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很快在全網傳遍。
剛剛喫夠姜琬凝瓜的諸多網友,瘋狂地涌入直播間。
【主播,能幫我問問琬凝聖尊,嘉運集團的總裁真的在追求她嗎】
【琬凝聖尊又在做好人好事】
【失蹤這麼多年的人,能找回來嗎】
【這是吸引熱搜的另一種方式嗎】
……
看着各種稀奇古怪的彈幕,肖陽平撓了撓頭:
“朋友們,今天我們就一起來見證奇蹟,看看琬凝聖尊到底能不能找回人?”
盛桂香兩夫妻怯生生地站在姜琬凝身邊,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手足無措:
“大師,我們現在要往哪裏找?”
姜琬凝視線掃向盛桂香身上纏繞的氣流,嗓音軟糯又清冷:“跟我來。”
說完,姜琬凝順着氣流飄來的方向,走進擁擠的人流。
幾人連忙跟上,鏡頭一一掃過陌生的面孔。
直播間裏很快有人打賭,猜姜琬凝要多久,才能在這堆人羣裏找到人。
也有人質疑,這分明就是,提前僱人做的一場戲。
騙人流量,怎麼可能有這本事?
肖陽平連忙解釋:
“事先說明,我這是和大師第一次見面,不存在演戲的可能性。”
“兩位老人家剛剛在車上聊過,他們已經找了整整十二年,差不多走遍了整個華夏。”
肖陽平接過趙升遞過來的泛黃報紙,給鏡頭看,
“當年孫子失蹤時登的報紙,老人家到現在都留着,所以,事情是真實的。”
“如果哪位網友認識這個小男孩趙俊成可以聯繫我們,謝謝。”
直播間裏,關於事情真假的爭議,這才減少些。
姜琬凝沒有理會肖陽平與直播間的觀衆說什麼,也沒有在意路人對她的熱切目光。
她徑直地繞過一個個人,踏上人行天橋。
因正值下班高峯期,天橋上人來人往。
天橋一側,有不少人正在擺攤賣些小玩意。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看起來才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右手牽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低垂着頭,跪在地上,小聲地同路人乞討。
他們的前面,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男孩,正躺在一塊破舊的涼蓆上,雙眼緊閉,滿臉通紅。
三個人都瘦得不成樣子,穿着破舊骯髒、明顯不合身的舊衣服。
雖然已經立秋,但o市位處南方,天氣依舊炎熱。
豆大的汗水,從他們髒兮兮的臉上、身上流下,發出陣陣惡臭。
來往的人羣無視着那三個小乞丐,有的甚至嫌惡地離得遠遠的,生怕沾上一點髒。
“大師,怎麼不走了?”
見姜琬凝停下,盛桂香好奇地問。
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才發現她正注視着那三個小乞丐。
有個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被媽媽牽着手,蹦跳着走上天橋。
瞧見有人在乞討,小女孩同年輕媽媽耳語了幾句。
隨後放開媽媽的手,拿着媽媽給的十塊錢,蹦跳着來到小乞丐面前。
把那十塊錢遞了過去,奶聲奶氣道:“哥哥,給你。”
小男孩擡起頭,面無表情地接過,低低地說了聲:“謝謝。”
身後,跪在地上的小女孩,滿眼豔羨地目送着,那個陽光可愛的小女孩漸漸遠去。
盛桂香如遭雷擊,當場愣在原地,忽然拼命拍打,身旁趙升的胳膊。
趙升像沒感覺到疼痛,任由妻子拍打着自己。
目光緊緊地盯着,那眉眼間與自己有些相似的男孩。
小時候,見過的人都說,孫子趙俊成與自己眉眼相像,一看就是親孫子。
儘管那小男孩看起來不像十四五歲的樣子,趙升卻莫名地,有一種親切感。
“大師,是不是……”
趙升嘴脣微微顫抖着,已經說不出更多的話。
“是。”
姜琬凝點頭,悲憫的星眸,凝視着那生機快要消散的小男孩。
姜琬凝的回答,讓趙升兩夫妻心情跌宕起伏。
既爲終於見到人而激動高興,又在見到自己的乖孫成爲如今這番模樣,心痛不已。
當下,兩人便要朝着小男孩跑去。
“慢着。”
姜琬凝清冷的話在身後響起。
趙升兩人身形一頓,不解地看着她。
肖陽平沒有說話,靜靜地用鏡頭,把這一切展示給直播間的觀衆看。
姜琬凝音色微冷道:“還不到時候。”
其餘的話,沒有再多說。
在姜琬凝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注視下。
趙升兩人相視一眼,選擇相信這個神祕的玄學大師,紛紛退到她身後。
滿臉憐惜地注視着,十幾年沒見過一面的孫子。
一直等到月上雲梢,已經跪麻的兩小孩,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拍打着早已失去知覺的雙腿。
等到稍微好轉,男孩伸手摸了摸一直昏迷不醒的同伴額頭。
見其一直高燒不退,男孩側身從破舊的麻袋裏摳摳搜搜,最後拿出一小瓶礦泉水。
趙升夫妻倆如同當頭一棒,眼淚不要錢地拼命流下。
男孩的右臉上趴着一道長長的、像蜈蚣一樣的疤痕。
使得原本清秀的臉龐,變得面目可憎。
男孩沒有注意到,遠處有幾個大人一直在默默地注視着。
他正用瓶蓋倒上一點水,小心翼翼地順着同伴的嘴角喂水。
身旁,小女孩舔了舔早已乾涸的嘴脣,嚥了咽口水。
喂完水,瓶中只剩下三分之一,兩人這才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完。
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男孩站起身,在小女孩的幫助下,把昏迷的同伴背到背上,一瘸一拐地離開天橋。
看到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趙升夫妻倆,早已心痛得說不出話。
見姜琬凝已跟上,遠遠地墜在男孩後面,三人連忙跟上她的腳步。
儘管看了好幾個小時小乞丐乞討的直播畫面,直播間裏的人數不減反增。
一片靜悄悄,已經沒有人質疑姜琬凝在自編自演。
男孩到目前爲止的一切舉止,都是那麼的自然,一點也沒有演戲的成分。
剛走下天橋,一輛白色麪包車,突然停在幾個小孩面前。
男孩臉上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任由裏面的人,粗魯地把自己拽進車裏,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