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今天怎麼鎮痛劑沒用了?”
“這!”
私人醫生儘管自身的經驗相當的豐富,但是這等情形,他也是頭一次碰上。
鎮痛劑都已經快接近普通人的一倍了。
倘若繼續加碼,眼前這個瘦小且可憐的女孩子能夠保證安靜下去。
可沒人能夠保證,此人能夠囫圇整個的甦醒過來。
私人醫生此刻取來儀器一翻查看。
他整個人更是一瞬間有如被焦雷命中腦門。
眼下,秦暖暖的狀況比頭幾次都要差勁。
儘管幾天前,此人通過觀察發現。
這等劇烈的疼痛,每幾天就會出現一次。
且每後一次比前一次出現時候產生的鎮痛感都要猛烈數倍。
這分明是要出大事的前兆。
但遺憾的,當時私人醫生並沒有當做一回事,現在。
完犢子了!
秦家雖然有錢。
什麼東西都能拿錢買。
自然也包括用來續命的醫療設備。
可是眼下這等情形,拿目前現有的,肯定是不行了。
私人醫生畢竟是人。
往往在這等情況面前。
第一反應就是自保。
他不能因爲秦暖暖的病情突然間超出了預期,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意識到這等狀況,已然不是自己能在這裏迅速解決的了。
私人醫生立馬換了一副模樣。
此人看一眼一旁的秦邛,與此同時,神色焦灼道。
“秦總,這裏醫療的設備有限,眼下,只能送小姐去醫院了。”
私人醫生的話對於此刻的秦邛來說,就有如那聖旨,那自天外傳來的神音。
聞言,秦邛哪裏敢怠慢:“來人,送小姐去醫院。給我安排最好的。”
說着,看一眼私人醫生。
畢竟,此人長期從事此類職業,在這點上,秦邛還是明白,能夠大開方便之門的。
兩個安保的其中一個領頭的立刻預備着手去做。
可就在這時,私人醫生一把攔住了秦邛。
“自己送,風險太大了了。”
“那該怎麼辦啊?”
秦邛頓時一愣,她眼下形同那熱鍋上的螞蟻。
“當然是叫救護車了。”
說完,私人醫生立刻讓護士撥通了電話。
“秦總,救護車內,也有應急的器械,是可以救命的。”
一番解釋下,秦邛臉上那逐漸明顯起來的質問之色暫時壓制下去。
可她臉上的難色消失了。
但是秦暖暖卻忍受不住了。
剛纔還在掙扎着,意識還算清楚。
眼下,她整個人暈厥過去。
可令人分外心痛的。
即便是如此,她渾身上下的神經震痛並沒有消失。
這一陣趕着一陣,有如大海之中的波浪一樣,陰魂不散的疼痛而今帶動着渾身的肌肉不住的抖動。
“醫生,這樣真的沒事麼?”
“沒事的,放心吧,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私人醫生表面上無比的鎮定。
但是整個人的心卻不受控制的咚咚亂跳。
這話說完不到三秒鐘。
眼前的場景更是讓他的後背頓時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蜷縮在地上的秦暖暖的嘴角。
一星星淡白色的唾沫緩緩流淌出。
站在一旁的護士瞬間傻眼了。
小心翼翼拉扯了幾下醫生,正要說什麼。
然而被醫生以眼神制止住。
現如今,多說一句,可都是自己的責任了。
然而醫生隱瞞,卻瞞不過秦邛的眼睛。
秦邛不是瞎子。
她也注意到了這一現象。
忙問:“現在怎麼辦?”
口吐白沫,這可不是小事。
秦邛的心一剎那快被壓碎了。
“這個,一切等救護車到了再說吧。”私人醫生聲音默默。
還能怎麼辦?
私人醫生心底裏,此刻七上八下。
只能儘可能態度良好,神色鎮定的聽天由命了。
眼下,他只盼望着救護車能夠早一點到。
秦邛還想說什麼,但自己畢竟不是醫生,她喫不準。
不過不等她繼續問下去。
一個略帶陌生的聲音赫然自大廳之中響起。
“夫人,這等情況,可不適合拖延下去,救護車來這裏至少八分鐘。但是照這樣的情況看下去,恐怕五分鐘,都有難度。”
“誰?”
秦邛本就焦灼的神經這時候猛然一緊。
簡直了。
這不是詛咒自己的女兒早死麼?
循聲看去,此刻,她的眸眼之中,秦邛看見了自己最爲不待見的人。
呂峯。
“你小子說什麼呢?”
秦邛大聲怒吼道。
林美見狀,也連忙拉了拉呂峯。
“呂峯。”
擡起一對充滿擔憂的眸子看向呂峯。
秦邛現如今,整個人早已喪失了理智。
不光是如此,恐怕每個人陷入了這等境地之中,都會做出如出一轍的反應。
呂峯這話,不是在往火上澆油麼?
林美擔心這團火呼哧一聲化作一道火柱。
到時候,可不是幾句話就能澆滅的。
然而林美這話,得到了的僅僅只是呂峯極爲簡約的答覆。
“放心吧,沒事的。”
現如今,秦暖暖這樣子。
雖然和秦暖暖,沒什麼交集。
但是呂峯,心底裏,也頗爲難受。
這正是所謂的悲憫。
能夠感同身受,想別人所想。
但是客觀上,這等不大願意看見的情形倒是給了他機會。
眼下,呂峯正是順着這機會而去。
呂峯活動一下下巴。
“秦總,這可是中醫之中所說的邪毒入侵。也就是神經疼痛。主要是本來的病情,和長時間的外給式的治療誘發的。”
這也是西醫最爲明顯的一大弱點。
西醫,無論是藥物,還是技術手段,都能起到短頻快的作用。
可謂立竿見影。
但是這等治病法子屬於強行外給。
對人體本身的傷害是不容小覷的。
而針對如秦暖暖這等慢性病。
若是長此以往,都是僅僅依靠這一種法子。
那麼外給的副作用,也將會在病人的身上不斷的累積。
這等累積,一日日,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但是有如那裝着熱水的暖水壺。
時間一長,就能在水壺之中發現一層褐黃色的水垢。
這無疑同樣的道理。
秦邛聞言,不覺一愣。
眼前這小子說的倒的確是那麼一回事。
這倒是超乎了她的預料。
不過,畢竟是外人。
加上此人又是從林家來的,秦邛心頭繃緊的那根弦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
“你說的這些我不懂,也不想懂,但是我奉勸你,最好離遠點,咱們之間的賬可還沒算呢!”
秦邛死盯着呂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