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跑到她的身旁,搖了搖她的裙襬撒嬌道。
舒小落翻了個白眼,“兒子,叔叔自己有家,等會叔叔要回自己家的。”
“可是我想讓叔叔去我們家,媽咪你的牀那麼大,讓叔叔睡一半怎麼了,不可以小氣哦。”
“......”
舒小落差點被氣暈,這臭小子,這是要把自己媽咪賣了還幫着數錢呢。
“辰辰,媽咪和叔叔怎麼能一起睡呢,我也教過你,只有結婚了的叔叔阿姨纔可以在一起睡,這種事情不能亂來的。”
辰辰歪着腦袋想了想,最後擡頭認真道,“那媽咪你跟臨叔叔結婚不可以嗎?”
舒小落直接想吐血。
臨越走過來說道,“你先送你兒子回去,我自己打車回去。”
這話題要是再繼續下去,怕是影響不好。
“抱歉臨總,童言無忌,您別介意。”
舒小落生怕兒子又說出什麼驚人的話,於是趕緊拎着辰辰塞進車裏,關上車門。
“媽咪媽咪,我要跟叔叔說話。”
車子裏,辰辰在拍車窗,鬧着要下來。
舒小落一邊頂車門一邊對臨越說道,“臨總,麻煩您自己回去了,我先帶孩子回家了。”
“嗯,你走吧。”
舒小落急急忙忙上了車,鎖住車門,不給辰辰下車的機會。
“媽咪,壞壞!”
“你給我老實點啊,現在我們要回家了。”
“哼哼。”
看着她的車子安全離開,臨越才收回視線。
他轉身,看到身後的一大一小正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顧雪苒和小石頭一樣的表情,呆呆愣愣的。
臨越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要走。
“哎等會等會!”顧雪苒小跑過來,攔在他前面,目光打量着他,“要不然你就在我這住下唄,免你房費。”
“不必。”
他冷漠的走了。
“嘿,跟我小叔叔一樣高冷啊。”
此時,封一溟站在陽臺外,靜靜的凝望着樓下。
一直到顧雪苒走進去,他才收回目光,然後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總統先生,臨越的資料我已經調查過了,發您郵箱上,不過並沒有打探到什麼實質性的信息,而且沒有任何信息指明臨越就是顧擎越,我想,這個臨越應該不會是顧。”
“叩叩—”
房門被人輕輕敲了兩下。
他掛了電話,轉身走進去。
“先生您好。”站在外邊的是民宿的服務員,手上端着一杯黑乎乎的水,“這是我們民宿老闆娘爲每位新入住客人準備的茶水,請您慢用。”
封一溟看着那黑不溜秋、飲料不像飲料、酒不像酒的液體,深深懷疑,顧雪苒就是故意整自己的。
臨越自己打車回到了私人別墅。
剛下車就收到了來自舒小落的短信,問候他到家了沒。
這女人還知道問候,還算有點良心。
他沒有回覆,隨意將手機揣進兜裏。
別墅門外,站着一道身影。
許嘉蘿披散着頭髮,穿着一件睡裙,身姿高挑纖細,外披一件外套,不斷地望向大門外。
她要挽住他的胳膊,卻被他避開了。
臨越淡淡的瞥她一眼,聲音稍微帶着不悅,“你怎麼在這裏?”
許嘉蘿低頭,輕輕擺弄了下自己的睡裙,“我住的地方漏水了,正讓工人去修呢,還沒修好,所以就先來住你這了。”
“那套別墅還能漏水?改時間我倒要問問開發商,這是什麼雞肋工程。”
“不是啦,是我想來見你,所以搬過來住幾天,你說你給我買了一套別墅,讓我自己住在那,我平時可無聊了。”
“你住在我這不方便。”
“怎麼就不方便呢,你又沒結婚,又沒有老婆孩子。”
臨越冷漠的瞅她一眼,然後越過她走開。
“明天你必須搬出去。”
許嘉蘿一臉失望,咬咬牙,追上去問道,“阿越,你跟那個舒總監最近是不是走太近了?”
他腳步微頓,轉身冷冷的看向她,“你在調查我?”
“我沒有,我只是聽到別人那說了一點。”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說我的閒話,也不喜歡別人插手我的事情。”
許嘉蘿望着他離去的身影,心中滿是失落。
本來以爲,按照他的性子,會直接說沒關係的,但是他卻先訓斥了她一頓。
這說明什麼呢?
洗完澡,臨越坐在房間裏看書,打發打發無聊的時間。
“阿越。”
許嘉蘿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他沒有理會。
“阿越,你的藥喫完了吧,我從澳洲也帶來了一些,出來拿吧。”
臨越起身走出去。
許嘉蘿此時已經脫下了外套,就穿着露肩的睡裙站在門邊。
長髮披肩,含情脈脈。
她還特地噴了香水,走廊上都是她的香水味。
臨越從她手上拿過藥瓶,正要關門。
“阿越等等!”許嘉蘿急急忙忙的抓住他的門把,說道,“明天就是我阿公的忌日,我們一起去祭拜吧?”
“嗯。”
“那沒什麼事,你先休息吧。”
“嘉蘿。”
聽到他忽然喚自己的名字,許嘉蘿面露開心,“哎,我在。”
“你我認識之前,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或者說,失憶之前的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許嘉蘿眼中閃過一抹異樣,隨即揚起一抹微笑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是我鄰家哥哥,自小失去雙親,後來生了一場大病就失憶了,阿越,你現在突然問這些做什麼?”
“沒事。”他冷漠的關上了房門。
許嘉蘿深吸一口氣,只有她自己知道,剛剛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心裏有多慌張。
當初她救下他,第一眼就被他俊美的容顏給吸引到。
後來日益相處之中,她不出意料的漸漸的對他上心了。
她甚至自私的想着,就讓他這麼失憶着吧,忘掉以前的人和事情,只跟她一個人。
許嘉蘿也不會去查他以前是什麼人,只要這個人現在在她的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