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的村醫,趙剛。
雖然他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但卻在村裏的診所待了有快二十年了。
“村長,他這是……?”
趙剛看到李常安,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明白,張臣邦爲什麼把李常安這傻子叫過來。
剛纔他可是從張臣邦的嘴裏聽得清清楚楚,張臣邦是去請神醫了。
可現在,神醫沒有看到,卻看到李常安這傻子。
最近村裏發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都是李常安的事蹟。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將李常安當成是正常人看待。
畢竟李常安都傻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就清醒了,多半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這樣的病人,他從業以來見得太多了。
“你剛纔不是說,去叫神醫嗎,神醫沒有叫過來嗎?”
他朝着外面看了眼,發現外面什麼人也沒有,眉頭皺了起來。
這下糟糕了!
張妙可的問題太過於棘手,他需要一個人幫忙才能救醒。
而且,這還僅僅是救醒而已,還不是治好。
可張臣邦沒有把他想象中的人叫過來,這就麻煩了。
“趙醫生,他就是我說得神醫。”
“啥?!”
趙剛正擔心等下自己一個人該如何救治張妙可,就被張臣邦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炸昏頭。
“你剛纔說什麼?!這傻子是神醫,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是神醫!”
他的餘光從李常安的身上掃過,摸了一下腦袋,頭暈欲裂。
果然,他就不能對這張臣邦抱有太大的期望。
“算了算了,還是我親自來吧,試試看,也不知道有沒有希望治好妙可。”
他嘆息一聲,無奈地掏出銀針,準備給張妙可扎針。
張臣邦剛想說什麼,但看趙剛如此認真,不好打攪,只能歉意地看向李常安。
“抱歉啊,要不,我還是送你先回去吧。”
“等等!”
李常安突然擡起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張臣邦以爲他想在這裏看,也就由着他去了。
然而下一刻,李常安忽然大聲呵斥道:“住手!!”
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房間兩人一跳。
尤其是趙剛。
他正在施針,因爲李常安這一聲怪叫,嚇得差點扎偏銀針。
“你做什麼?!”
趙剛忽得轉頭,憤怒地瞪着李常安,恨不得挖一個坑,把李常安給活埋了。
這小子太過分了!
他的行醫生涯,差點就被李常安給斷送了。
“我沒做什麼,只是想提醒你,你這樣做,不僅沒辦法喚醒張妙可,反而還會讓她的病情加重。”
“放屁!”
趙剛大怒,瞪大的眼睛裏寫滿憤怒,這小子在他的面前如此鬼扯,分明是在貶低他的醫術。
“小子,你趕緊給我閉嘴,要是再敢鬼扯下去,你……”
李常安沒搭理他,徑直走到張妙可的跟前,不客氣地拔掉趙剛的銀針。
趙剛見此,目眥欲裂,張牙舞爪地朝着李常安的方向衝過去。
“該死的混賬東西,你在幹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這是在害人,我……”
李常安隨手推了他一把,明明很輕的力道,可趙剛卻差點摔倒。
“你,你你……!”
趙剛回過神來,氣得渾身發抖,指着李常安就準備破口大罵。
只見李常安拿出一個熟悉的盒子,然後從裏面取出三枚銀針。
“三花聚頂針!”
趙剛驚呼一聲,就跟見鬼了一樣。
“馮老師的銀針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李常安瞟了他一眼,神色冷漠。
“閉嘴,安靜點!”
這一次,他一說話,趙剛就閉嘴了,和剛纔大喊大叫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此時的趙剛,死盯着三花聚頂針,眼睛都快要瞪出血來。
馮老師的三花聚頂針怎麼會在這小子的手裏?!
要知道,他所認識的馮老師,可是一直把三花聚頂針的當成是心尖寵。
別說是他們這些外人了,就是師孃,都不敢碰一下。
可現在,馮老師的銀針卻在一個傻子的手上,這就……
與此同時,李常安捻起三枚銀針。
唰唰唰——
只見他的手腕微顫,三枚銀針順勢飛出去,化作三道銀線,刺入張妙可的面部。
穩穩穩——
銀針入體,發出一陣陣嗡鳴聲。
趙剛看到這一幕,直接傻眼了。
斷脈神針!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這也太厲害了吧。
他當年跟着老師學習醫術的時候,可是聽到,斷脈神針需要同時刺入病人面部三處死穴。
而這三處死穴,只要有一處死穴慢了,病人便會渾身抽搐,吐血而亡,直接去閻羅殿報道。
同時,施展斷脈神針還需要熟悉掌握“罡氣”的運用。
也因此,這套鍼灸術就算記載在典籍裏,也幾乎快要失傳。
因爲,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施展出這套鍼灸術。
可現在……
他居然親眼看到村裏傻了三年的李常安,正在用斷脈神針給病人治病。
看到這裏,他終於明白老師的三花聚頂針爲什麼在李常安的手上了。
老師一直都是特別喜才的人,看到李常安這樣的天才,肯定會傾囊相送。
“村長,我先走了。”
他失魂落魄地看了下李常安,轉身離開。
張妙可在斷脈神針的作用下,肯定會甦醒。
準確的說,無論張妙可得了什麼病,只要還有最後一縷生氣在,都可以在斷脈神針的刺激下,醒過來。
張臣邦看他走了,很想叫住他,但看他表情不對勁,就又生生忍住了。
“常安,妙可怎麼樣啊?”他低聲問道。
李常安直言道:“放心好了,她主要是受到了一些刺激,纔會暈倒,不會有事。”
說完,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寒芒。
張妙可突然這樣,也是因爲誰給了她刺激,讓她體內潛伏多年的隱疾甦醒。
他那次看到張妙可的時候,就發現張妙可有非常嚴重的心悸,嚴重的時候,可能危及生命,但因爲張妙可控制的很好,並未復發。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而已,只要張妙可受到刺激,這隱藏多年的心悸,就會突然要了她的命。
而張妙可體內的心悸還有一個特別的地方,那不是先天性的心悸,而是在她八個月的時候,人爲刻意誘發。
只是,他沒有把這事告訴張臣邦。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張臣邦聽李常安說沒事,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地。
可也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我聽說那小賤人回來了,她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