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好像突然就陷入絕對的安靜之中!
沈遷心生疑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但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
怪不得我說這麼熟悉!
這tm不就是鬼壓牀嗎!
當初他被風水堂的人控屍偷襲,用的也是這一招!
躺在牀上!動彈不得!任人宰割!
如果真的是鬼壓牀,那此時此刻,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姿勢,也有一個同樣的女鬼騎着自己?
想到這裏沈遷用盡全身的力氣,撩開了一點眼皮!
果然,一個身材玲瓏有致的護士裝小妹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這護士小妹渾身是血,看不清長得是美是醜,不過和所有帶着怨結的鬼魂一樣,她也有一雙漆黑沒有瞳孔的眼睛。
沈遷欣賞着護士小妹的卡姿蘭大眼睛,人家卻一隻手按住他的心臟,另一隻手拿着大號注射器,要給他來一次甜蜜注射!
“別亂動,一針就解脫了!”
我靠,你比袁小可狠多了!
她只想徒手掏心,你這還帶武器來啊?
不過沈遷絲毫不慌,畢竟同樣的招式不能對聖鬥士使用第二次。
他今晚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
毫無預警的,牀頭櫃裏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手機鈴聲!
這是沈遷提前設置好的,每五分鐘響一次的鬧鈴。
平時上班族最痛恨的聲音,此時筆直的殺進沈遷的大腦,把他拖出“鬼壓牀”的夢魘!
“你tm騎夠了吧!”
護士小妹還來不及反應,肚子上已經捱了沈遷結結實實的一腳!
“啊!”
她驚叫一聲,直接從牀上滾到牀下,結結實實的砸在牆上。
“騎騎騎!每個人來都是騎!老子是驢啊還是馬啊?你們這麼喜歡騎!”
沈遷一個鷂子翻身跳下牀來,對着護士小妹又是一頓猛踹!
對方顯然沒料到自己惹了個活閻王,只得抱着頭到處鼠竄。
往東躲!鎮宅符!
往西藏!鎮宅符!
她“嗷”的一聲飛出病房,沿着走廊往消防通道逃去,卻沒想到那裏也貼着一張鎮宅符!
咚!
她一頭撞在鎮宅符形成的屏障上,只覺得天旋地轉,頭昏眼花。
這時沈遷已經來到了面前。
“小妹,膽子挺肥啊?連我的學生都敢搞。”
“不不,你誤會了!”
護士小妹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一樣,一邊往後躲一邊哭叫。
喂喂喂,你搞錯了吧?咱倆誰纔是鬼啊?
這時沈遷忽然看到她手上璀璨的寒光一閃!
嘖!
好像是一隻鑽戒啊!克拉數還不小!
窗外夜風吹拂,樓裏一人一鬼正在對峙。
眼看沈遷一步步靠近,護士小妹緊張到不行,她擡起頭想要再求求情,卻發現對方已經換上了一副溫柔面孔。
“小姐,您有沒有這個,遷墳的需要?”
“什麼?你說什麼?遷墳?”護士小妹有點沒反應過來。
沈遷十分誠懇的點點頭。
“對,只要您付出小小代價,各種風水寶地任您挑選!”
他的眼睛都要貼到那顆鑽戒上去了。
“開什麼玩笑!”護士小妹猛然發力,朝着鎮宅符最脆弱的邊角用力一撞,竟然真的被她撞開了一個破口!
“哎哎,別走啊!”
沈遷趕緊上去阻攔,可那女鬼動作極快,身形一縮便鑽入破口,消失在消防通道之中。
他還不死心,走進樓梯間,對着下面黑漆漆的樓道大聲喊:“小姐!我是說真的!遷墳一定要找我!”
回到病房,沈遷滿心都是剛剛那顆大鑽戒的影子。
可這時病牀上傳來王維牟“嗚嗚”的聲音。
他走過去一看,王維牟正掐着自己的脖子,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
沈遷趕緊拍了拍他的臉頰,想把他叫醒。
可任憑沈遷怎麼叫,王維牟就是渾身顫抖,雙手緊緊掐着自己的脖子,沒有一點回應。
是鬼魘!
沈遷眉頭一皺,立刻捏住他的鎖骨,用力一掐!
巨大的痛苦瞬間衝上王維牟的大腦,疼得他大吼了一聲:
“啊!”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總算鬆開,一直緊閉的雙眼也睜了開來。
“沈老——咳咳!咳咳!”
新鮮的空氣涌入肺部,把王維牟嗆得咳嗽連連。
沈遷趕緊把他扶起來:“感覺怎麼樣了?”
王維牟一連咳了好半天,這才吞吞吐吐的問道:“沈老師,我剛剛怎麼了?”
沈遷答道:“剛纔你做噩夢了,真是嚇死我。”
王維牟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噩夢?我又做噩夢了?”
“怎麼,你不知道自己做了噩夢?”
他搖搖頭:“之前我媽來陪牀,也說我晚上做噩夢很嚇人,可是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沈遷沉聲說道:“沒感覺就算了,現在好點了嗎?”
王維牟點點頭。
“好了就快睡吧,我去給你燒點水,等你醒來喝。”
等他再次睡着,沈遷這才鬆了口氣。
當老師也不容易啊!
他拎着熱水壺走出病房,看到護士站的值班護士正在打瞌睡。
怪不得剛剛這麼大動靜都沒人出來圍觀,這醫院也真該倒閉了。
沈遷看着窗外濃重的夜色,心裏有了幾分擔憂。
那女鬼的目標不是他,而是王維牟。
今晚的襲擊,大概也只是爲了把自己嚇跑。
可是王維牟這麼一個病懨懨的小孩,根本沒多少精力和陽氣,更不可能和別人結怨,這女鬼怎麼會盯上他呢?
太平醫院確實不太平啊,沈遷嘆了口氣,其實心裏還在惦記那顆鑽戒。
要想想辦法,把這筆生意做成纔行。
第二天一早,趙小紅拎着包子白粥來探病。
“天,你這黑眼圈怎麼回事?”她纔看到沈遷就嚇了一跳。
“沒什麼,沒什麼。”
沈遷揉揉眼睛,把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理了一下。
爲了搞清護士女鬼的目的,他昨晚就沒怎麼睡。
可是給王維牟算了一晚上的命格,還是沒個結論。
這就是個簡簡單單、清清白白的小朋友,不僅從未與人結怨,而且就因爲他太清白了,所以福大命大,上次跳樓都命不該絕。
還有一件事讓沈遷十分在意。
那護士女鬼一身紅衣,必然有極大的怨結,可是從她身上的怨氣來看,又不像是含怨而死。
這種矛盾到底是爲什麼呢?
沈遷一邊喫着早餐一邊冥思苦想,連醫生來查房都沒注意。
“喲,這病房裏怎麼有這麼多人?”
主治醫生推門進來,被幾個人嚇了一跳。
沈遷趕緊起身:“我是王維牟的老師,來幫他輔導輔導功課的。”
醫生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走到病牀前,看了看病歷,又摸了摸王維牟的額頭。
“感覺怎麼樣了?”醫生慈祥的問道。
王維牟咳嗽兩聲說道:“還行。”
“那好,我看你狀態也不錯,繼續吃藥,還有復建也要保持做哦!”
沈遷一聽就懵了。
狀態不錯?
王維牟這小臉慘白,說話有氣無力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狀態不錯啊!
“醫生,要不要再給他做個全身檢查?”他攔住醫生問道。
“不用不用,小夥子恢復得很好!”醫生有點奇怪這老師的多管閒事。
沈遷正要解釋,卻看到主治醫生的眼角有幾顆腥紅的小痣。
靠,難怪他什麼都看不見,原來是中了鬼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