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尊彎腰檢查腳底那一攤黑乎乎的東西，像是某種工業用的油？又像是發動機裏面的油。
用彈刀將鞋底與與黏糊糊的東西分開。
取出紙巾，要把黏糊糊的東西擦掉。
紙巾用了一張又一張，黏糊糊的東西只是擦去了很小的一點點。
想不到這麼難弄，建尊放棄了。
※※※
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如果，你用的是射擊手第三階段的【狠】，對付這32個盜賊，對你來說，那就是不費吹灰之力了。”
建尊迅速控制指環，把彈刀切換成了弓和爆箭。
奇怪了，這個男子是敵是友？自己的被動技能，聽力感應居然沒有發現他。
然而，眼睛也沒有看到說話的人在哪裏？
“你是誰？”
“我就在面前，你卻看不到我？”
“出來。”
建尊這麼一喊。
說話的人才從右邊幾米之外的樹旁邊走了出來。
“你躲在樹後面幹嘛？”
“我在樹後面，你既然沒有發現我？”
那個男子說。
是呀，他何時在樹的後面？自己沒有察覺？也沒有發現？
建尊以爲他是盜賊？就把爆箭對準了他。
那個人說：
“別擔心，不用害怕，如果我是盜賊，你已經死了。”
對呀，如果他是盜賊，剛纔戰鬥的時候，他無論是助攻？還是偷襲？自己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也不排除這是高等級的盜賊，比如6，7級的盜賊。
建尊用視覺透視，沒有發現他手臂，手腕的圓圈。
說明這個人確實不是盜賊。
“別看了，我不是盜賊，自然也沒有灰色的圓圈。”
這個人看出了自己的顧慮。
“任何事我都得防着。”
“我理解。”
“請問你是……”
排除了嫌疑，建尊打招呼。
“我叫王先傑，王侯將相的王，先生的先，傑出的傑。”
“我叫建尊，建設的建，尊嚴的尊。”
雙方面對面握了一下手。
“你剛纔說，射擊手第三階段的【狠】是什麼意思？”
“我想，以你的聰明才智，就算不用我介紹，你也知道這個【狠】具體何意？”
“還請王先生詳細說明。”
“在精英射擊學校，以前的遠程攻擊，分成了快、準、狠、精、神，五個等級，後來變成了四個，去掉了【狠】，只留下了快，準，精，神，四個等級。”
“什麼？以前有五個等級？”
“對，你肯定想不到，你被授課老師騙了吧？”
王先傑說的這個“騙”字，有點牽強。
對於建尊來說，這個“騙”，屬於善意的謊言。
“那麼，爲何要去掉第三等級的【狠】呢？我猜，一定是這個【狠】會對射擊手造成負面影響，或者不可逆轉的後果？”
“你很聰明，這個都能想到。”
“這是常規邏輯，稍微往深處思考就能猜到。那麼，具體情況呢？”
“確實如此，射擊手之中，五個等級裏面的【狠】，會對人產生負面影響。”
“是什麼影響？”
“走火入魔，失去理智，精神病，陷入癲狂，無法自控，甚至出現幻覺，容易狂躁，停不下來，最終力竭而死。”
“哇，這麼多？看起來，後果挺嚴重的。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麼，去掉了第三個等級的【狠】，也在情理之中。”
“其實，大多數射擊手在學習【狠】是完全可以控制住，只是，需要一個正確的引導。”
“這個‘大多數’是指哪些人？”
“心術不正。”
“具體呢？”
“五行之中，屬火，屬金的人，學習【狠】容易誤入歧途。屬火的人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屬金的人，又太過於執着，太過於無情，在學習【狠】的時候……”
“學校大可以不收這些學生，從根源上斷了這些後果。”
“但是，在考覈的時候，有的學生爲了能夠進入學校，就注射了壓制情緒之類的違禁物品。學校又不能對這些人體檢，血檢。這些學生學習到了第三個等級【狠】的時候，就容易出現嚴重的後果。”
“王先傑先生也是屬於這類人？”
“我是屬於自控能力很強的那種人。”王先傑又說：“學校也不允許這類人存在，就把我們開除了。”
建尊聽了，開始同情他。
“【狠】確實會使人……產生負面影響，換句話來說，它會觸發人內心黑暗的一面。但是也有好的一面。”
“我知道，凡事都有好壞兩面嘛，那麼，好的一面是什麼？威力大？快速提升等級？”
“都有，關鍵是……”
“真有你說的那麼好，校長，老師，都會想到這一點吧？”
“當時，我的授課老師想到過這點，但是他們沒有決定權。”
“所以，他們去掉了第三個等級的【狠】？”
“是的。”
“如何驗證【狠】的好處？”
“很簡單，你用飛刀打我。”
“打你？”
“對，而且要用最大的力氣打過來。”
王先傑說。
建尊從指環裏拿出了一支單刃飛刀，猶豫了一下。
王先傑：
“別怕，你傷不了我的，打過來就行了。”
建尊發射了一支單刃飛刀。
王先傑不費吹灰之力就接住了，
“力太小了。”
建尊用了五倍的速度和力量，射出了第二支單刃飛刀。
王先傑輕輕的擡手，又接住了：
“你沒喫飯嗎？再來。”
“我用了五倍的力氣，你竟然接住了？”
“這算什麼？再來。記住了，用你最大的力氣。”
王先傑這麼一說。
建尊決定，放心的發射了第三支單刃飛刀。
這一刀，足夠射穿三個成年人。
王先傑接住了飛刀的一剎那，只發出了一點點的摩擦聲，就沒有發生其他變化。
“連20000斤的力度都沒有。”
“就怕你承受不起？”
“放馬過來就是了。”
王先傑說。
建尊：
“那你看好了。”
建尊正要動手。
王先傑：
“等等，你的最大力氣是多少？”
建尊想了想，說道：
“手臂，手腕，胳膊肘，加上五根手指關節，單手最大力度大概能達到10萬斤。”
“才10萬斤？”
“10萬斤還嫌小？”
“不信？”
“不信。”
建尊搖頭。
王先傑說：
“好，就用你的最大力氣對着我發射飛刀。”
建尊使出了10萬斤的臂力，發射了第四支單刃飛刀。
飛刀飛出去，已經達到了音速的十倍。
即便如此，還是被王先傑只用了兩根手指就夾住了。
是用手指夾住的，而是用五根手指接住的，而且，還接的相當輕鬆，沒有絲毫費力的樣子。
建尊驚訝了：
“這怎麼可能？”
王先傑：
“凡事皆有可能。”
“你用的是第三等級的【狠】嗎？”
“我還沒用呢。”
“沒有使用第三等級的【狠】，你就能接住我用全力射出的飛刀？”
“你不信？”
“不是不信，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的事，還多的是。”王先傑說：“這還不是你的極限吧？”
“你說的不錯，我使出了全部實力，但還不是我的極限。”
“那就請使出你的極限。”
“如果我用了極限，就怕你承受不起。”
建尊這麼說。
王先傑只是哼了一聲：
“你小看我？”
“不是小看你，我是擔心誤傷了你，或者把你打死了，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我不怪你就行了，來吧。”
“那我就真的來了。”
“來來來。”
“你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王先傑回答。
建尊驅動指環，右手手裏出現了了第五隻單刃飛刀，眼睛瞄準了他的右手。
如果誤傷，也只是削斷他的一根手指，或者胳膊，不至於致命。
建尊調動了每一塊肌肉，每一條神經，每一根骨頭，真氣運行了整隻手臂。
王先傑通過聽覺，和視覺感應到了他的身體變化：
“這是……難道是內功？”
想必，他這次真的要使出自己的極限了。
王先傑不怕他的力量，卻被他的這股氣勢嚇住了。
王先傑把身子微微的往左側了一點點，就算被他誤傷，或者打傷了，也不至於被一擊打倒。
“呀。”
建準使出了自己的體力，加上真氣作用之下，也就是自己的極限了。
第五隻單刃飛刀以30倍的音速發射過來。
哼哼！王先傑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咚！
王先傑接住這支飛刀的同時，雙腳陷入了地裏兩寸，差不多沒過了腳背。
劇烈的衝擊波吹走了他周圍三米之內的泥土，沙子，石子，綠葉，草等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