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真的不想做賢王啊 >第5章 大朝議
    林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纔在宮娥的侍候下起牀。

    穿戴整齊之後,到正殿內已備好了早餐。

    一旁一個宮娥柔聲道:“太后吩咐,攝政王可用完早膳後再去參加朝會。”

    林帆點點頭,謝過恩後,便坐下用膳。

    一頓早膳做的精緻可口,而且什麼也不必林帆自己動手,事事皆有一旁的宮娥侍候。

    林帆不禁感慨這萬惡的貴族生活。

    用過早膳時間還早,林帆也不必急着去上朝。

    幸好先玄宗皇帝體諒大臣們上朝辛苦,特將每三日一次的大朝會改成每十五日一次。原定於卯時的大朝會也改到了巳時,也就是從早上五點改到了上午九點。

    林帆不由地有點在心裏暗暗鄙視玄宗皇帝,說什麼體諒大臣,是自己不想起來上朝吧。

    不過這下子不就能真正過上朝九晚五的生活了嘛,林帆美滋滋地想。

    到了快該上朝的時辰,林帆便被太監領着,先從西華門出宮然後繞路到了皇宮的正門午門前。

    皇宮有午門、西華門、東華門、玄武門四門。其中,午門是正門,一般是僅供重大儀典時皇帝進出,大臣們上朝都是從午門兩側的掖門進入。

    而西華門、東華門則是供一般大臣入宮或是妃子等進出。

    玄武門則是內監、宮娥、僕役等進出所用。

    此時午門前已經有了不少大臣在等候。林帆走過去,衆人紛紛行禮,林帆則笑着回禮,然後走向了左丞相封清宏。

    林帆笑着道:“封大人。”

    封清宏點點頭,然後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林帆看他的樣子,知道肯定是昨晚留宿皇宮的事已經被人知曉了,這皇宮內人多口雜,一有些風吹草動立馬便是鬧得滿城風雨,不過林帆也不急着解釋,反正今日朝會過後自己就是一個閒雲野鶴的閒散王爺了,又有誰會再意那點小事呢。

    林帆站在原地不動,無人上來搭話,林帆也樂得清閒。

    不多時,巳時的鐘聲響起,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封閉多時的宮城大門緩緩打開。

    兩隊禁軍衛士和身着宦官服飾的內侍魚貫而出,大臣們在督察院的風憲官的注視下依次走過寬闊的廣場進入奉天殿。

    大殿內金龍寶座上坐着一個三歲的孺子——這個帝國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

    在皇帝的右側升起一道幔簾,坐着的是太后封清淑。

    “升朝!”

    隨着禮官響亮的聲音響起,羣臣齊齊下拜。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林帆這是第一次經歷上朝,不禁感慨山呼萬歲還真是整齊。

    這些全都靠禮部費心調教,每一位朝官正式獲得上朝資格前都得先由禮部的禮官們教導禮儀,方不至於在君前失儀。

    金英站在皇帝左側靠後的位置側身站着,高聲道:“諸大臣有事啓奏。”

    站在最前排的封清宏出列道:“臣有事啓奏,九江郡現有賊人作亂,九江郡郡兵難以清平,臣請朝廷發兵剿滅叛亂。”

    封清淑在幔簾後說道:“准奏,着兵部尚書邢道榮領兵剿滅叛軍。”

    大朝會自玄宗皇帝后逐漸變成一種禮儀性質的朝會,只有一些不太重要的禮制上需要細細考量的事物拿來處理。

    或者是一些已經議定的政務藉着大朝會正式地宣佈,也是希望讓一些朝堂的決議可以藉此通傳天下。譬如宣告邢道榮出征的消息既是安穩九江郡的民心,也是警告楚國不要輕舉妄動。

    之後便是議定了一個月之後的朝祭的一部分細則。

    朝祭是在太祖登基開國的這一日祭祀上天,是一年之中最爲莊重的儀典,因此朝廷極爲重視,每年都是規模極大,百官、宗室、諸王俱參與祭祀。

    加之林帆前兩年在外征戰並未參加朝祭,這也是林帆以攝政王之身第一次參與朝祭,所以格外地複雜,林帆聽着一幫子禮部的大臣喋喋不休的爭論,簡直昏昏欲睡。

    禮部的大臣爭論得樂此不疲,連所用祭鼎的顏色應該塗紅色還是綠色都能引經據典地爭半天,吵得林帆只盼着能早日結束這場朝會。

    大朝會進行到臨近午時三刻,宮中還備下了午膳,諸位大臣用過了午膳,然後再回到垂拱殿,進一步“商議”。

    吵到天色漸晚,終是議定了大部分內容,只剩下了最敏感,也是最複雜的部分——關於林帆朝祭的身份處理的問題。

    按照慣例皇帝應爲主祭,然後是其餘皇后、太后、在京諸王、宗室、百官等。但是如今皇帝年幼,自然不能擔任主祭。

    先朝孝惠皇帝闇弱不能理政,便是由呂太后代爲祭天,因此依照古禮前兩年便是由封太后代爲祭祀。

    但是林帆纔是名正言順受先皇遺命監國輔政的攝政王,按理應由林帆代爲朝祭。但是由太后代祭已經算是權宜之計,以母代子已屬勉強,幾千年來,還從未有過臣子代君上祭天的先例。

    可是林帆自攝政以來屢立戰功,威望甚重,加之太后對他極爲信任,凡是公開詆譭林帆者都予以重罰,因此也無人敢貿然提出疑議。

    因此當談到此處,一時之間,滿朝大臣竟無人敢言,垂拱殿內陷入了一種難明的沉寂。

    林帆頓時把目光投向了幔簾之後,眼神中帶着期盼,安閒的養老生活就只差臨門一腳了。

    幔簾之後,封清淑緩緩開口道:“攝政王於朝祭之中該居何位,諸位爲何不言吶,杜大人,禮部可有個章程?”

    禮部尚書杜充心裏暗暗叫苦,還是硬着頭皮道:“今年朝祭與往年不同,前朝未有先例,禮部難以決定,還請太后示下。”

    封清淑道:“既然禮部未曾議定,那今日便議一議,諸位可暢所欲言。”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敢擅言,都把目光投向了前排的重臣,朝堂上的大事還是得七卿等人拿主意。

    果不其然,刑部尚書盧承慶率先出列道:“自古祭天便是向上天呈告過往一年之功績,願上天庇佑我大魏之子民,如今攝政王清正廉明,代皇帝秉持國政,自當由攝政王主祭,才合乎禮制,順應民心。”

    盧承慶是林帆一力保舉才官居刑部尚書,一向被視爲林帆黨羽,如今自然替林帆爭取。

    只可惜林帆並不承他的情,甚至想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一旁的翰林院掌院學士童淵立刻出言反駁道:“自古以來豈有以臣子之身凌駕於君上者?若如此必招致天下人非議,絕難服衆。”

    左都御史虞世南轉頭看着童淵道:“攝政王代皇帝攝政,朝祭自當由攝政王主持,何人會不服,只怕是童學士自己臆想吧。”

    童淵厲聲道:“以臣凌君乃是不忠之舉,若有人如此爲之必是圖謀不軌。”

    見七十多歲四朝老臣的童淵在這件事上大有欲起爭執之態,右相公叔平立馬道:“如今左右不過是商議,童學士不必着急,此事還待太后做主。”

    見朝官們議論紛紛,左相封清宏出列站於殿中,行禮後緩緩開口:“攝政王畢竟是臣子,以臣之見,不如就依照往年之慣例,由太后主祭,攝政王陪祭於陛下次位。”

    左相畢竟是國相,諸臣都在暗自揣測左相所言是否得太后授意,一時無人出言反駁。

    封清淑於幔簾後聽得衆臣議論,起身越過幔簾,走到臺前。

    大臣們看着封太后這一越矩的行爲,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封清淑看着朝臣,高聲道:“昨日攝政王入宮覲見,與哀家談及此事,哀家也深感攝政王以臣子之身處理國政有諸多不便…”

    林帆聽到封太后的話,感覺終於撥開雲霧見光明,等候一整天終於到了自己最期待的環節。

    封太后停頓了一下,看了一下林帆的臉繼續說道:“哀家與攝政王仔細商議過後決定攝政王不再以攝政王之身參政,稟承先帝遺旨加封攝政王爲皇父攝政王,總攝國政,一應朝政俱由其處置。”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