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男友在做那種事的時候,還偷偷錄了像。並以此要挾他,讓他遠離我。我男友被逼無奈,生氣地說了一句,‘在我的心中,沈月芬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沒有之一。’”
“然後,她就如此變態地殺了你,還毀了你的容?”王海盯着戴面罩的女鬼,推測下面的情節。
“嗯!”無相女鬼重重地點點頭,虛幻的身影開始顫慄,繼而變得扭曲。相距咫尺,王海感到了女鬼的痛苦和仇恨。
“先冷靜一下,先冷靜一下。”王海及時勸阻,防止女鬼失去理智,對他發起攻擊。
“對不起,我失態了。”沈月芬強迫自己恢復理智,繼而向王海道歉。
這女人真夠歹毒的?王海心說。
“後來呢?”
“後來,她在我屋裏睡了兩天兩夜,打電話告訴我男友,我在收拾婚房的時候,暈倒了。”
王海補充道:“你男朋友急匆匆趕來,於是發現了事情的真相。最後,和她一起買了一個冰櫃,將你冷凍在裏面。想着,以後找機會,將你送到安息公墓去。”
“不完全對。”沈月芬糾正道,“在我男友來之前,她就買了冰櫃,將我冷凍在了裏面。後來,在殺死了我的男友之後,纔將我們一起用磚塊和水泥砌在了衛生間放浴缸的位置。”
“太狠了!這女人太狠毒了!”王海憤憤不平道。
“就是,她連我男友的父母都不放過。”
“這又是爲何?”王海追問。
“我已經死了。男友看到了我的屍體,在和章雅一起在我的房間裏住了兩天兩夜後,他答應娶章雅爲妻。並答應和她一起將我已經死了事情進行隱瞞。”
“於是就出現了你和你的家人,乘坐郵輪,與郵輪一起沉江的故事?”王海追問。
“這是後來的事情。”沈月芬糾正道,“我男友答應了章雅,並在年前帶着她,回他的老家,見到了他的父母。可男友的父母死活不同意。他們說,自己一看章雅,就知道她不是一個正經女人。兩人在一起,不會幸福的。男友的父母要求他必須和章雅一刀兩斷,去和我複合。”
“要說老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他們閱人無數,看出了她和你的差別。”王海嘆氣道,“可惜,他們並不知道,你已經不再人世間了。”
“我男友是個大孝子。”沈月芬道。
“他是個糊塗蛋。”王海反對。
“你說的有道理。他們之間的婚事,沒有得到我男友父母的支持。男友只好氣呼呼地返回到了秦都。之後,他們之間吵了多次,最終,看不到結果的章雅選擇魚死網破。”
沈月芬補充道,“章雅生氣時,常會說一句口頭禪:我得不到的,你們誰也別想得到。”
王海伸手捏了捏眉心,推測道:“章雅以同樣的手法,殺死了你男友。甚至以欺騙的手段,將你男友的父母騙到秦都,最後完成了她的殺戮計劃。”
“嗯!”
“那個高官爲什麼不將這麼兇殘的一個惡魔抓捕歸案,而是還要幫她去掩蓋錯誤?”王海問。
“聽說那個高官開有賭場,還做皮條生意。再加上章雅也是夜場尤物,生得火辣性感,又多情嫵媚,是個男人,誰會拒絕這樣的女人?”
“人與人之間交往,不是性格相同的人,纔會成爲朋友。更多的好朋友之間,性格恰恰是互補的。一個刁蠻任性的小公主,會和另外一個刁蠻任性的小公主成爲朋友嗎?一個個性靦腆,唯唯諾諾的女人,會和另外一個個性靦腆、唯唯諾諾的女人成爲閨蜜嗎?”
“有道理。”王海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時間不早了,你得離開這裏了。”沈月芬催促道。
“爲什麼這麼着急趕我走?”王海好奇地問。
“你回去晚了,你未婚妻會擔心你的。”沈月芬的臉上帶着關切。
“你怎麼知道我有未婚妻?”
“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祕密。尤其像對我這樣活在‘裏世界’的人而言,更是如此。”沈月芬道。
“‘裏世界’?什麼意思?”王海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好奇地追問一句。
“這世上,有兩種人。”沈月芬道。
“男人和女人。”王海插嘴。
“不是,是死人和活人。”沈月芬糾正道,“活人生活在‘表世界’,死人生活在‘裏世界’。你卻是個例外,既能在‘表世界’生活,還能進入‘裏世界’工作。”
“‘表世界’、‘裏世界’?”王海心說,“照你這麼說,馬三力和林小娥其實也有這種本領。他們和我一樣,能進出懸棺村,不就很好地說明了,他們也有這種特異本領?還有小姨,啊,不,還有那個名叫‘阿魯’的野孩子。這樣的話,我豈不是很強大,至少我有很多可以召喚的幫手。”
“章雅很難對付,你得找些幫手,否則,你可能會丟掉性命!”沉思中的王海被沈月芬的話打斷。
“怎麼講?”王海問。
“最近一段時間,她已經擺脫了夢遊的束縛。”
“具體是什麼?”
“就是她可以在夢遊的時候,控制自己的行爲,也可以在夢中召喚出她手下的那些打手。那些打手,不但身上有刀,而且還有配槍。除了妖姬、二餅三餅這些打手外,他們還豢養了一批亡命之徒,個個殺人不眨眼。你一定要小心。最好和治安局的人一起行動,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天亮了,我得走了。”沈月芬剛說完,王海就聽到了10號寓所的鐵門發出了響動。
有人拿鑰匙開門。
王海站起來,立即警覺起來。
可當他再回頭望向屋內時,發現屋子裏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破爛不堪、灰塵滿地,殘破的木偶和扭曲變形的硅膠娃娃斜靠在牆角。而自己正站在客廳中間發呆。
門打開了。
陳祥林和秦寶寶先出現,接着是國字臉男人。
走出13號樓,王海看到門房大爺正拿着大掃把清掃路邊的落葉。
看王海毫髮無損地出來,門房大爺露出欣慰輕鬆的表情,繼續低頭掃落葉。
“你三更半夜跑那鬼屋,幹嘛去了?你不想活了嗎?”秦寶寶說話時,肉嘟嘟的臉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