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見狀,再度破口大罵。
而這一次,王師傅沒能及時控制住。
杜何聞聲,款款走來。
不過,此刻,他絲毫不急也不躁。
林家的任何一人在他的眼裏,都相當的不順眼。
畢竟,他可是因爲被林家驅逐出去,才這樣的。
六年前,杜何,可是林棟手下的一員干將。
可是因爲林棟得知此人暗地裏偷偷揩油之後。
將他給從集團愣生生趕了出去。
纔不到十萬。
對於龐大的集團而言,算得了什麼?
以至於,當時有風言風語,說是林棟這樣做,根本就是借題發揮,其目的,則是爲了排擠,可能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人。
以至於杜何從林家踏出去第一步後。
他對林棟和林家的恨意早已到了濃到化不開的地步。
要知道,杜何在林家那幾年,可是拿命在拼。
自己不過是弄了十萬塊而已,林棟有必要追究麼?
往後,看見林家之人,他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但是眼下,看着面前的林美,杜何卻再度呵呵一笑。
不是因爲別的,而是一旦張東簽了字。
那麼東南市內,張家和林家也就成爲了對頭。
張東絕不會饒了呂峯。
那時候,就算自己不動手,也註定有人會幫着他狠狠的出這口惡氣。
杜何一幅渾然無所謂的態度。
“林小姐,你現在說什麼都行,我呢,聽着呢。”
現如今罵得再厲害,也絲毫阻攔不住到時候張東有如疾風暴雨一般的報復。
那時,林美一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
尤其是林棟那老頭有如熱油鍋上的螞蟻。
嘿嘿。
正合他的心意。
“你!”
林美氣得直翻白眼。
呂峯倒是相當的鎮定。
“留住我們也成,但至少得搞點喫的吧!至少帶我們喫點東西吧!”
杜何聞言。
心說,這小子這是打算跑呢。
或者給張東通風報信。
杜何又怎麼會明知如此,還給此人留有機會。
“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來人,去買點喫的來!”
“是!”
兩個跟班聞言,立刻照辦。
林美見狀,不覺湊到王師傅耳邊嘀咕幾句。
“能行麼?”
雖然猶豫,但最終,王師傅還是站了出來。
“大哥,我也跟着去吧。”
然而這話不等說完,杜何咧嘴一笑。
“你也想出去?你覺得我同意麼?”
話音不等落定。
呼哧!
一記冷冰冰的拳頭瞬間撕破四周冰冷的空氣。
哐當!
王師傅被命中小腹。
瞬間倒地。
“想出去報信,門都沒有!”杜何揮動幾下手腕,在一旁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接下來,他就是等待了。
等到明天一大早,那邊派人告訴他張東簽了字,一切都妥當了,那麼他就可以撤了,可以逃之夭夭了。
而此時,酒吧內。
看着那一行行寫在紙上的字。
張東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這小子,搞什麼呢?
雖然嘴巴上,口口聲聲是在說永和集團的優點。
但是無論是語氣還是他對於呂峯的瞭解,這些話,都不像是呂峯會說出來的。
張東順手將擺在桌子的紙橫了過來。
一剎那,當他的目光自面前的這張紙上迅速略過,他登時看出了點名堂。
“什麼?”
張東赫然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驚歎。
與此同時,他一刻不敢怠慢。
連忙仔仔細細的一番細看。
也就在這一刻,張東算是看出了名堂。
“來人。”
話音剛落下,站在門後的人立刻上前。
“張哥,幹什麼?”
張東低聲在此人耳邊說了幾句,這人立馬轉身,匆匆出門。
而此刻,他則默默於嘴邊道。
“這小子,原來如此!”
呂峯和林美被困的小屋子裏的。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了。
負責出去買喫的小跟班也按時回來了。
“大哥,這是咱們幫您帶的。”
兩個人出去,收穫不小。
很快,一張破舊的桌子上,早已擺滿了喫的。
“喫吧!”
杜何掃一眼林美。
守在呂峯一旁之人正要給呂峯鬆開身上的繩索。
被杜何一把攔住。
“這小子,暫時先綁着!”
此人,可是危險人物,之所以能夠綁住呂峯,那是趁着突然出現的燈光,要不然,杜何可不是此人的對手。
跟班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
一桌子上很快圍滿了人。
呂峯也吃了幾口。
酒足飯飽。
杜何找了人換班,自己則在一旁一間聯通的小房子裏面的一張破舊的鐵牀上躺下。
還剩下不到十二個小時。
他這輩子淤積在心頭的塊壘可就徹底蕩然無存了。
越是這等關鍵時候,越是一刻不能放鬆。
這個道理,杜何自然明白。
以至於睡下之前,杜何叫來一旁的跟班。
“你給我記住了,看好了,林美和呂峯,這兩個人千萬別讓他們靠太近了,還有那個王師傅,給我盯緊點。”
“知道了!”
跟班聞言,篤定點頭。
交待完這些,杜何正要睡下去。
就在這時,哐哐哐!
破舊的木門外,此刻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聽見敲門聲,杜何剛泛起的睡意一剎那蕩然無存。
“怎麼搞的?”
杜何瞪大一雙眼死盯着面前的跟班。
“不是說,這裏,沒人會來麼?”
跟班此刻一臉爲難,渾然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麼。
“大哥,照理說應該沒人才對。”
然而這話不等說完,敲門聲越來越大了。
杜何心口跟着一沉,旋即低聲道:“看住那小子和那丫頭。”
雖然不知道門外究竟是什麼人。
但是杜何明白,只要控制住這兩個人,就算是警察來了,自己也能有談條件的資格。
跟班立刻警覺。
與此同時,幾個人再度來到了呂峯和林美跟前,本來放在一旁的刀也架在了兩人的脖子上。
“別出聲,不然弄死你!”
杜何低聲威脅完,立刻衝着門口走去。
旋即,發出一聲懶懶的迴應:“誰啊?”
杜何可沒有閒着,趁着回答的當口,順着木門上的裂縫向外看去。
就在院子最外面,他可注意到了一盞警燈。
雖然很快暗淡下去,消失在了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