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萍小聲地嘀咕道，“以前還有老妖婆五十歲就死了呢，你怎麼不去死？”
當然這些話她不敢大聲說出來，不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捱打。
“奶奶，你別生氣了，我祝你長命百歲，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是這個世界上最有福氣的人。”
“爸爸中午不是買了肉嗎，我去把肉洗了，今天我來做晚飯。”
張翠芳輕蔑地瞪了她一眼，“還算你有點良心，快點去淘米做飯，再炒兩個雞蛋，一盤青菜，臭丫頭你可別偷喫，讓我發現我撕爛你的嘴。”
“奶奶你放心吧，我不會偷喫的。”
蔣夢萍強忍着疲憊的身體，動作麻利地忙活晚飯了。
一個小時以後，一盤炒雞蛋，一盤炒青菜和一盤炒肉片端上了餐桌，配合着熱氣騰騰的白米飯。
張翠芳走過來，在蔣夢萍的身上聞了聞，重點觀察了她的嘴，沒有看到任何油漬，這才確定她沒有在炒菜的時候偷喫肉，這才坐了下來。
蔣綠萍白天去放牛，傍晚的時候又餵豬，餵雞鴨，打豬草，也是累了一天，難得炒了一盤肉，拿起筷子就去夾肉。
張翠芳一筷子就打在了小孫女的手背上，厲聲罵道，“餓死鬼投胎啊，沒喫過肉是不是，大人都還沒動筷子，你怎麼能喫呢？”
“嗚嗚嗚……”蔣綠萍疼得直接哭了起來，又是遭到了一通痛罵。
“哭什麼，家裏又沒有人死了，你哭給誰看，晦氣！”
“奶奶，你誤會了，綠萍她是夾肉給你喫的，並不是她自己要喫，綠萍很孝順，也很有禮貌的，你就別生氣了。”
她一邊說，一邊給妹妹遞了個眼色。
蔣綠萍立刻夾了一塊瘦肉到張翠芳的碗裏，“奶奶，你喫肉，你每天那麼辛苦地操持這個家，我們才能安心。”
“算你這個臭丫頭還有點良心。行了，喫飯吧。”
張翠芳動筷子以後，家裏的其他人也都才端起碗筷喫飯。
那盤肉和那盤雞蛋，蔣夢萍和蔣綠萍自然不敢喫多，哪怕她們很饞了，也只敢夾了三四塊肉，剩下的都喫青菜。
肉和雞蛋，絕大部分都進了張翠芳的肚子裏了。
蔣夢萍看到爸媽和妹妹那麼受氣，恨不得買一包老鼠藥把張翠芳給毒死，好讓這個家清淨下來。
喫過晚飯，全家人都坐在院子裏休息。
“爸，我的錢用完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五十塊錢，用到期末。”蔣夢萍硬着頭皮開口說道。
蔣建國都還沒有說話，張翠芳就跟被戳中了哪根脆弱的神經一樣，直接跳了起來。
“上個星期不是纔給了你三十塊錢嗎，怎麼又問要錢！死丫頭你以爲家裏有金山銀山嗎，你這敗家玩意，念什麼書啊，早點退學回來嫁人算了。”
蔣建國皺了皺眉，“媽，你別這樣說夢萍，她花錢一向有節制，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