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六十一代親傳弟子,天師黃庭,今日迴歸山門!”
“龍虎山六十二代親傳弟子,風蟬,今日重歸龍虎!”
“轟隆”!濃霧覆蓋了三人,三人所立之處風雷大作。
“不啊!”老施瞬間懵了,馬上鼻子眼淚就出來了。
龔喜將眼神偷瞄到水夢魘那邊,看見大佬還在戲中,龔喜馬上安心了。
不過有一說一,水夢魘大佬的演技真的是尬,連方夜羽和何太沖都早早地躲得遠遠了,就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場。
“別乾嚎了,老施!馮白淬沒事!”
此話一出,老施馬上止住了哭喊。
“真的……真的嗎?”
龔喜嫌棄地把老施扒拉到一邊,“鼻涕眼淚都弄我身上了!”
好在大陣之中的颶風霹靂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三人的身形便顯露了出來,完好無損!
“哇……”
沒出息的老施又哭了出聲,只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泣。
龔喜不動聲色地離他遠了幾步,丟人啊!
吳涯子和風蟬子將馮白淬護在中間,馮白淬撤去了改變容顏的祕法,顯露出黃庭的真容。馮白淬手中還拿着一道似鏡非鏡似圖非圖的法寶。
“破陣圖?怪不得他們三人能在護山大陣中不死,原來是有破陣圖!”
“黃庭!她不是死了嗎?”
“當初不是說風蟬子這個叛徒殺了自己師傅,挾持黃庭師叔盜走了重寶嗎?”
這一下局外人開始沉寂了,但是龍虎山上下開始議論紛紛了。
紫袍真人趙凝神看向黃庭,眼中露出了驚喜。
趙凝心則是神色大變。
當年趙天籟動手殺害困在吳涯子身軀的黃庭神魂,他可是親眼所見,便是吳涯子的軀體都毀成一灘肉泥了。
如今不僅吳涯子恢復肉身,便是黃庭也完完整整地回來了,他怎麼不驚?
“黃庭,一定是假的!”
“凝心師叔,你就這麼巴不得我死掉嗎?”
“黃庭”開口說道。
其實彼時開口的並非馮白淬,已經是水夢魘大佬了。
水夢魘大佬與吳涯子在之前的推演之中,便定下了由水夢魘大佬控制馮白淬的神魂,以黃庭之軀操控破陣圖,並且借黃庭之口揭露當年真相。
趙凝心驚疑未定,並未回答,趙凝神開口了。
“黃……黃庭……徒兒,真的……是你嗎?”趙凝神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師傅,是我……”
原本趙凝神有很多話兒要說出口,卻突然凝噎。
“……好……”
“徒兒不孝,未能早日回來看望師傅。”
“回來了就好……我不再問了……”
趙凝神默默地退了幾步,他覺得這位弟子有許多事要辦,先不要妨礙她了,如果有需要,自己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幫幫自己苦命的弟子。
吳涯子驚訝地看了看趙凝神,印象中這位紫袍真人,就是一位只知道忍氣吞聲任人欺負的“好好先生”,而就在剛剛,吳涯子居然看到他眼中的決絕一閃而逝。
三人終於走進了山門。
“風蟬,你這叛徒又回來做什麼?自投羅網嗎?”
趙凝心先發制人,矛頭卻指向了風蟬子。
風蟬故意問道:“師傅,在上面做犬吠的是何人啊?”
“不要沒大沒小,那人若是以前,我都要叫一聲師伯,你怎麼能如此無禮。”
“無禮嗎?他都說了我是叛徒啊,難道我還要給他好臉?再說了,您都說是以前了。”風蟬說罷,對着趙凝神就是一拜,“見過師叔祖。”
趙凝神微微頷首,算是迴應。
風蟬子拜完之後,直接忽視掉了趙凝心,趙凝心在衆目睽睽之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很不好看。
風蟬子直接面對掌門趙天籟說道:“本來也想拜拜掌門,後來想了一想,有人不配啊!”
譁!
衆人無不譁然,要知道龍虎山掌門地位有多尊崇,平時很多大人物相見一面都難,可是如今在宗門大醮之上,居然被小輩詰難!
趙天籟直接無視掉風蟬子:“吳涯,你就是這麼教徒弟,不知尊卑,沒大沒小?”
仇人就在眼前,吳涯子卻一臉平靜地說道:“我這個徒弟很好,即使是被人污衊,逐出山門,也依然照顧了他不成器的師傅,二十年!二十年,你知道這二十年我怎麼過的嗎?沒有我這個徒弟,我恐怕早就死了!現在你來問我,我是怎麼教徒弟的,你有沒有這樣的徒弟?”
“你少扯這麼多。我就問一句,你們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還是不是龍虎山弟子?”
“是由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我龍虎山弟子,就要受我節制!這般目無山門法規之徒,我要讓他長點記性!如果不是,山門棄子,還要回來攪亂龍虎,真當我治不了你們師徒?”
吳涯子哈哈笑道:“好你個趙天籟!果然善用權柄很會避重就輕。只不過,今天你說的不算。我今天要報仇,雪恨,拿回我的一切,包括被你竊據的掌門之位!我要打登天擂!”
“呵呵,哈哈哈哈!”
趙天籟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自顧自地笑了半天,最後說道:“你以爲你是誰?你想打登天擂就打?”
登天擂是龍虎山自下而上的攻擂方式,像各峯競選峯主,各峯主競選掌門都可以通過如此來決定。提出攻擂的選手,需要獲得相應的支持——其中至少需要一位紫袍真人和三位以上天師支持纔可以發起。
趙天籟爲什麼發笑,就在於此。
吳涯子一個外姓天師,居然癡心妄想通過登天擂來搶奪掌門之位。
宗門內的紫袍真人都是姓趙,就算相互之間有什麼矛盾,那都是自己人關上門了好商量。面對吳涯子這個外人,結局還有什麼好猜的?
下面的天師也都是二十年間自己提拔的,也不可能支持他吳涯子啊!
“你要打登天擂,可以!你看看有誰會支持你?”趙天籟囂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