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委屈的眼淚都快落下來了,瞅瞅張月月立馬就來了主意,她可憐巴巴的說道:“霍同志,你看我媽媽歲數大了,想要換個鋪位,我們還說會雙倍補差價,可是你妻子卻給拒絕了,這尊老愛幼可是咱們國家的美德。”
“你還知道尊老愛幼,你們老不老?我沒看出來,我這兩個年幼的孩子,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到。”霍建文連個正眼都沒給她們,直接進去了。
“你這年輕人怎麼一點兒風度都沒有啊?”白母不樂意了,瞅着挺板正的一個人,可說出來的話,真不受人待見。
“啥風度?給你們便宜佔,就叫有風度。”張月月接過東西又說道:“別理她們,就是兩個厚臉皮。”
“誰厚臉皮了,我閨女不說掏錢了嗎?雙倍的錢你還嫌不夠,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你一個小丫頭,怎麼能那麼貪心?”
白母本想勸着閨女不換了,畢竟出門在外,和氣最重要了,因爲這個得罪人犯不上,可是瞅瞅這囂張的樣子,她實在氣不過了。
她故意提高音量,讓大家都過來看看,就算她們不補差價,出門在外串個鋪位,有啥大不了的,這年輕人素質低下,都不知道謙讓。
“我都說了我們有兩個小孩子,可你們還在這裏不依不饒的,出口就雙倍的錢,想拿錢砸死誰呀?你們還是上別的屋試試吧,看能不能砸到。”
張月月要不是怕嚇到孩子,肯定也會吼出來。
好像誰聲音大誰有理。
“哎呀,還真是兩個奶娃娃。”一個老太太,她好信就過來瞅了一眼,又瞅了瞅白母,“咋的,你腿腳不好使啊?”
她搖搖頭,“你說你能走能撂的,幹嘛跟個奶娃娃搶,你要是想要下鋪,怎麼自己不直接買一個?”
大家一聽這話,全都狐疑的看向這對母女,不會是來佔便宜的吧?
“胡說八道什麼?你們不會是一夥的吧?”
白雪直點頭:“媽,她們肯定是一夥的。”
“你們瞎說啥?我們根本不認識他們。”一箇中年婦女過去,扶老太太:“媽,你可就別摻和了。”
老太太點點頭:“好心幫她們,可惜是兩個不知好歹的。”
這邊的吵鬧聲,把列車員兒也吸引過來。
“你們幹什麼圍在這裏?趕緊散開。”
“同志,你可算來了,我閨女只是想給我換一個下鋪,再說也不白換,還要雙倍的補差價,底下兩個鋪位都是年輕人,你說說咋就不行了?”
白母說一半留一半,雖然有兩個小孩子,讓媽媽帶着兩個小的在下邊,不也一樣嗎?
好像孩子爸爸能帶孩子似的,還不就是硬賴個下鋪。
列車員搖搖頭,又是串鋪位,每回都是這樣。她瞅了瞅這母女倆,她就進去幫着說和說和,既然是年輕人,幫着串一個也行啊!
她走到門口,看到裏邊一人抱着一個孩子,立馬就張不開口了。
“你們要想換,上別的屋試試,不是要加錢嗎?不行再多加點兒,看有沒有人跟你們換的。”
她說完這話就離開了,這種佔便宜的人,她見得多了。
“你你你這個同志怎麼這樣?”白雪氣的吼了起來。
白母給白雪使了個眼色,可別鬧了,現在真是進去也不是,出來也不是,她們要是在一個屋裏待好幾天,也夠鬧心的。
她把東西先放在屋裏,然後扯着白雪,“走,咱們上別的屋試試。”
“媽,我不想住別的屋。”白雪看到霍建文,心立馬就活絡起來。
“咋的,不是你要換鋪位?”白母皺眉,她馬上覺得不對勁兒,然後湊過去小聲說道:“你不會是看上那個男的了。”
“那有啥不行的,你不說結了婚也沒事兒,只要條件好,你瞅瞅他出手闊綽,住賓館都是最高級的,出行還都是臥鋪。”
白雪撅着嘴,這可比她老爸的條件好多了,她媽咋還看不上?她們買的鋪位還是託了好多人,兩個上鋪票都是挺不容易買到的。
“你傻呀!那男的條件再好,眼中沒有你也沒用。”
白母恨不得上去把這個閨女捶醒,都這麼老大了,左一個右一個相親,那條件是越來越差,都把她愁白了頭。
“爲啥沒有我?我多在他眼前晃晃不就行了,你看我又沒生過孩子,還是個大閨女,咋的不比那小媳婦兒強?”
白雪看看自己這身衣服,早知道好好化個妝,換一身顏色鮮豔的衣服。
她不想換鋪位,在一個屋裏相處久了,沒準就發現自己的好了。
白母頭疼的要命,現在這鋪位不換也得換了,那個男的連個正眼都沒瞧她閨女一眼,更何況人家的媳婦兒長得如花似玉的。
她是過來人,太清楚這點了,那男的要是有你咋的都成,要是沒有你就是貼上去也沒用。
一共就一個車廂,她們走了一大圈子,根本沒有人換,就是不差價,人家也不幹。
最後在另一頭,也是兩個上鋪,好說歹說,人家纔跟她們換了。
“媽,還是上鋪上這裏幹嘛?”白雪急的不行,早知道就不說實話了。
“我告訴你,閨女家的名聲可是最重要的,你別整出點兒什麼事兒來,到時候你想嫁人都不可能了。”
白母臉也板了起來,名聲壞了,找二婚的都找不到好的。
她現在都後悔了,早知道當初就不在乎那點兒東西,讓閨女嫁了得了,這往後再相看,真是一個不如一個。
最後面子裏子都沒了。
“媽!”白雪抱着白母的胳膊央求:“媽,這不是在火車上嗎?等下了車誰認識咱們,再說了,這麼好的條件,你讓我上哪裏找啊?”
她想想那些歪瓜裂棗,連霍建文一個邊兒都比不上,她纔不要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