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單手拿着一罐啤酒,時不時輕抿一口。
這樣,彷彿就能讓自己遺忘剛剛看到的一切。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見到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這世界上,真的有長得一樣的人嗎?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猜。
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起。
她喝了一口酒,輕撩了下耳旁被風吹亂的髮絲,將啤酒擱在欄杆上,拿出手機接聽。
“落落啊。”禾娜愉悅的聲音傳來,“你跟辰辰在那邊還好嗎,我聽說你的工作調到華國那邊去了,是不是很忙啊?”
“還好。”
禾娜沉默了一會,問道,“你心情不好嗎?”
兩人知根知底的,對方一有什麼異樣,其實很快就能察覺出來。
“師孃,我見到了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舒小落轉身,背靠欄杆,悶悶的說道。
“這,怎麼會。”禾娜也十分震驚,“你確定長得一樣嗎?這簡直是太神奇了吧。”
“他是我公司上司,剛剛我看到了,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很陌生,並不認識我。”
“落落,是不是巧合而已,長得像並不能代表什麼吧。”
“也是。”
舒小落深吸一口氣,當初顧擎越的死是法醫鑑定過的,確定已經死亡。
現在這個,也就是跟他長得一樣的人吧。
禾娜輕嘆一聲,“你要是不想待在那了,就回來吧,師孃不想看着你難受。”
“師孃我知道的,我先去忙了。”
“好。”
她喝完了最後一口酒,將酒罐丟進垃圾桶,轉身下了樓梯。
“舒總監,您找臨總?”
總裁辦公室外,祕書看到她走過來,連忙起身問道。
舒小落輕點頭,“臨總在忙嗎,我要彙報工作。”
“好的,我現在進去跟臨總請示一下。”
祕書轉身走了進去。
臨越坐在辦公桌前,正在忙事,頭也不擡道,“讓她進來。”
舒小落走進來,看到許嘉蘿也還在。
許嘉蘿正在泡茶,動作還算熟練。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微笑道,“舒總監,你剛剛怎麼跑了啊,是有什麼急事嗎?”
舒小落沒什麼心情,心裏悶得慌,沉着臉輕嗯了一聲。
臨越擡起頭,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特別是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悲傷時,他的心竟然隱約抽痛了一下。
兩人目光對視,久久沒有移開。
舒小落身側的手微微攥緊,再次看到那張臉,她的心跳跳得好快。
他坐在那,身影依舊,氣質依舊。
只是那雙黑眸不再是深情的看她,而是冷漠中帶着警惕疏遠。
舒小落心中苦笑一聲,走上前道,“臨總,您昨天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我知道,但是我讓祕書拿下去給你重新做了,你沒收到嗎?”
“我想請問,我哪裏做得不對?數據都是我檢查好幾次總結出來的,臨總您要是有任何問題,可以具體指出來,而不是憑空給我製造問題。”
舒小落冷聲說完,小臉上浮現淡淡的慍怒。
臨越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生氣,沉靜了一會,說道,“舒總監,你這是對我的命令有意見?我說你那份數據做得不全面,有些地方是錯誤的,就是有錯誤的。”
“好啊,麻煩臨總給我指出來,錯誤在哪?”
舒小落走上前,將一份數據報表遞上,眼中滿是冷意。
臨越挑眉,眼看着她火氣朝天,嚴肅時候的樣子與他不分上下。
“好,舒總監虛心求教,我自然是會傾囊相授,但是現在我還有別的工作要做,等會下班後,利用二十分鐘時間,我親自給你解答。”
“抱歉臨總,公司沒有下班了還要工作的規定。”
這女人還挺較真。
臨越眼眸微閃,輕嗤一聲,“好,那等會四點鐘我開完會,你可以過來。”
“好的。”
舒小落收回數據表,轉身冷冷離開。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都帶着一股氣。
出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她頹然鬆了一口氣,滿身的冷意全都卸了下來。
天知道,她對着那張臉說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臨越,不是他!
辦公室裏,臨越看着手中的文件,注意力卻是分散得厲害。
腦海中滿滿都是她倔強的小臉。
他握着鋼筆,遲遲沒有下筆。
許嘉蘿走過來說道,“臨越,這位舒總監挺有脾氣的啊,我還以爲她是那種溫柔的女人呢,剛剛真是嚇到我了,她好像有點不把你這個總裁放在眼裏。”
“有實力的人一般都會有脾氣。”
“她的能力很強很強嗎?”
臨越擡頭冷漠看向她,“你可以走了嗎?我要工作。”
許嘉蘿抿脣,不情願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那你今晚有空嗎,我們一起喫個飯吧,好久沒一起喫飯了。”
“沒看見我很忙嗎?”
“好吧。”
許嘉蘿默默地拎包走人。
等她離開後,臨越將鋼筆隨意丟在桌上,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舒小落那女人,真是會影響他的心情。
從總裁辦下來後,舒小落靠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懷裏抱着一包薯片喫着。
咔嚓咔嚓的咬聲,似乎要把某人給咬斷。
她單手滑動着面前的鼠標,臺式電腦上,顯示着臨越這個人的資料。
“奇怪,這網上對於他的消息竟然這麼少,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榮耀集團執行CEO,臨越。
僅此而已,多餘的信息都沒有。
“煩死了!”她一把甩開鼠標,鬱悶的仰靠椅背。
這人脾氣這麼臭,跟她的大叔完全不一樣。
“算了算了,就當做是長得一樣的人吧。”
偏偏要長得像她的大叔!
看到桌上的鬧鐘已經顯示四點整了。
舒小落立馬放下零食,站起身整理了下着裝。
“總監,有工作彙報。”有人推門進來說道。
“放我桌上吧,等我回來處理,現在我要去總裁辦公室一趟!”
她拿上資料,踩着高跟鞋風風火火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