了?”沈苒苒問。
霍宏楚並沒有回答,而是像沒事人一樣坐在沈苒苒身邊。
湊近了之後,他身上原本的薄荷味道已經完全被血腥味所覆蓋了。
“有做我的飯嗎?”
“沒有。”沈苒苒冷冰冰地回答。
“那我肚子餓了。”他又說。
沈苒苒低下頭,視線就一直落在他的傷口處。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忽然被緊緊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