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打心底裏害怕!
“他他他……他是你兒子?”
西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蘇景洪反問:“怎麼,我父子倆長得不像?西蒙,咱們好歹也當過對手,你怎麼能連本將軍的兒子是誰都沒打聽過?”
西蒙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哪兒關注過這些細節!他只知道蘇澤姓蘇,還以爲是個什麼朝臣之子,壓根沒放在心上。
結果……這特麼居然是蘇景洪的兒子?
“蘇景洪,你不是武將嗎?你兒子怎麼是寫詩的啊!”
西蒙指着二人,磕磕巴巴地問道。
這就是西蒙的疑惑!
也是他最初沒把蘇澤和蘇景洪聯繫在一起的原因!
蘇景洪是誰?
大周戰神,一人能當百萬軍!
殺伐果斷,曾以千人軍隊,攻破萬人之城!
再看蘇澤呢?
寫了一堆詩,用詞細膩,格律工整。怎麼看,都是個書香門第家的公子哥兒!還得是平日就喜歡風花雪月的那種!
蘇澤好笑道:“怎麼,誰說將軍的兒子不能提筆作詩了?”
“再說,本世子和我爹哪裏不像了?”
鴻臚寺卿在旁邊看到這一幕,強行忍住笑意。
別說,不談蘇澤寫的那些詩。
這對父子站在這,就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容貌相似。
行事風格也類似!
蘇景洪雖然沒有蘇澤那般稱得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囂張。
但也是個不受氣的狠角色!
西蒙欲哭無淚。他怎麼能想得到,自己隨便得罪的一個書生,居然是死對頭蘇景洪的兒子?
“西蒙,怎麼不說話了?”
蘇景洪板着臉道。
西蒙現在根本說不出話!
他能說什麼?
剛纔的囂張氣焰,早就滅了。
“那鴻臚寺卿,你來說說,今日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景洪轉頭朝鴻臚寺卿問道。
鴻臚寺卿怔了一下,連忙回答:“蘇將軍,今日西蒙使者在花滿樓前毆打歌女,蘇世子出面阻攔,打了西蒙使者的臉,逼其下跪道歉,又扣押了西蒙使者的侍從……”
“嗯?是這樣嗎?”
蘇景洪濃眉一皺,轉頭看向蘇澤:“澤兒,你來說說。”
同時,蘇景洪給蘇澤使了個眼色。
蘇澤會意,滿臉無辜:“天地良心,孩兒可沒做這些事!”
“孩兒只是看到西蒙使者打了歌女,怕他手疼,上去關懷了一下!”
這話說完。
滿堂愕然。
鴻臚寺卿懵了。
西蒙人都不好了:“蘇澤!你別胡說啊!你那是關懷?”
誰家特麼的是這麼關懷的?
上來就罵人?
蘇澤笑眯眯地解釋道:“西蒙使者怕是不知道我們大周的風俗,那就是本世子對西蒙使者表達的關懷啊!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鑑!”
鴻臚寺卿嘴角抽動。
天地……你是真不怕被雷劈啊。
西蒙氣的嘴歪眼斜:“就算那是關懷,那你倒是說說,你打我的事兒怎麼算!本使臣的臉現在還疼呢!”
他指着自己的豬頭臉,憤憤不平!
鴻臚寺卿捂着臉,偏過頭,肩膀聳動,發出悶悶的笑聲。
蘇澤這也太會胡咧咧了吧。
一點邏輯都沒有!
西蒙大怒:“拍蚊子?本使臣用得着你拍?再說,哪有特麼拍幾十下的啊!”
蘇澤攤手:“蚊子太多了唄。”
西蒙氣的冒煙:“本使臣臉上根本就沒蚊子!你就是故意打的!”
蘇澤挖了一下鼻孔,翻了個白眼:“那就是本世子看錯了,你有完沒完啊,本世子都給你解釋了,你怎麼還這麼咄咄逼人的?不就是捱了兩下打嗎?”
“啊啊啊!”
西蒙都快被蘇澤氣瘋了!
捱打的人是他,爲什麼蘇澤的語氣反而一副自己很無辜的樣子?
反倒說他無理取鬧!
“那蘇世子怎麼解釋逼西蒙使者下跪一事?”
鴻臚寺卿實在忍不住,憋着笑意開口。
他想知道蘇澤還能扯什麼出來。
蘇澤奇怪地看着他:“什麼逼?誰逼他了?是他自己膝蓋發軟不小心跪下來的啊。話說回來,西蒙使者,你這可能是軟骨症啊,建議多補補鈣,不然以後老了會得風溼的。”
蘇澤睜眼說瞎話,臉不紅眼不眨。
這本事,鴻臚寺卿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西蒙聽着他一堆不知所以的話。
雖然聽不懂。
但他知道,肯定沒說什麼好東西!
“蘇景洪!你看看你兒子!明明是……”
“你叫什麼?你喊這麼大聲幹什麼?他還是個孩子!你把他嚇到了怎麼辦?”蘇景洪理不直氣也壯地反駁回去!
蘇澤故作害怕,躲在蘇景洪身後。
這對父子一唱一和。
直接讓西蒙差點背過氣去!一個在他面前胡說八道的犯賤。一個直接道理也不講,就是無腦護短。
西蒙怒道:“好!好!蘇景洪,你等着!”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今天他不可能從這對父子手裏討到便宜!
當即拂袖而去!
只留下一個怒氣衝衝的背影!
蘇澤擡手晃了晃:“西蒙使者慢走!不送!”
西蒙被他氣的一個趔趄。
等西蒙走遠。
鴻臚寺卿方纔發出笑聲。
“哈哈哈……蘇將軍,你們真是……噗——”
鴻臚寺卿笑的前仰後合。
蘇景洪也無奈一笑。
他自己都沒想到,蘇澤居然有這麼多點子。一句句的,完全超乎他預料,但確實有用。這番解釋雖然牽強,不合邏輯,毫無章法。
但只要蘇景洪堅持保住蘇澤,誰也拿他沒辦法。
“如果西蒙真把這件事告訴皇上,蘇將軍打算如何解決?”
鴻臚寺卿笑着問道。
西蒙好解決,但周武皇那邊可不一定能敷衍過去。
蘇澤嗤笑:“他敢嗎?他敢當着皇帝叔叔的面承認,他打了我大周子民?他但凡有這個膽子,就不會來鴻臚寺了,而是直接去皇宮告狀!”
鴻臚寺卿和蘇景洪同時露出詫異的表情。
蘇澤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他這番話有點透露城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