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真的不想做賢王啊 >第18章 越國現狀
    林帆細細地觀察着范蠡。

    范蠡並沒有林帆想象中一副國之將亡的惶恐不安,反而舉止從容有度,恭敬而不顯謙卑。

    林帆倒是對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產生了一絲興趣。

    范蠡迎林帆幾人進入房內坐下。

    衆人坐定,范蠡對着公叔平道:“右相大人,不知今日前來可是貴國對出兵救越一事可有了決定?”

    公叔平道:“此事事關重大,我朝還在商議,所以特讓老夫再來與越使瞭解一些西南的情況。”

    范蠡聽着公叔平的話,並未多說,反倒是扭頭看向林帆,道:“那不知攝政王對此事是何看法呢?”

    林帆聽了,饒有興趣道:“本王進來後並未表露身份,你是如何猜到本王身份的?”

    范蠡道:“剛剛有一人入房內查看,望之舉止似是軍中斥候出身。而殿下從面相看不過二十出頭,右相大人卻對殿下頗爲尊重,而且來見外國使者應當是與朝政有牽連,想來魏國中應該也只有名震天下的攝政王才符合這些吧。”

    林帆挑眉道:“範相國好眼力。”

    范蠡拱手道:“些許小道罷了。”

    林帆卻是接着說道:“身爲相國自當明察秋毫,明辨是非,辨別忠奸。範相國有識人之明自然對國家有益無害,怎麼能說是小道呢?”

    范蠡嘆氣道:“爲相國者,不能使國家富強,反招滅國之災,豈敢妄然自大,只盼能求得救援,不負越王及太子之信任罷了。”

    范蠡頓了頓道:“如今越國已處滅國之邊緣,越王願自去帝號爲大魏之藩屬,唯乞大魏能發兵救援。如有來日,越國必爲大魏之馬前卒,替大魏分擔南方前線壓力。”

    說着,范蠡起身深深一拜。

    林帆出言道:“範相國不必如此,我大魏還未有決議,範相國且先在此地等一等。待陛下有聖裁,本王必來告知範相國。”

    林帆猶豫了一下問道:“越國與我大魏平素來往並不多,本王近些年也不大關注南方情況,倒不知越國何以到今日之地步。”

    范蠡嘆息一聲道:“越國地廣人稀,在楚、吳、越三國中國力最弱,三年前越國議和之後元氣大傷,加之大皇子姒允常覬覦帝位勾結亂臣欲起兵謀反,被上將軍文種率兵擊敗後竟然勾結吳楚,以致我越國大亂。”

    三年前,越國先是被魏國打得大敗,又被迫以慘重代價求和,以致越王在國內威嚴掃地。而越王強行立二皇子姒勾踐爲太子,更是引得大皇子姒允常和國內貴族不滿。

    加之姒允常是聯姻到越國爲後的楚公主所出,於是姒允常便聯合楚國謀反叛亂,後來吳王也趁火打劫出兵越國。

    范蠡想了想,猶猶豫豫地擡頭看着林帆道:“其實在國都被攻破之前,我王也曾多番派遣使者入魏,只是後來都杳無音信,我王還以爲是吳楚派人截殺了。只是後來吳楚佔據會稽之後放鬆了封鎖,我朝太子多發使者卻也無消息……”

    林帆聽到此言,精神一下集中,道:“哦,是嗎?本王卻是未聽說過越國有使者來。”

    范蠡低聲道:“外臣此次入魏便是借道從九江郡而來。”

    林帆與公叔平對視一眼,立即道:“範相國還請直言,若要我大魏出兵援越,必然要全面地掌握西南之境況,若是情況不明,我大魏恐怕是萬萬不能出兵的!”

    范蠡咬了咬牙,沉聲道:“會稽城破之前,外臣曾在城外見過一支軍隊,雖打着楚國的旗號,但是觀其兵甲,不似楚國軍士,倒像是,倒像是魏國之士卒!”

    林帆聽着這等話,面色不顯,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范蠡看了眼林帆與公叔平道:“外臣出使之前便有人勸臣此行可能是一去不返,但是外臣竊以爲魏國決不可能與吳楚沆瀣一氣。魏國爲強國,歷來爲四海諸國所忌憚。魏與楚、吳聯合謀越所得不過財貨,卻壯大了死敵,魏國決不可能行如此之舉。”

    林帆看了看范蠡道:“範相國不必試探,我大魏絕不可能與楚、吳聯手。至於是否有魏國士卒貪圖財貨參與攻越,本王自會查清。”

    公叔平慢吞吞地問道:“那越太子如今在姑蘇可還有多少兵馬,可還能抵擋住吳、楚?”

    范蠡立刻答道:“我太子勾踐深得民心,雖未登基卻已顯明君風範,如今攜數十萬軍民在姑蘇屯田練兵,若是大魏肯出兵,太子殿下必定親率十萬大軍響應大魏。”

    公叔平‘哦’了一聲,接着問道:“那吳楚還有多少兵馬在越地?”

    范蠡猶豫了一下道:“吳、楚扶持了僞越王姒允常在越募兵得五六萬人,吳國只爲趁火打劫所留不過三四萬人,只有楚國畢竟地大物博,仍留有十數萬兵馬。但楚國兵馬戰力不強,倒也不必太過在意。”

    公叔平緩緩點頭。

    林帆看了看范蠡,說道:“那今日便談到此處吧,待本王回稟我皇之後,再作決定。”

    范蠡起身再拜道:“還請攝政王務必勸說魏皇,越國若存,對大魏有益無害!”

    林帆點頭道:“本王一定進言,範相國且放心。”

    ……

    出了院落的大門,林帆長吐了一口氣,問身邊的公叔平道:“右相以爲,這范蠡所言有幾分可信?”

    公叔平瞥了林帆一眼,道:“姑蘇貧瘠,越太子勾踐真要湊得出十萬大軍,也不必派相國來求援了。至於吳、楚的兵力應該是半真半假吧。”

    “右相知道本王說的不是這個!”林帆盯着公叔平說道。

    “攝政王!”公叔平有些無奈,老臉都皺成了一個橘子皮,“老臣不知攝政王所說是何事呀?”

    “看來右相大人記性不大好,那本王來提醒一下右相。”林帆有些生氣地說道,“便是西南不報朝廷私自出兵一事!右相大人如何看?”

    “低聲!低聲些!攝政王小心這是在大街,切莫被人聽了去。”公叔平連忙勸解林帆。

    林帆連續深呼吸了幾下,沉聲道:“右相是如何看待此事的,還請跟本王交個底,本王也好心裏有數。”

    公叔平苦着張老臉,道:“攝政王,此事不過是那越國使者一面之詞,還未有定論,現下還是應先探明此事爲好。”

    林帆看着公叔平,冷哼一聲道:“右相,西南險峻環繞,素少戰事,而且蜀中又利於居住歷來都是貴族聚集之處。此事一出,本王怕會有許多人都要牽連其中,右相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林帆盯着公叔平說道:“而且右相大人的獨子似乎也在西南任職吧,還請右相大人好自爲之,切莫行差踏錯。告辭!”

    說完,林帆不等回話,直接翻身上馬,駕馬離開。

    只留公叔平一人在原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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