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開開開!”
趙蔥正兩眼通紅地看着桌子上的骰子在骨碌碌轉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骰子。
“三,二,二,小!”
桌子邊上的人各不一樣,有的人嬉笑眉開,有的人則是垂頭喪氣,懊悔連連。
“我就說該是小的,誒呀,我的銀子!”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在我身邊瞎說什麼就是大,我就贏了。”
“你胡說,你輸了那是你傻,跟我有什麼關係!”
幾個人說着說着,開始互相吵鬧,甚至發展到動起手來。
周圍的人看着他們這個樣子,都是見怪不怪,連頭都懶得扭一下。
在賭桌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知道多少人輸的傾家蕩產,打起來的每日都不在少數,也不用在乎,過不了多久賭坊的人就會把他們拖出去的。
趙蔥看着桌子上的骰子,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這次加了不少的點數,自己又投進去大把的銀子,能賺不少呢。
仔細一算,趙蔥不過是玩了一個時辰就賺了上百兩銀子,這麼多的收益讓趙蔥也是不禁有些震撼。
要知道趙蔥這樣的一位趙國的將軍,一個月的俸祿也不過是六十兩銀子,但是在賭坊裏這麼短短的一個時辰就賺了這麼多。
趙蔥摸着手上的銀子,不禁微微舔了舔自己的嘴脣。
就在趙蔥猶豫要不要接着在這邊玩一把的時候,突然有一人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趙蔥扭頭看去,原來是自己的隨從趙銘。
趙蔥問道:“趙銘你來做什麼?”
趙銘湊到趙蔥的耳邊說道:“大人,平原君在找您,您看是不是就先這麼回去了?”
趙蔥遲疑地看了桌子上的骰子一眼,最後還是攝於趙勝給的壓力,狠狠心說道:“罷了,既然平原君相召,那就先回去吧。”
說完,趙蔥帶着趙銘就打算離開。
一旁侍候的一個獐頭鼠目的人一直都在觀察着趙蔥這邊。
見到趙蔥想要離開,那人立馬迎了上去,滿臉笑容道:“這位公子,這是打算要走了嗎?”
“對,你有何事?”
趙蔥帶着一絲戒備問道。
剛剛在賭坊裏賺了這麼多銀子,趙蔥也有些擔心這些賭坊會下黑手。
那男子見到趙蔥戒備的樣子,立馬說道:“公子要是想要離開的話,咱們賭場外面有馬車,只要十幾文錢就能租一架,公子可以考慮一下。”
“好,我知道了。”
趙蔥說完之後就接着轉身離開了,那男子也只是目送着趙蔥離開,沒有再多做任何事。
趙蔥自然沒有去租那些馬車,且不說安全與否,單說這賭坊的馬車,要是自己坐着這馬車回去,要是被使團的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挨多少罵呢。
至於趙銘,本來就是自幼跟着趙蔥長大的隨從,自然會替趙銘保守祕密了。
等趙蔥帶着趙銘出了賭坊走了很遠,快回到驛館時也沒遇到任何異常,趙蔥不禁有些沉思,難不成是自己想多了,這賭坊不會下什麼黑手?
趙蔥這麼想着,手不經意之間碰到了今天贏來的銀子,心中忍不住是一片火熱。
要知道趙國要比魏國窮很多,趙蔥雖說是王室子弟,但是能得到的銀錢也是很有限的。
趙國的貴族也不像魏國的貴族一般會經營產業,就是守着自己的土地過日子,像是趙蔥這樣年輕的王室子弟也得自己去掙俸祿纔行。
趙蔥好面子,出手向來闊綽,手上也沒存下銀子來,這下子進了洪都這個花花世界,到處都是需要開銷的地方,手頭自然是緊了不少。
這下子趙蔥發現賭坊這個好東西,一下子有些欲罷不能,但是趙蔥也看到了賭坊裏的危險,一直在提醒自己淺嘗輒止,但是這麼大的收益還是讓趙蔥心癢癢的。
等快到驛館的時候,趙蔥提醒趙銘說道:“等回到驛館不要跟別人說起這些事情,知道嗎?”
趙銘連連點頭道:“屬下明白。”
等趙蔥回到驛館已經有人在等他了。
趙駿有些不滿地問道:“趙蔥,你到哪裏去了?這麼晚都不回來。”
趙蔥有些心虛地答道:“就是在洪都中轉了轉,見到了一些新奇的東西,一時有些入神,忘記時辰了。”
趙駿雖然說是很不滿,但是也沒多責罰什麼,畢竟是平原君同意了的,只是說了句:“隨老夫過來,今晚有事要商議。”
趙蔥自己心虛,也沒跟趙駿頂嘴,跟着趙駿去了平原君的屋子。
到了平原君趙勝的住處,趙蔥才發現使團中重要的人物都已經到齊了,所有人都在等自己。
有人問起趙蔥來晚的緣由,趙蔥隨口編了一個由頭搪塞了過去。
見人到齊了,平原君趙勝起身說道:“今日諸位都在洪都中轉了不短的時間,也見識到了洪都的情況,都談一談自己的看法吧。”
堂內的一個老者說道:“今日在洪都四處看了看,才知曉了洪都之繁華幾乎百倍於邯鄲啊,單從國力上講,魏國應該遠勝於我趙國啊。”
趙駿也是有些沉重地說道:“這魏國確實是富裕,我大趙此時與魏國應該緩和關係,與魏國互通有無纔是正途啊。”
之後的幾個人也是紛紛開口,言辭之間都是對洪都繁華的推崇,很多人都是直言,趙國要是與魏國開戰,只怕是很難取勝的。
戰爭上的勝利也不僅僅取決於軍隊的強大,對於一個國家的政治、經濟、動員能力都是一種考驗。
趙王雍對這次的和談也是抱了很大的希望,挑選的使團成員都是熟悉政務的有能者。
這些人自然不會對趙國一味的自信,而是客觀地看待趙魏兩國的實力,因此都贊成趙國與魏國和談。
平原君趙勝聽着這些人的話,突然對一旁的趙蔥發問道:“趙蔥,你往常不是話很多的嗎?怎麼今日一言不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