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頭上的棉被突然被人掀開,她嚇得“啊”的一聲叫出來!
“玲玲,玲玲你怎麼了!”
眼前是小姐妹擔心的臉,她大口喘着氣,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原來是夢呀……
可是接下來的三天,樸玲每天晚上都做了一樣的夢。
夢裏有人不斷的敲門,她不敢起身,每一次都把頭躲進被窩,聽到自己的牀板發出“扣扣”的響聲。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因爲超過了48小時,所以警方也來學校做過一些簡單的調查。通過檢驗,真真牀鋪上的血液確實不是人血,而是貓血。
可是寢室裏面怎麼會有貓血呢?
又是誰把貓血撒到真真的牀鋪上的呢?
要知道她可是有潔癖的呀,平時就連別人到她牀上坐一下都會發火,更別說是把這麼髒的東西灑得滿牀都是了!
不過警官說了會進一步調查,所以寢室裏的幾個人也沒有多想,繼續自己的學業。
又過了幾天,真真還是下落不明,她的父母到寢室收走了她的私人物品。臨走還特別和樸玲她們說了對不起,說自己的女兒她們帶來了麻煩。
“阿姨您也別擔心了,真真也不是小孩子,估計只是去外地散散心,一陣就會回來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樸玲依舊每晚都夢到那“扣扣”的敲門聲。她實在壓力太大,只好到醫院開了些安神的藥,輔助睡眠。
這一晚她又在睡夢中聽到了無窮無盡的敲門聲,這一次樸玲乾脆直接跳下牀,一把拉開了寢室的門。
死就死了,管他是人還是鬼,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每天都來吵自己睡覺!
可是拉開門,外面卻空無一人。
她站在門邊朝走廊上看了好半天也沒有一個人影。
“可到底是爲什麼呢?”
坐回牀上,樸玲有些莫名其妙。這時她忽然想起,每一次敲門聲,都是從牀板下面傳出來的。
難不成,真正敲門的人是在牀底下?
反正是做夢,她也放大了膽子,雙手撐着牀鋪,把頭埋到牀底下去看看那裏到底有什麼。
可是那牀底下一片漆黑,她看了一會兒什麼都沒看清。
只是,樸玲感覺自己的面前肯定有什麼東西。
她的手在牀上摸了一下,從枕頭底下來拿過手機。
啪。
手電筒的光線一亮,樸玲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是真真!
真真睜大的眼睛,兩道暗紅色的血痕從眼眶裏淌出來,她死死盯着樸玲,嘴裏不停的念着一句話:
“好姐妹,背靠背……好姐妹,背靠背……”
醒來之後樸玲一直想不明白真真那句話的意思。
什麼叫“好姐妹,背靠背”?
她和自己又不是好姐妹,怎麼對自己說這個?難不成是想告訴自己去找她的姐妹問情況?
還有,背靠背是什麼意思呢?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牀鋪——
難道,這牀底下真的藏着什麼東西?
她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想要掀開自己的牀單。
就在這時,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玲玲,走,喫飯去!”
樸玲的手閃電般的縮回來,她擡頭,只見小姐妹坐在牀上正默默的看着自己。
“哦,哦,好……”
隔天是學校的活動日,兩個室友早早就去了活動部。
樸玲卻故意起晚了一些,因爲她還有事要辦。
中午時分兩個警官來到寢室,他們接到了樸玲的電話,打算來做進一步的調查。
“打電話說有線索的就是你?”
“對,雖然有點不靠譜,不過我想應該會對找到真真有幫助。”
“小妹妹,你確定失蹤者在夢裏說的是好姐妹背靠背?”
樸玲覺得奇怪,難道警方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了?
她點點頭,然後自顧自的掀開了牀單:“我每次做夢,都聽到牀底下有敲門的聲音,我自己不敢檢查,所以才請你們來幫我看一看的。”
比較年輕的那個警官拿出自己的手機,調亮手電筒,蹲下去查看樸玲的牀底。
“我靠!”
他的臉刷一下就白了,驚叫一聲之後馬上從牀底下鑽了出來。
“怎麼了?”另一個警官不明就裏。
只見那年輕警官說話都有些結巴:“快,快,快打電話回局裏,讓他們再派點人過來!真真找到了!”
“找到了?”
樸玲一聽這話腦袋就嗡的一聲,趁着兩個警官在說話的空當,她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看了眼自己的牀底下。
只見自己的牀板下面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大鼓包,那鼓包好像是用透明膠帶裹了許多層,就固定在牀板的正下方。
“這是什麼呀……”
樸玲從來沒見過這東西,她沿着那鼓包仔細看了看,突然,她看到了透明膠帶裏出現了一隻白中帶黑的東西!
那是真真的一隻眼睛。
“媽呀!”
樸玲尖叫一聲,雙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後來,經過警方的詳細調查,他們發現真真早在五天前就被害了,她被人殺了四刀,每一刀都正中要害,應該不到一分鐘便丟掉了性命。
而兇手在殺害了她之後,又用保鮮膜將她的整個身體包裹起來,再在其中放上吸氣味的木炭,防止屍氣外泄,最後,兇手用透明膠帶將她層層包裹,粘在了樸玲的牀板底下。
也就是說,樸玲這麼多天晚上,都和死去的真真背靠背而睡!
怪不得真真會給她託夢——好姐妹,背靠背!
殺死的真真,也不是外人,就是寢室裏那個和樸玲十分要好的小姐妹。
在警局,小姐妹並沒有一點後悔或者恐慌,相反,她表現得十分淡定,冷漠的表情和偶爾露出的笑容,讓辦案多年的老警官都背後生寒。
“你爲什麼要把屍體藏到樸玲的牀底下?是不是想要陷害她?”
“因爲玲玲是我的好姐妹,我希望她也能和我背靠背。”
聽到警方傳過來的話,樸玲只覺得六月裏掉進了冰窟,渾身都涼透了。
再後來,樸玲就收拾行李,搬出了404室。她本想直接退學,可是家裏一再勸阻,她只好重新找了個寢室。
聽完了樸玲的故事,另外三個人都有點無語。
“所以就因爲被人懷疑偷東西,那個小姐妹就把自己的室友給殺了?”趙小紅不太明白,什麼樣的人會懷着這麼大的仇恨。
“你這就不懂了,很多人殺人發火只是一念之間,可能她的怨氣已經積蓄了很久,而一個小小的行爲或者一句簡單的話,就會成爲導火索。”沈遷說道。
“哎,這些人真可怕。”
徐麗聽完也是一臉的無語,不過她畢竟膽子大些,而且性格也更加體貼人。
她輕拍樸玲的肩膀:“怪不得你當時無論如何都想擠到我們寢室來,是因爲我們寢室有兩個體育學院的大姐吧?”
雖然事情過去了一年,樸玲還是感覺驚魂未定,她點點頭,握住了同學的手。
“好,那現在輪到我來說了,我就給你們說一個,我以前工作中遇到的故事。”
趙小紅喝了口飲料,清清嗓子,開始說自己的鬼故事。
“這個故事的名字,叫三張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