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韓秋在笑傲世界享受夠了自由,不然這種破開囚籠的感覺可能會讓人哭出來。
韓秋隱隱能聽見鏡中的睚眥那咬牙切齒的聲音:
“滄陽劍派……傅玄雍!”
隨後,那使劍的人也似乎發現了通過術法與此地聯繫的睚眥,嗤笑一聲:
“睚眥,真是有緣~”
那聲音似乎帶些調侃,又好像有些隱隱的怒火。
隨後,又是一聲劍鳴,鏡中睚眥的身影一陣模糊,最終還是消失了。
接着,殿外傳來了接連不斷的破壞聲。
有岩石、大殿、地面都在崩壞。
教官反應過來,立刻抓住了韓秋的手腕,拉着韓秋走出偏殿。
兩個人擡起頭,正看見了外邊的景象。
這地下空間的頂部被劈開了一條狹道,天光從外面照進來,有一種難言的神聖感。
一名名身着罩衣長衫的年輕劍客正負劍縱身從狹道外跳下來,他們一個個似乎都有御氣滯空的能力,垂落之際衣袂翻飛,宛若仙兵。
而這下方,已經被訓練得麻木的少年們不知道什麼情況,紛紛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有的少年更加迂腐機械,甚至還在重複地打着臥牛拳……
而當第一名長衫年輕劍客落在殿外廣場上的時候,少年們的三觀被徹底重塑了。
廣場上的教官上前似乎是想要與劍客說些什麼,卻被劍客盯了一眼。
只這一樣,平日裏對待死士少年們宛若暴君的教官竟似乎失了神,頹然跪倒在地。
隨後,劍客輕飄飄一劍。
只一劍就奪取了他的性命。
看見那名教官失去性命少年們終於有了變化,有的愣住,有的痛苦,有的躍躍欲試想要上前撕扯教官的屍體。
隨後,劍客們越落越多,佔據了地下空間的巨大多數地方。
他們分工十分明確,有的在疏導少年,有的在追擊教官勢力與護衛,一派井然。
“你們不用害怕,我們是滄陽劍派的弟子,這座魔窟我們很快就能搗毀,馬上就能送你們回到外邊的社會~”
有一名少女劍客跳到了主殿頂上,用手作喇叭狀,以內力擴音喊道。
她的內力完全是韓秋在笑傲世界根本想象不到的境界,明明像是沒有費勁,卻傳播到了地下空間的每一個角落,並且不論遠近的聲音大小都是一樣的。
韓秋與剛纔帶他來的教官站在偏殿外,看着一切發生,竟有種夢幻感。
剛纔明明還在討論要怎麼討好睚眥,現下整個地下宮殿都要被摧毀了。
“不行!要快走!”
教官像是一下子回過神來,拉住韓秋的手臂想要帶韓秋走。
“這裏還有一條暗道,我們還有機會!”
但他一拉卻發現沒有拉動韓秋,不僅如此,韓秋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做什麼!?”
教官表情有些焦急。
“教官,我覺得你想錯了一件事情。”韓秋認真地說道。
教官感覺被韓秋看着,脊背有些發涼。
“什麼事情?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我們先走!”
但韓秋反手竟扣住了他的手上脈門。
教官頓時大驚:
“你究竟想幹什麼!?”
他的脈門被制,內氣流轉不勻,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教官大人~你是這裏的負責人,你要逃走,可我只是被你裹挾的無辜少年,我跑什麼?不是我要機會,是你要機會~”
韓齊笑得陰惻惻地,讓教官感到很不舒服。
“你這傢伙!反水得這麼快嗎!?”
他咬牙切齒道。
“我本來就跟你不是一幫的,我反什麼水!?”
“你!”
教官大爲憤怒,運轉體內十成內勁,強行掙開了韓秋的控制。
爲之付出的代價是經脈受損,口吐一口鮮血。
韓秋飄然而退,笑着說道:
“教官大人,你要跟我打?還是準備快逃?”
教官看了眼遠處的滄陽劍派弟子,心一橫,轉身欲走。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韓秋竟再度閃身上來攔住了自己。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他眼中的怒火宛若實質。
韓秋則是似笑非笑:
“沒什麼,我就是想起剛來的時候練拳練不好,你好像抽過我好幾鞭子。我這個人,很記仇的。”
“好,那我就殺了你再走!”
教官說着怒喝一聲,猛地跺腳,衝向韓秋。
他畢竟是九品武者,動輒幾百斤氣力,跑動起來還是很有威懾力。
不過韓秋畢竟也不是普普通通的被抓來的少年,看着衝來的教官,腦中閃過的是在笑傲世界三年間生死搏殺的經驗。
雙指併攏,以指帶劍,韓秋竟是以手臂作劍施展起了《獨孤九劍》。
韓秋的劍勢以獨孤九劍爲核心,摻雜了五嶽劍法,手臂所過比之利劍並不會更差。
教官雖然境界更高,但是畢竟剛纔經脈受損加上精神紛亂,一時間竟被韓秋壓制。
教官越打越是心驚心急,大聲說道:
“我沒教過你這種古怪的武功,你這是什麼怪招!?”
“如果我要等着你來教,那豈不是太丟人了?”
韓秋說着劍勢進一步加強,完完全全地壓制住了這位教官。
遠處有滄陽劍派的年輕弟子從廣場過來,正看見這裏韓秋與教官的爭鬥。
他們本是劍派弟子,看得出韓秋所使的是劍術,但畢竟他們練的是高武世界的武功,與笑傲江湖這樣的低武世界還是有所不同的。
兩者體系不同,讓滄陽劍派弟子們看不出跟腳,進而愈發感興趣。
漸漸,這裏聚的滄陽劍派弟子越來越多,僅有十來位。
他們看着韓秋使劍,還在點評。
“哦!這裏還能這樣出招,很妙很妙!”
“但是雖然這招很妙,但明明有更好的解法,爲何不用?”
“你這就相差了,這少年沒練過高深武功,完全是憑本能在以手作劍,當然不知如何以真氣臨敵。”
“那這樣說來,這少年使得劍法竟是自己想出來的,那他豈不是各天生的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