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有些無聊地想,以前的君王爲什麼容易養出權臣,大概還是因爲自己親自處理政務實在是太難了吧,一個人承擔全國的政務實在是太困難了吧。
還有,這大魏雖說是商業繁華之處,但是這飲食還是有些簡陋了呀,可惜以前自己就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學生,想要改善一下飲食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
林帆走在九江城的街道上天馬行空地想着。
林一等親衛就跟在林帆身後不遠處,任由林帆在九江城內閒逛,這些日子可算是把林帆給憋壞了。
林帆逛了一遍九江城發現其實這個時代的很多東西都還有改進的地方,但是林帆自己是啥也不懂,空有想法,但是沒有一點動手能力。
早知道就多學一點東西了,林帆有些淡淡地憂傷。
林帆閒逛了大半天才回到了永安殿,剛剛進門,陳吉輔就上門來找。
林帆看着陳吉輔有些生氣,前段時間陳吉輔耍賴不幫林帆處理政務的事情林帆可還記着呢。林帆不鹹不淡地問道:“陳大人,來此地找本王是有何事啊?”
陳吉輔則是認真地答道:“回稟王爺,前段時間後方軍糧運調糧草不足的事情,朝廷派了刑部尚書盧承慶親自去調查,如今結果已經通傳過來了。”
“哦!”林帆一下子精神大振,也顧不上前段時間的事情了,對陳吉輔問道,“如何啊?可曾有查出什麼來嗎?”
陳吉輔語氣有些凝重道:“盧尚書追查到後方的運糧官貪污了軍糧,所以才停止往前線運糧。在盧尚書找到那人時,他已經自殺身亡了,盧尚書後來反覆追查,但是也沒有發現疑問,只是那個運糧官自己貪污導致的問題。”
林帆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問道:“那個運糧官貪污了多少軍糧?”
“五千石。”
“五千石?”
林帆臉上露出一些不可思議的神情,問道:“怎麼可能?一個運糧官怎麼能貪污如此多的軍糧呢?”
“那個運糧官本就與地方上的一些官員有勾結,平時就倒賣了一些軍糧,這次是一次性要從常平倉調運太多的糧食,實在瞞不住了這纔出現這種情況的。”陳吉輔解釋道。
林帆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這個時候的林帆也不是初居高位的小白了。
林帆反駁道:“那麼就算是這些人貪污了常平倉的糧食一時之間沒有足夠的糧食運往前線,那麼這些人也應該是儘可能地籌措,甚至是購買糧草以掩蓋自己的罪行纔對,怎麼會斷掉前線的糧食呢?”
“這次若不是運往前線的糧食不足,只怕他們貪污的事情也不會被揭發出來吧。”林帆看着陳吉輔問道,“陳大人相信這個說法嗎?”
陳吉輔沉默了一下道:“這個運糧官和那些出來認罪的官員倒更像是被人推出來頂罪的一樣,只不過盧尚書確實是查出了這樣的結果。”
林帆深深地看了陳吉輔一眼,緩緩說道:“你認爲盧承慶有問題?”
陳吉輔沉思了一下,答道:“盧尚書身爲朝廷七卿之一,位高權重,向來又是潔身自好,不與他人結黨,而且正因爲他身在其中還做出了這般反常的斷案,所以老夫認爲他只是被人所影響了。”
“那陳大人認爲會是誰幹預了盧尚書呢?”林帆看着陳吉輔問道。
陳吉輔苦笑一聲道:“王爺還是不要再爲難老夫了,這些事情牽扯太多,老夫也實在不能參透其中的奧祕啊。”
林帆也不再繼續追問陳吉輔,思考了一下問道:“那麼那些被連帶着處理的地方上的官員可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官?”
陳吉輔點點頭道:“一共處理了三十六名官員,官職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個縣令。”
林帆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道:“看來這背後之人還真是猖狂啊,找背鍋的人也只是找些芝麻綠豆大的小官,這是連敷衍都不肯做足了。莫非這是喫定了本王查不出來,還是認爲即便查出來了也不敢找他麻煩?”
陳吉輔神色也是有些不好,這對軍糧的調查從內到外都帶着一股敷衍的味道,好似擺明了不會認真處理,就是明晃晃地說到此爲止一般。
兩人都沒說話,殿內一時陷入了沉靜。
“呵。”林帆突然輕笑了一聲,“其實我一直都是一個不太想惹麻煩的人。”
迎着陳吉輔的目光,林帆說道,“不管以前如何,但是現在的我其實一直都是不太想惹麻煩的人,南方平叛我不想來,但是最後還是不得不來了,被很多人逼着來的。”
“本來我都不想太在意這件事情了,只要有一個差不多的了結,我也就不再多過問什麼了。”林帆的臉上帶着慍怒,“可是有些人好像不太把我放在眼裏,就想這麼把我給打發了,那就希望他以後不要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爲吧!”
陳吉輔低聲說道:“也許這正是幕後之人想要的呢?”
“哈哈。”林帆笑了一聲答道,“那我就要親自把他給揪出來,然後告訴他,他所謂的謀劃在本王眼裏什麼都不是。”
這次林帆是真的被激怒了,在洪都時林帆就想着安安穩穩當一個閒王就行,主動放棄了很多權力,卻被人一直連番彈劾、算計,這次無可奈何領兵平叛,竟然還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在軍隊中待了兩個月,看慣了生死,林帆的心也硬了起來。
林帆心中發狠,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你的日子也別想安安穩穩了。
重活一次可不是來任由你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