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七月半又到了十一月寒冬季節。
說來倒也是,天地萬物之中這時間極爲珍貴、但在不知不覺間卻是悄然飛逝,快的讓人察覺不到任何感知。
放眼看去,蘇洲城中街道上人來人往,文人墨客、江湖俠士、走卒小販等三教九流的人物數不勝數,在這寒冷時節下繪製成一張忙碌而又恢宏的芸芸衆生圖!
蘇洲城經濟繁華、商貿往來,乃是江南一地當中的重城之一。
然而一處普通街道中,此處的繁華卻是令人感到驚訝,甚至熱鬧人多的景象不亞於蘇州城中一些富饒街道。
注視而去,此地衆多茶館、酒樓、布莊、酒肆、青樓等等相應開設,兩側商鋪門庭若市,街道上擺賣東西的走卒小販衆多,叫喊聲熱鬧的讓衆多路過人連連注目,此地繁華叫人不敢置信。
這條街道不是別處,正是木禾三街。
說來倒也神奇。
原來的木禾三街只是蘇洲城中毫不起眼的普通街道之一。
也如同其他街道一樣居住些百姓,開些賣雜貨、日用的商家,這樣的街道多的根本數不過來、也沒有人會太在意。
可自從保安堂的許大夫來了以後這條街道乃至附近的街道都不約而同的熱鬧起來,大量的商人、權貴爲了獲得一位神醫的友誼紛紛到來此地投資建設,衆多房屋推倒重建,許多新鮮花樣和酒樓茶館青樓布莊胭脂水粉店等等行業相應入駐。
慢慢不只是木禾三街,連同旁邊相連的好些街道都跟着熱鬧起來,這繁華的程度和人多程度估計和蘇州城中一些繁華地段想比也不差多少啊!!
“許大夫好!”
“許大夫這是下值回家喫飯了嗎?”
“許神醫明天我再來找您了,到時候您可不要下值那麼早啊!”
街道上,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走來。
這道身影身穿着普通的麻布衣,面色冰冷,看起來並不是大富大貴的模樣,唯有一身冷冽如同猛獸的氣息和長袍都無法掩蓋的健碩體型令人感受到無法形容的壓力。
這般體魄不像是什麼外人稱呼的神醫,更像是戰場上所向披靡、大開殺戒的無雙大將!!
聽到周圍的恭維聲,許仙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連理會都懶得理會,別人送來的什麼蔬菜水果肉類的也不去接,冷漠的不像是以往的許漢林。
但經歷過人心難測的他卻難以再回到當初的熱衷與心腸。
大步回到家中陪娘子、姐姐吃了頓飯,許仙便如同以往那般朝着城外走去,練功自然也是他不會放棄的事情。
不論是怕辜負了老師的期待,還是不知未來某一日是否會降臨什麼可怕的殺身之禍,練功上他不敢怠慢,甚至比起以往更爲刻苦用心,丹藥也被他這段時間來瘋狂練功也飛速消耗。
畢竟老和尚說的不錯。
雖然做錯了事,但就是不認,我命由我不由天!!
雖然老和尚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可許仙卻還是覺得慚愧的站不住腳跟,後來用心想想卻也覺得是如此。
出了城朝偏僻無人的山野之中走去,沒多久這片偏僻地頭當中響起陣陣轟隆之聲,不時還能看到陣陣金光閃爍於黑暗當中的景象,風中似乎還有蒼勁有力的和尚說話聲和沉悶話少的壯漢低喝。
偏僻山林當中廝殺的兩人,自然是許仙和法海。
自從決定好要走上一條不歸路以後,兩人在這幾個月時間當中瘋狂的磨練着手段,切磋也是常有的事情。
陣陣轟隆聲響起,宛若是天穹響雷炸裂於荒山深處,驚起不知多少飛鳥,嚇得許多野獸連忙逃離此處,隱約間甚至能夠看到山林成片倒落、山體崩裂的陣勢,真當是天崩地裂之景。
過了不知多久,荒山當中的恐怖聲勢方纔停下。
唯有兩人盤坐地面交流廝殺心得的細微話語響起,過了沒多久便見巨漢從儲物法寶當中拿出長袍披在身上走向外界,朝着蘇洲城而去,慢慢消失在黑夜當中。
以蘇洲城這般大城,到了夜間實行禁宵,尋常人少能大半夜的在街道上行走。
但許仙與蘇洲城知府交好,哪怕練功歸來時間晚了些,可憑藉着一道令牌卻也能暢通無阻的走在街道上。
回到家中,燈火依舊如同往常般亮起。
賢惠的娘子坐在牀邊繡着合適娃娃穿的衣服,燈火搖曳下依稀看到忙碌而優美的身影,讓許仙感動之餘心頭又有些複雜,儘管心中猜測到來歷不明的妻子究竟是何身份,卻也當做不知道似的從來不會主動挑明這個話題。
推開門口,許仙一眼看到了靠在牀上繡着孩童鞋子的妻子。
哪怕懷胎多月,可妻子除了肚子大了些以外其餘根本看不出懷孕的模樣,甚至因爲臉上多了一份母愛更顯得神聖端莊,美的讓他心頭愛意更濃厚幾分。
如同往常般和妻子交流打招呼,拿起換洗衣物去井邊洗了個冷水澡,許仙才回到房間裏休息。
心中,卻是在想着一件事情,那便是過幾日乃陳知府的壽辰。
平日間送些禮物當做朋友間的往來可以,但是眼下堂堂一位知府過大壽定然不能送的太簡單,城中還有傳聞那些三皇祖師會的人想要在陳知府壽辰上好好的整治他一番來出一口惡氣。
察覺到這幾日丈夫心思不定,白素貞柔聲詢問。
許仙遲疑片刻,但還是將心中的憂愁說了出來,卻不知今夜一說又招惹了麻煩。
原來是白素貞得知丈夫煩愁心事以後與姐妹小青述說,小青以懷孕爲由讓白素貞安心養胎,偷偷跑去遙遠不知千里的梁王府中偷盜了貢品讓許仙做壽禮去賀壽。
陳知府壽禮之日裏許仙是大放光彩了,可誰知被盜者相國樑王爺因寶物丟失病痛成疾,其子四處尋醫聽聞蘇洲城中有名醫,到來蘇洲拜訪知府引薦名醫,可就是這一引薦出了大問題……