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帆頓住腳步,對身後的侍衛們吩咐道:“你們回那個酒肆去,將那個孫老六給帶過來,儘量不要起什麼衝突。”
林一應諾,幾個侍衛扭頭回剛剛的酒肆裏去。
……
過了一會兒,在一個茶社的二樓。
茶的清香飄蕩在雅間裏,整個屋子裏也是靜悄悄的。
孫老六坐在林帆的對面,看起來有些侷促不安,沒有了剛剛在酒肆裏時的肆意自信。
孫老六也算是一個頭腦靈活,門路多的人,因此也是知情識趣,見到林一等人去而復返,而且要他一起走。
孫老六也沒反抗,在洪都混得久了,知道很多大人物都不在意他這種人,一般也不會刻意爲難什麼,但要是自己反抗了,惹得大人物手下的人不高興了,一頓打也是少不了的。
所以孫老六也就乖乖地跟着林一等人到了這個茶社。
林帆看着孫老六有些侷促的樣子,先開口道:“孫老六是吧,不必擔心,就是找你來問些事情,也沒什麼大事,若是答得好了有賞錢。”
孫老六也是趕忙陪着笑,討好道:“小人在市井裏常呆着,貴人有什麼事想問的,只要小人知道,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帆滿意地點點頭,問道:“那個柳如是什麼來頭,怎麼好像在洪都中很有名氣一般?”
孫老六答道:“貴人該是對這些事情不太關注,柳如是是洪都中百花閣的花魁,也是洪都中最有名氣的花魁,才名和美名都是極高。”
“加之洪都中各家青樓的幾次鬥舞一直是豔壓羣芳,引得許多士子和權貴家的子弟爭相追求,因此更是在洪都市井裏人盡皆知。”
林帆瞭然,原來是這樣。
魏國的商業繁榮,經濟也是最爲發達,尤其是洪都,堪稱天下商業第一城。
也是因此,洪都中的各種娛樂產業也是發達,時間久了,洪都中的百姓對各家花魁爭相追捧,花魁的身份也是隨之水漲船高。
林帆想了想,接着對孫老六問道:“那所說的那兩個追求柳如是的人是什麼情況?”
孫老六答道:“追求柳花魁的人自然是如過江之鯽,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吳平芝和餘豐諭了。”
“他們一個是內相的嫡子,一個是新科狀元,據說都是得柳花魁的青睞,而且前段日子還因爲柳花魁而爭風喫醋,鬧出了不少事情來,後來兩個人都因此而受到了責罰,這才消停了不少。”
“就是沒想到最後被其他人給爭了先。”
聽着這個孫老六的語氣還是十分唏噓的,畢竟這兩人是在洪都裏風風雨雨鬧了三四個月,沒想到最後被別人給摘了桃子。
林帆也見過一面,才學好不好不知道,倒是長相很不錯,身高八尺,皮膚白淨,五官端正。
林帆感覺差一點點就能追上自己了。
拋開這些雜念,林帆問孫老三自己最想知道的東西:“你剛剛在酒肆裏說那宋海程背後有左相,可有何憑據啊?”
孫老三在到茶社之前就猜到,自己被找來,應該就是爲了自己所說的左相之事。
孫老三也沒想過要隱瞞,老老實實地說道:“小人是認識百香閣的幾個下人,聽他們說百香閣的柳花魁要嫁給宋海程,是顧忌了左相的面子,如今已經開始準備了。”
“也是看在左相的面子上,其他看上柳花魁的人才沒有敢出面相爭的。”
林帆有些想不通地問道:“照你說的,想娶柳如是的人有很多權貴,左相爲什麼會爲了宋海程去爭一個花魁呢?難不成那宋海程是爲左相的什麼親戚,只是這樣的話也不值得吧。”
孫老六,這個時候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林帆示意旁邊的林一,林一直接掏出了一小錠銀子,遞給了那個孫老六。
孫老六立馬是眉開眼笑,點頭哈腰地說道:“不是小人想欺瞞貴人,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不是太確切,不敢亂說,怕誤導了貴人。”
林帆微笑道:“你只管說,對不對的都由我自己來判斷。”
“是是是。”拿了錢的孫老六幹勁十足,說道:“這個聽說,只是聽說那個宋海程在本次中舉的士子中很有威信,正是宋海程讓很多新科士子都投到了左相門下,左相這才幫助宋海程得到柳花魁的。”
“就這些?”林帆微微皺眉,這個理由怕是站不住腳啊。
“還有西南餘家。”孫老六連忙道,“聽說那個新科狀元就是西南餘家的人,宋海程好像幫着左相藉機對付了西南餘家,這纔在左相面前有了面子。”
西南餘家?
又是西南,林帆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又是跟西南的勢力相關聯嗎?
沒想到這次還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穫,林帆陷入了深思。
“那個,小人所說都是道聽途說,不敢欺瞞貴人,還請貴人不要責怪。”孫老六小心翼翼地說道。
林帆從沉思中緩過神來,擺擺手,讓林一把孫老六給帶下去。
孫老六點頭哈腰地跟着林一出了門。
不一會兒,林一回來對林帆說道:“王爺,那個孫老六說的不見得就屬實啊,要不要再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