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不管是村民還是知青,都開心的大聲應道。
“那就好,開始分粥吧。”因爲是切小和米一起煮的,攪拌一起打,不存在挑肉多粥少的問題。
而且村民家裏有的拿的玉米糝,有的拿的是紅薯,還有的拿的糙米,拿精米的很少,所以就是分開了煮的。
按記分員那裏登記的,拿什麼糧食來的就站到那邊的鍋子旁排隊,這也是爲了公平。
難得有油水喫,大傢伙都想喫次飽飯,所以拿來的糧食也比較多,喫飽後,還能再帶一份回去留着下一頓喫。
這是事先商量好了的,因此煮的時候都是差不多的量,倒也是能讓大家一起喫的。
“劉春花,你個死丫頭,把你的肉粥給我,你個賠錢貨,哪配喫這好東西。”
正在衆人歡天喜地喫着粥的時候,突然一聲暴喝響起,嚇得盛夏手裏的碗差點掉了。
“小心。”陸北辰剛打好粥轉身,看到這一幕,嚇得瞳孔一縮,忙伸手去接。
“嗚嗚,我的粥。”李福福卻沒那麼好運了,她嚇得碗一斜,倒了一半出去。
“劉大寶,春花怎麼說也是你妹妹,你一當哥哥的,碗比她的大,喫得本就比她多,怎麼還搶她的呢?”有人看不過眼,說道。
“要你管,我不喫她的也行啊,那把你的給我喫,我就不要她的。”劉大寶看向說話的人,兇巴巴的說道,然後又笑嘻嘻的盯着對方的碗,應該說盯着她碗裏的粥,還吸溜了下口水。
“呸,啥玩意,一天不幹事的破爛玩意,還想喫我的粥,你臉咋那麼大,怕是想屎喫。”劉張氏聽了後,直接罵道。
她自己都沒捨得喫,會給劉大寶喫嗎,想都別想。
“張嬸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不是你說的嗎,不然我也不能開這個口不是。”劉大寶卻一點也不知道收斂,笑嘻嘻的上前一步道。
“也不知道你家是怎麼教的,什麼好的給你喫就算了,今天這種場合都有份,竟然還來搶你妹妹的,春花生在這樣的家族真是造孽哦。”議論聲越來越大。
“誰說不是呢,春花這孩子挺乖的,平時也沒少幹活,可是長得卻黑黑小小的一個,瘦得都脫相了。”有人可憐劉春花,跟着嘆惜。
“哥哥,我也想喫肉粥。”劉春花端着自己的碗,眼裏都是渴望,但是看向劉大寶的眼神都是畏懼。
聽到對方要她的粥時,還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端碗的手更用力了幾分。黑乎乎的手指節都泛了白。
“嘿,你個賠錢貨喫什麼喫,吃了以後還是要嫁到別人家的,喫再多都是浪費,快給,不然我揍你。”劉大寶卻不管,直接上手去搶。
“我......”劉春花眼眶都紅了,還以爲這次能喫飽了,哪裏知道她一口沒喫,哥哥就來搶,她怎麼那麼命苦啊。
“大爺爺,我沒喫飽,餓啊,她一個丫頭片子吃了浪費,我吃了是要給咱劉家傳宗接代的,好東西就應該先緊着我纔對,我又沒有做錯。”劉大寶看到大隊長來了,縮了縮脖子,但是說着說着又理直氣壯起來。
“劉紅,你管不管你兒子,不管我就讓人來管了啊。”大隊長瞪了劉大寶一眼,什麼叫做丫頭片子不配喫好東西。
正是因爲知道會這樣,所以才喫大鍋飯的,哪裏知道還有人敢跳出來當着大傢伙的面作。
“大伯,大寶一向是婆婆管的,我也沒辦法啊。”劉紅也在邊上看着,她也眼饞春花手上的粥,但是她怕大隊長這個大伯,不敢搶,大寶上前了,她還想着搶了給她分一點呢,又怎麼會阻止。
“那就把王婆子喊來,不然你們家的就回去,沒你們的份了。”大隊長真是氣死了。
怎麼就有這眼皮子淺的親戚,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
“大隊長,憑什麼沒我家的份,我們也拿糧食了,別人有的,我們也得有才是,你可不能偏心啊。”王婆子一聽沒他們家的份,哪裏願意。
“你既然想要,那就按我說的做,怎麼,春花就不是你家的孩子了,什麼都只緊着劉大寶一人,其他人就不用吃了是嗎?
你平時怎麼偏心那是你家的事情,但是不能把人餓死吧,你看看大寶和春花,今天這野豬是知青打的,能分給你們喫已經很不錯了,可你們呢,是怎麼做的?”大隊長目露兇光的看向王婆子。
平時看着也沒咋的,怎麼就不知道好歹呢?
而且,王婆子的做法也真的太過了點,也不看看東西是誰的,自家拿點糙米來就沾了大便宜,還不讓春花喫,這不是傻嗎。
只是他作爲大隊長,這樣子的話不該他來說。
更是不能起這個頭,不然以後他不能讓人服衆了,那他的工作可不好開展。
“大隊長,我也沒說不讓她喫,春花,給你哥分一半,你喫半碗就行了。”王婆子說着說着就禁了聲。
實在是大隊長和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太嚇人了,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看來我說那麼多都白說了,行了,你們回去吧,以後再有這樣的好處,你們家就不要參與了。”大隊長也是發了狠,這好說歹說都說不聽,那就不給退路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
“┗|`o′|┛嗷~~大隊長可不能這樣,我聽,大寶,咱不喫死丫頭的,等下回去了奶給你喫糖。
王婆子只能勸着大孫子,主要是大隊長抓住了她的命脈。
好處誰不想要,更別說是肉了,他們家可是很久都沒有喫過葷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