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蘭十七歲生日。
這一天剛好是休息日,她本來就想在家裏喫個飯,但賀老爺子極力邀請她去小院那邊喫午飯。
賀瑜也在旁邊說:“對,今天生日可得穿的漂亮一點,我哥過年的時候給你送的那件紅色衣服,我就覺得挺漂亮的,你今天穿那件,喜慶。”
就連錢梅秀也在那裏說:“穿紅色好,喜慶。”
敵不過衆人的要求,方大蘭只好換上那件紅色棉襖。
這是賀哥年前給自己郵寄的新年禮物,她過年都捨不得穿,這還是第一次正式穿。
她想,自己穿着挺好看的,要是賀哥在這裏就好了。
又忍不住自語:“說什麼傻話了。”
賀哥在京都,哪裏能過來。
等穿好,此時陳文開着車過來接他們一家子,今天錢姥姥也穿着平日捨不得穿的新衣服。
方大蘭就發現,今天大家都是新衣服,打扮的不同以往。
雖好奇,但也沒多想,等到陳文將她接到小院時,她看到旁邊停着幾輛京都牌照的車時,心跳突然就加快了。
是賀哥來了嗎?
等車一停,她就急步朝小院而去。
在看到小院中正與別人說話的高大身影時,方大蘭很想大叫,腳步從加快到小跑。
賀錚也注意到她,大步朝她而去,一把將自家小孩兒抱入懷中,微微垂下頭,在她耳邊低語:“丫頭,我回來了。”
“生日快樂,我的小蘭花!”
方大蘭也顧不得這麼一院子人,箍着他的腰,道:“我也想你,賀哥。”
語氣中全是撒嬌。
“我知道。”然後道:“走吧,大家都等着你這壽星。”
方大蘭這纔想起,院子裏面全是人。
當時自己太激動,心裏眼裏只有賀哥,都沒想着這事。
然後再看到除了幾位科長、衛大姐、王霞、羅玉,來福夫妻,甚至周嬸一家人,還有平日裏關係好的。
以及賀哥父母、左朗原與肖志剛一家子,以及不少陌生面孔臉一下轟的紅的。
這……
怎麼這麼多人?
她摳個地洞鑽進去行不行?
賀錚估計看出她的想法,低低的笑着道:“沒事,他們只是羨慕我而已。”
賀家幾兄弟看到傳說中的二嫂(弟妹),是挺羨慕的。
心想着這小子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跑這麼遠,都能夠找到這麼個漂亮又勤快好手藝的媳婦兒?
然後賀錚牽着方大蘭,開始帶她認識各位長輩。
賀家三兄弟,除了老三長得不像賀老爺子,其他兩兄弟都挺像的。
長輩們都十分和善,也都紛紛送上了見面禮。
左文斯更是給了一個大紅包,怕蘭花兒不收,還在那裏說:“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錢梅秀也笑呵呵道:“對,一家人。”
方大蘭發現,所有人一臉喜色,而果盤中放着帶着喜字的糖果,甚至連蘋果上面都貼上了喜字,忍不住看向賀錚。
賀錚這才小聲道:“一直沒告訴你,我今天會過來,是因爲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同時,我也想永遠將你綁在我身邊,不知道方大蘭同志,願不願意與我訂婚,成爲我賀錚的伴侶,一起努力組建一個屬於我們的小家庭。”
如果不是賀哥抓着自己的手心有汗,她可能真覺得賀哥並不緊張。
而本來十分緊張的方大蘭,突然間就平靜了下來,只剩下滿滿的感動。
緊緊抓住眼前人的手,道:“願意。”
這個男人,她想與他共度餘生,一起慢慢變老。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賀錚這才暗自的狠狠鬆了口氣。
咧着大白牙:“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
“嗯,不反悔。”這麼好的賀哥,她要放手,那就真是大傻子。
看着兩人甜蜜的模樣,錢梅秀在旁邊紅了眼眶。
鞏小翠在旁邊勸着:“這是好事情,可不能哭。”
“我知道,我就是爲這孩子高興。”
孩子以前太苦了,現在能夠過上好日子,她這個當媽的比誰都高興。
鞏小翠想起她們以前的生活,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了,以後的生活只會越來越好,看我們現在不就是?”
這要放在一年前,能夠喫飽不捱餓,就已經是幸福了,誰能夠想到他們每天能有這樣的神仙日子?
“是。”錢梅秀看着自家女兒,笑着道:“大蘭越長越好看了,與小賀挺配的。”
方大蘭不但完全長開,身高也因爲小農場的水,已經長到168的個頭,在農場算高的了。
僅僅兩年多的時間,就從一個假小子,長成了鶴立雞羣的大姑娘,這讓見證着她成長的農場衆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好在人家年紀並不大,生活好了,營養足了,長高也正常。
訂婚很順利,雙方父母都是好說話的,只要兩孩子關係好,就比什麼都好。
等喫完午飯,人散去,賀錚就光明正大的拉着方大蘭,騎上自行車去約會了。
“賀哥,我們去哪裏呀?”坐在後座的她第一次伸出手,輕輕的箍住男人的腰,現在他們已合法化了,可以如此做了。
想到這裏,方大蘭都忍不住揚起大大笑容。
今天的她,一直笑着,臉都有些僵了,可她也不管,就想笑,來表達自己的開心。
賀錚道:“帶你去個地方。”
他帶着自家小孩兒來到了縣城,然後來到了一個巷子。
方大蘭看到這條巷子,就想起來了。
因爲這是她咬了賀哥的地方,忍不住笑了:“你還記得這裏?”
賀哥挑眉:“當然記得,畢竟當時有個假不子咬子我一個大牙印。”
方大蘭摟着他的腰,撒嬌道:“對不起嘛,我當時以爲你是來抓我的。”
賀錚低着頭,看着懷中的小孩兒,故意道:“說句對不起就行了?”
方大蘭擡起頭,看着眼前俊逸的男人,一時心起,笑問:“那賀哥哥想如何?也想咬我一口?”
賀錚捧着她的臉,低沉帶着魅惑的道:“當然是咬一口,不然我豈不是喫虧了。”
說完,就吻了下去。
咬肯定是要咬的,只是怎麼咬,當然是他說了算。
一咬兩相識,再咬定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