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雙手環胸,好笑道:“公子?你送的是武陵安?”
車伕臉色驟變,罵道:“放肆!你怎敢直呼公子姓名!”
說着,他又舉起馬鞭,又是一鞭子要落下來!
但這一次,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衝上前,直接把鞭子死死握住!
方叔冷着臉,沉聲道:“安敢對世子不敬?”
車伕被方叔嚇了一跳,急忙要抽回鞭子,但鞭子在方叔手中,就宛如鐵塊一般,根本撼動不了半分!
“你你你,你們是什麼人!”
車伕慌忙發問。
蘇澤雙手環胸,嘲諷道:“讓武陵安自己下來看看,本世子是什麼人!”
馬車裏的武陵安聽到動靜,簾子一掀,看都沒看,怒罵道:“又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嗯?蘇澤?”
見到蘇澤的瞬間,武陵安的話戛然而止。
他滿臉忌憚:“你攔着我的車駕幹什麼?我是要進宮面見皇后娘娘的!”
平日裏武陵安就比蘇澤要低上一頭。
蘇澤仗着自己是蘇將軍之子,又受皇帝寵愛,不管去哪兒,始終都有人給面子。
但武陵安雖是大司馬之子,但再怎麼樣也得顧及家族利益,跟毫無忌憚的蘇澤比起來,他實在是不夠看!
再加上上一次被蘇澤狠狠坑了一把。
他現在看到蘇澤便怕得慌。
蘇澤慵懶道:“你進宮便進宮唄,關本世子什麼事?誰攔你的車架了?”
武陵安怒道:“你這還不叫攔?”
蘇澤懶洋洋的掏了掏耳朵,又撇了眼武陵安的車伕,嘲諷道:“幾日不見,你們武家的車伕都敢拿馬鞭指着本世子的鼻子讓本世子滾開了,武陵安,真有你的啊。”
武陵安轉頭,怒視車伕,罵道:“你特麼眼瞎了?蘇澤都認不出來?”
車伕急忙跪下,慌亂道:“公子,小人,小人……”
他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一個車伕,哪有本事認得出京城中的所有權貴。
他平日認人都是靠着衣服和裝扮的!
現在蘇澤穿的這麼狼狽破爛,他怎麼可能認得出!
武陵安現在也頭疼。
他巴不得能離蘇澤遠點,別招惹這尊瘟神。
結果卻被自己家的車伕給坑了一筆!
“蘇澤,我家車伕做的事不對,但你也別在這得理不饒人!我都說了,今日我要進宮面見皇后娘娘,你再加以阻攔,這件事便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武陵安瞪了眼車伕,轉頭朝蘇澤冷聲威脅道!
蘇澤樂了:“武陵安,你腦袋抽了?誰特麼跟你說是本世子攔你了?路就這麼大,本世子剛纔就站在這,現在還站在這,不是你突然鑽出來擋了本世子的路?”
武陵安怒道:“蘇澤!你別無理取鬧!”
蘇澤白了他一眼,冷笑道:“無理取鬧?治罪?行啊,既然你想治本世子的罪,想跟本世子講理,那本世子便好好跟你講講。”
“齊嘉,去,到大理寺請周欽大人來,就說是本世子找他。”
蘇澤打了個響指,下令道。
蘇澤淡淡道:“自己去打聽。”
齊嘉悶悶地應了一聲。
武陵安看到蘇澤就頭疼,煩躁道:“你到底要幹什麼!又是攔着我的馬車,又是找大理寺,蘇澤,你要是實在閒着沒事幹,就回去跟你那些小妾好好風花雪月去!”
蘇澤蹙眉:“武陵安,你腦袋真抽了?咱倆到底誰攔着誰?”
旁邊一個路過的富家公子樂呵呵的搭腔:“武陵安,你家馬車往旁邊走走不也能過去嗎?非得從蘇世子面前過?”
武陵安聞言,看向馬車另一側,這才注意到細節!
京城道路爲了方便馬車經過,修建的極爲寬闊,毫不誇張的說,可以在不影響攤販生意的情況下兩車並行。
在另一側,足足有個五六米的空路!
換句話說,他的馬車往旁邊走走,二人就都能過去。
武陵安臉瞬間就黑了,要殺了車伕的心都有。
他剛剛聽車伕說蘇澤擋路,便真下意識以爲是蘇澤來挑事。
蘇澤嘲諷了一句:“二逼。”
武陵安瞬間就炸了:“蘇澤!雖然此事是我不對,但拋去事實不談,你難道就沒錯嗎?”
蘇澤罵道:“你腦袋被驢踢了?不談事實我談什麼?照我看,無理取鬧的人是你吧!”
武陵安理直氣壯道:“我家車伕讓你讓路確實是不對,但你一個將軍之子,卻不知忍讓,當衆跟一個車伕吵架,難道你就沒錯?”
蘇澤指了下自己的鼻子,誇張道:“武陵安,你在京城打聽打聽,除了我老爹,有幾個敢指着我鼻子罵的?本世子能特麼在你家車伕身上受氣?”
他真是被逗樂了。
他,蘇景洪之子,管皇帝叫叔叔,跟太子稱兄道弟的蘇世子。
今天被一個車伕指着鼻子罵。
武陵安居然讓他忍着?
搞笑呢?
旁邊那個搭腔的富家公子也樂了:“武陵安,你自己聽聽你在說什麼,你讓蘇澤受氣?就不怕蘇景洪明天一道摺子彈劾大司馬?”
武陵安臉色瞬間變差,轉頭怒視對方:“你又是什麼東西!”
他跟蘇澤的事,這貨來摻和什麼!
蘇澤轉頭看了一眼,只覺得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富家公子咳嗽一聲:“蘇世子,您應該認識我,我是劉陽季啊。”
劉陽季?
蘇澤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沒想起來。”
劉陽季尷尬道:“馮江!馮江您還記得嗎?”
蘇澤瞬間瞭然:“啊,想起來了,你是馮江那個跟班!你還欠我錢!”
劉陽季咳嗽好幾聲,尷尬至極。
與此同時,大理寺周欽帶着衛兵,快步包圍過來,把蘇澤和武陵安都圍了起來!
武陵安懵了:“周大人,你這是要幹什麼?”
周欽頗具威嚴的環視四周,凜聲道:“蘇世子派人報官,本官特來了解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澤指着武陵安,義正詞嚴:“周大人,武陵安縱容手下,當街毆打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